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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楓連忙喝道:“快開槍!別停!”
這部分戰士趕緊端槍再打,因為槍聲變的稀疏,會有人往下看,而導火索是來自於火繩槍的火繩,燃燒速度較慢,只要被發現,一盆水就足以澆滅。
一寸,又一寸!
導火索緩慢燒向城門,難熬的令人窒息,城頭上的載銓也是不大耐煩,嘀咕道:“搞什麼鬼?磨蹭這麼久?”可是下面的槍聲一陣緊似一陣,根本沒法察看,只得耐心等待。
王楓一直緊緊盯著導火索,還剩下十幾厘米時,驀然大喝道:“全體轉身,雙手抱頭趴下!”
一萬多人,齊刷刷的趴倒在地,卻還是人有轉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終生難忘!
伴著一聲驚天巨響,城門處騰起一團數十米高的火球,永定門在被火球吞沒的瞬間炸裂開來,滾滾黑煙沖天而起,形成一個巨大的蘑菇雲直刺天際,磚瓦碎屑如炮彈迸射而去,把方圓兩三百米悉數籠罩!
炸吊橋不算,三百九十九隻炸藥包,每隻裝藥五斤,幾乎是兩千斤火藥,其實火藥相比與數十年後的替代品無~煙~火藥,它的缺點是必須在密閉的環境中起爆才能發揮威力,而且煙量與殘渣很大,不適用於連射武器,所以才會被淘汰,但威力相差不大。
據王楓估計,這一次起爆的當量大約相當於三百五十到四百公斤標準t~n~t,約相當於一枚戰斧bgm-109b反艦巡航飛彈的威力!
待硝煙稍稍散去,才勉強看清眼前出現了一個寬近二十米的犬牙狀豁口,高大威武的城樓不翼而飛,整座翁城都是鴉雀無聲!
王楓爬起來,哈哈大笑道:“咸豐,這是我們中國民主同盟軍替你備下的大禮,敬請收下,我知道裡面還有人活著,現在,替我王某人傳個話,凡是咸豐的妃嬪,誰敢誕下一兒半女者,可別怪老子日後把她賣到非洲,哈哈哈哈,弟兄們,回家!”
這話雖然囂張無比,但那半截瓮城中楞是沒發生出丁點聲音,直到民盟軍陸續小跑離開,才有人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腦袋,滿臉的驚魂未定之色!
這一聲巨響,也驚動了北京城,儘管由於民盟軍的突如其來,北京放信炮戒嚴,卻仍有不少百姓奔出屋子,正見南方一道黑煙騰起上百丈高,均是目瞪口呆!
“我....我聽老一輩說,明朝王恭廠爆炸就是這個樣子。數里之內片瓦不存,死傷數萬,這是永定門的方向。肯定是永定門被炸了,難道短毛攻破了城門?大清朝要完蛋了啊!”
“可不是嘛,短毛數十萬大軍圍攻,朝庭才多少兵力?聽說短毛殺人喝血,奸淫擄掠,無惡不做,這該如何是好啊?”
“噓!不要命了?閉嘴!”
北京城中。流言就象瘟疫一樣的蔓延,由於民盟軍在北京人民心目中的形象不佳。全城人心惶惶。
咸豐正在回紫禁城的路上,當爆炸響起時,胸口就象被大錘擊中似的,猛一顫抖。怔怔站著,在他眼裡,爆炸升起的黑煙形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隨時會向北京城撲來。
“撲哧!”,一口鮮血噴出,咸豐當場昏迷!
“皇上,皇上,快,快傳太醫!”太監大臣們亂作一團。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一次爆炸,也使豐臺大營剛剛發起的攻勢為之一滯,人人從頭皮麻到了脊椎尾骨。心裡一陣陣的發寒,民盟軍炮打的遠,槍打的遠,還沒衝到近前就損失了幾百人,現在連永定門又給掀了!
受命督戰的奕譞強抑下恐懼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永定門怎麼可能會被炸掉?”甚至他取下望遠鏡揉了揉眼晴,再湊上時。望遠鏡的那頭依然是個大窟窿!
豐臺大營提督富康也是滿臉駭然,拱了拱手:“醇王爺。只怕短毛會趁勢入城,我們是繼續與短毛糾纏,還是急速入城協防,請醇王爺拿個主意。”
奕譞其實是個太平王爺,真實年齡才十五歲,督戰只是應個景,軍中真正做主的還是富康,這時他滿心都是回城的念頭,他怕了,再一抬頭看去,永定門外的一萬多短毛正如潮水般退回大本營,而門被炸的稀爛,顯然不可能再有軍隊出來,就這意味著雖然短毛沒有入城,但豐臺大營的兵力將獨自面對短毛三萬人的衝擊!
奕譞以略有些發抖的聲音說道:“皇上曾說過,將親自上永安門為將士們檑鼓壯膽,本王得回去探明情況,這時暫時交給你,本王授你臨機處置權!”
“喳!”富康哪還不明白奕譞要跑,卻仍是恭恭恭敬敬的應下。
奕譞不再多說,翻身上馬,帶上近百名侍衛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蹄聲漸行漸遠,一名參領湊上頭道:“大人,短毛並未入城,明顯有回師的打算,我們還....要不要攔載?”
富康向左右問道:“西山香山二營何時能至?”
一名探子模樣的人施了一禮:“回大人,兩營兵力距永定門尚有二十里,一個小時能至!”
“這....”富康陷入了為難當中,這就意味著,他的豐臺大營要獨立抵擋民盟軍一個小時,事實上他的膽也寒了,如果民盟軍沖入北京,哪怕全營死絕都要血戰到底,可是民盟軍已經作出了退走的姿態,再糾纏不休,是否值得?更何況即使付出重大代價也未必能攔得住,只是退走吧,又怕朝庭追究不戰之罪,一時之間難以作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