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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這個城市。是資本家的天堂,是冒險家的樂園,同時也是窮人的地獄....”容閎立時來了興致,滔滔不絕的講訴起了自己在紐約的見聞。
那時的紐約,房屋一般是三到五層的筒子樓,馬路按現代標準,主幹道是六車道,兩邊建有人行道,軌道蒸汽公交車與馬車混行。還有人直接騎馬,路邊也有了煤油燈用作照明,甚至在哈得孫河上。已經建起了跨度達幾百米的鋼鐵大橋!
當然了,有光鮮的一面,同時也會有陰暗的一面,紐約的商業並不發達,路邊的沿街店鋪不多,且都規模不大。它的血汗工廠與貧民窟也是觸目驚心,整個城市沒有象樣的規化。工廠建的到處都是,城市上空豎滿了煙筒,飄散著濃濃黑煙。
許多在歐洲混不下去的白人遠渡美國,只能進血汗工廠領著微薄的工資,睡十幾人一間的大通鋪,找不到工作的,在垃圾箱中翻找食物與露宿街頭成了他們的唯一選擇。
每到臘月寒冬,街頭都會有大量的人被活活凍死,而暴力案件更是構成了紐約的一道靚麗風景線,搶劫、兇殺、強~~奸、黑幫火拼,無時不刻不在上演,如果哪天聽不到槍聲,這反而是不正常的現象。
相對而言,蘇州雖然幾乎沒有現代化的設施,可是也沒有人露宿街頭,再窮的人,都有飯吃有屋子睡,工廠老闆受儒家文化薰陶,對待僱工一般不會過於苛刻,黑社會組織與遊手好閒者全被民盟軍強征入了軍隊,路邊商鋪鱗次櫛比,商業氣息濃重,高效率的政府又把城市管理的井井有條,呈現出了一派詳和而又積極向上的氛圍!
王楓只允許在城區開辦污染不大的輕工業,另外如虎丘等一些風景名勝附近任何工業設施都不允許開辦,其餘污染重的工廠,如紡織、造紙、水泥、醫藥等等諸如此類,全都集中在城外的開發區,以儘量保證城區的宜居環境。
與歐美發達城市相比,蘇州沒有兇殺,很少有重大案件發生,社會治安良好,人民友善和睦,城市中小橋流水,藍天白雲,充滿著大把的掙錢機會,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想不保持心情愉快都難。
由於缺乏出入境管理制度與國籍制度,目前洋人在民盟軍的地盤上來去自如,只要不惹事生非,不販~~毒,不傳教,不刺探情報,政府與軍隊都不會驅趕,有突出貢獻者還會禮待,也難怪有很多洋人賴在蘇州不肯走!
容閎說的盡興,王楓也聽的盡興,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接近了中午。
王楓看了看鐘,招呼道:“你既然成了政府的一員,我就不特意招待你了,隨便吃頓便飯吧,下午我讓人替你安排住處。”
“那謝謝總司令了。”經過一個上午的相處,容閎基本上摸清了王楓的性格,拘束感少了很多。
王楓正準備讓警衛把午飯送來,這時,警衛已經先一步出現在了門口,匯報導:“總司令,英國駐上海領事羅伯遜爵士求見。”
‘嗯?到底還是來了。’王楓的嘴角現出了一抹笑容,喚道:“請他進來。”
“是!”警衛轉身而去。
“總司令,要不我先迴避一下?”容閎把徵詢的目光投向了王楓。
“不用了。”王楓擺擺手道:“你留下聽聽罷,最起碼對我們的對外基本政策能有個了解。”
“是!”容閎拱手應下。
沒過多久,一名頭戴禮帽的中年英國人出現在了視線當中,這顯然是英國新任領事羅伯遜。
羅伯遜清楚與王楓打交道很棘手,尤其是如何與王楓交涉他沒有任何把握,因此抱著拖一拖的心思決定看看情況,他料定了民盟軍不會虐待英國俘虜。
只不過,民盟軍雖然沒有虐待英軍俘虜,卻是大批量的僱傭英軍俘虜,給予豐厚的報酬,英國人只是奉命攻打民盟軍,對中國人說不上有什麼仇恨,而且民盟軍從上到下不斷的宣傳中英友好,再三突出自己反擊的被迫性,這也在相當程度上淡化了英軍心理層面的排斥,如今被俘還有賺錢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去年的歷史近乎重演了,而這一次的人更多,除了惠什、蘭伯特等高級軍官與一些身家較為殷實的士兵出於種種顧忌,拒絕了民盟軍的僱傭好意之外,大多數的普通士兵與低級軍官紛紛表示願意接受僱傭,於是,一千多名英國人進入了工廠與兵器局擔負指導工作,甚至還有英國士兵水手指導著戰士們把軍艦開出長江口實際演練,這讓年幼的民盟軍海軍如獲至珍!
要知道,軍艦易造,經驗難求,英國海軍有幾百年的遠洋歷史,僅是這份沉澱就是一筆豐厚的寶藏,而中國自從鄭和下西洋以後,實際上已經沒有海軍了,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對於海軍出海演練,一方面是保證絕對控制,另一方面,英軍士兵是按天計酬,每天兩鎊,在高薪的引誘之下,英國人什麼都教,從船隻操作,維護保養,到海上突發事件演練,再到實彈射擊,打固定靶,打移動靶!
戰士們也清楚,這是用黃金聘請來的教官,極為珍惜,尤其是陳村本身就具有駕駛小木船出海作戰的經驗,技戰術水平更是每一天都在突飛猛進。
在這種形勢下,羅伯遜坐不住了,他終於理解了阿禮國的忠告,僱傭俘虜誰能吃的消?只能主動拜會王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