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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靈等人的臉色也是難看之色,心裡連罵蠢材,壞事可以做。但話一定要說的漂亮,這不是給自己樹敵嗎?
“閉嘴!”李鴻章 臉一沉。也是勃然大怒:“西班牙人的死因尚未有公論,你卻一口咬定是我們中國乾的。這是對中國的嚴重污衊,是對中國人民感情的嚴重踐踏,我以中國外交部長的身份,向日本國皇帝表達最嚴重的憤慨與抗議,你作為日本國的使者,應該代表日本國向中國道歉,否則,中國政府不排除以任何手段討還公道!
另外,本官敬告你一句,黑人和印度人同屬於人類,無怨無仇,豈能輕言殺戮?”
“你....”近衛忠熙氣的渾身發抖,其實他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可是在這種場合道歉,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日本國,說一句對不起不難,難的是日本國的臉面往哪兒擱?
更何況是中國居心不良,禍害日本,讓受害者向施害者道歉,他咽不下那口氣啊!
只不過,李鴻章 雖然年歲不大,卻深得官場三味,而且他也不忌憚在王楓面前過份展露本事,甚至他還要表現自己,不僅是給王楓看,也是給別人看。
李鴻章 摸透了王楓的心思,王楓推行君主立憲並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有祭在王氏,政則議會的放手打算,這固然是令人欽佩的高風亮節,可是李鴻章 沒有王楓那麼高的覺悟,他渴望權力。
中國承諾以十年時間初步解決文盲問題,然後進入立憲準備期,這個準備期算是五年,而王有齡今年五十一歲,到開議會時六十六歲,在這期間,只有不犯大的錯誤,王有齡的地位會非常穩固,李鴻章 從未想過在十五年內取王有齡而代之。
但十五年後,在年齡上,王有齡六十六歲,在開議會的時代性意義上,王有齡作為皇帝指派的首相,都有退休的理由,而李鴻章 時年五十來歲,正是政治上的壯年,又作為政府第二把手,顯然是競選第一任民選首相的有力人選,執掌國家政權的機會誰不珍惜?他需要從現在就開始作準備。
今天恰好近衛忠熙送上了門,李鴻章 哪能放過他?這一擺起譜,道道官威激射而出!
近衛忠熙官居左大臣,被稱為左相,左府殿,總攬日本朝庭政務實權,但問題是,天皇有名無實,他也跟著被剝奪了實權,平時夾著尾巴周旋於幕府與大名之間,根本沒有經歷過大的場面,這一見到李鴻章 怒髮衝冠,他的心亂了。
畢竟中國是個大國,日本只是個小國,國內還混亂不休,如果中國撕下偽裝對日本強行動手呢....
近衛忠熙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寶靈等人,這幾個洋人都是鬼精,哪會替日本出頭,尤其天皇那一系還是他們的革命對象。
洋人慫恿近衛忠熙去扇王楓的臉,扇著了,自然是大快人心,扇不著,只能怪近衛忠熙無能,與他們無關。
“好了,好了!”這時,王楓笑咪咪的揮了揮手:“近衛忠熙閣下只是情急失言嘛,不必過於追究,現在我來解釋一下。
我軍發給印度朋友和黑人朋友槍炮的初衷只在於自保,如今他們影響到了日本國內的安定絕非我中國所願,但事情的緣由因中國而起,中國有責任,也有義務善後。
我以中國皇帝的身份鄭重呼籲,雙方應立即停火,坐回談判桌協商解決矛盾分歧,作為與日本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中國願意在此事上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請近衛忠熙閣下轉告你家天皇,日本如有所求,中國必有所應。”
第七零八章 咸豐殯天
縱然是站在與王楓敵對的立場上,寶靈等人也是不由暗呼高明,要知道,中國可以借著調解黑人和印度人與日本的衝突為由,公開插手日本事務。
黑人和印度人是中國弄過去的,中國可以用彌補過失作為藉口,介入日本政局,行干涉之實!
其實歐洲列強在長崎幫助日本訓練少壯派武士,根本沒指望瞞過中國方面,因為中日民間的貿易往來還是很緊密的,由上海到長崎的散貨商船每日一班,各貿易公司也有商船往來於中日之間,而聯軍艦隊就停泊在長崎,除非是眼瞎了,否則不可能看不見。
況且幕府代表曾拜訪過王楓,談的內容雖然不得而知,卻肯定會提到西方列強對少壯派下層武士的全面援助,那麼,中國會坐視日本變得強大,進而威脅到自己的東亞老大地位嗎?這顯然不可能,中國必須要把手伸向日本。
中國可以偷偷向日本運送黑人與印度人起到撓亂日本的作用,但公開干涉在道義上站不住腳,畢竟日本是個主權國家,而以調解糾紛為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干涉日本政局。
假如日本方面拒絕中國出面調解,這也不是問題,中國可以再武裝些黑人和印度人送到日本去,處處開花,遍地黑人,這一手別說日本吃不消,就連歐美各國也無法破解,少壯派武士奪取日本政權的時間表將會無限拖延。
因為黑人和印度人太多了,中國只要向西取得與土耳其的聯繫,就可以從土耳其手裡購買到大量的印度人和黑人奴隸,以解放為由。送到日本去作戰。
據洋人對日本人的理解,日本人從來都不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種族,他們習慣屈從於強權,而中國。正是橫亘於大陸東端的龐然大物,當日本人意識到無法與中國對抗時,會拋棄任何幻想,奉行事大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