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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堂上群情洶湧,“哼!”穆萌更是怒哼一聲:“福大人背主瞞上,私結短毛,尤其值此危難時刻,是否另有勾搭往來?奴才請皇上即刻把福興革除官祿,下獄查問!”
“不錯,不錯,福興狼子野心,枉費先皇一番栽培啊!”
附合聲絡繹不絕,福興臉都嚇綠了,幸好鈕祜祿斷喝道:“本宮已經赦免了福大人,此話休要再提,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那....那姓王的邀我朝派出大員與他會談,不知眾卿意下如何?”
鈕祜祿氏在提到對王楓的稱呼時頓了頓,叫中國皇帝吧,顯然不妥當,叫賊首以前是可以,可是如今的大清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再稱人家賊首沒有底氣襯托,想了想,只能稱呼為姓王的。
第七二零章 澳大利亞
“太后,不可啊!”鈕祜祿氏話音剛落,端華就揮著手道:“短毛素來狡詐,而我大清尚有各營精銳二十餘萬,焉知短毛不是以和談為名誘使我軍放下武器,從而坑殺之?”
“這....”其實王楓讓福興捎話表達出了和談的願意,很多人已經意動了,可是端華的擔心也有道理,自古以來,兵不厭詐,萬一中了毒計呢?那連拉墊背的資本都沒有。
階下議論紛紛,分析著各種可能性,鈕祜祿氏也看向了蘭兒,蘭兒略一掙扎,便問道:“福大人,你與民盟軍王司令曾有過接觸,這個人究竟如何,說話可靠得住?”
福興尋思道:“回太后,王司令素來重然諾,在洋人中的口碑是不錯的,故奴才以為,他理該是看出了北京城防堅固,強攻必然會損失慘重,是以才存了和談之心,太后不妨派重臣去探一探口風,即使談不攏也是無妨,諒他還不至於食言扣人。”
“嗯~~”蘭兒緩緩點了點頭:“誰去?”
刷刷刷,所有目光都不自覺的投向了奕訢,這沒辦法,誰叫他負責大清的外交呢,奕訢也明白這一點,咬牙出列:“奴才願往。”
福興趕忙從旁提醒:“王司令特意傳話,滿蒙皆需派人,還....還需有個蒙族人同行。”
蘭兒秀眉微擰,在她看來,王楓特意提到蒙古人。很可能是存了分化拉攏或者離間的心思,可是不讓蒙古人過去,又怕引來猜疑。如今的大清,已經經不起任何內亂了。
略一沉吟,蘭兒把目光投了僧格林沁,僧格林沁可沒有那麼複雜的心思,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與王楓見面,可這時只能硬著頭皮出列:“奴才便與恭王爺走一遭邪尊異世重生。”
“好!”蘭兒點了點頭:“有勞恭王爺和僧王爺了,二位王爺今晚與福興秘密出城。另外本宮提醒一點,每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匆要對任何人提及,尤其是洋人!”
“喳!”人人都明白事關重大,齊聲應下。
原本清庭上上下下已經存了必死之心,不過王楓的約見又給他們帶來了一線希望。在簡短的朝會散去後,鈕祜祿氏和蘭兒特意把奕訢、僧格林沁與福興留下來秘談。
直到中午,三人才相繼離開,回府坐等天黑,在煎熬中,終於挨到了深夜,三條人影趁著夜色摸出城門,潛向了民盟軍大營。
“哈哈,原來是恭王爺與僧王爺。福大人,你倒是帶了兩位貴客來啊,來。三位裡面請!”王楓迎出帳外,一看是老熟人,不禁樂了,哈哈大笑著伸手示意。
奕訢與僧格林沁卻是有了一瞬間的愣神,面色複雜之極,六年前的王楓。帶著萬餘人,闖到北京城下耍了一把威風。自那時起,民盟軍的名號便響徹大江南北,而六年後的王楓,帶了十幾萬人馬,是來滅掉大清的!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哪怕當時死幾十萬人,也要把他留下啊!
尤其是僧格林沁,目光中還隱隱含有恨意,他永遠也忘不了,陣前換俘的恥辱,與胸前的那兩道疤痕!
甚至他都有了種當場格殺王楓的衝動!
不過王楓本身就是個高手,身後的蘇三娘也是成名已久,另一個周秀英雖然看不出深淺,卻令他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
連吸了幾口氣,僧格林沁才把這份衝動驅除,與奕訢和福興被引領進了大帳。
分別落座之後,也沒有客套,奕訢冷著臉問道:“不知王司令深夜相召是為何事?”
王楓淡淡道:“天下大勢日趨明晰,清庭在中國兩百年來的統治即將結束,縱使你方下了背水一戰的決心,但我軍只須圍而不攻,數月之內,你方軍心必潰,而洋人是靠不住的,指望他們幫著守城,無異於與虎謀皮,不知兩位王爺可有異議?”
奕訢與僧格林沁相互看了看,雖然他們很想說兩句狠話,可是清軍屢戰屢敗的經歷讓他們沒有任何底氣,至於挾持北京民眾打巷戰,這種話大家都知道就可以了,沒必要說出來,說出來只會激怒王楓,鬧到不歡而散。
兩個人鐵青著臉,雙雙輕哼一聲。
“好!”王楓又道:“我邀請兩位的用意已經和福大人說過了,這裡就不再重複,你們現在只有無條件投降一條路可走,不過,中國政府可以提供兩種安置方法。
第一,滿蒙各姓各部以家庭為單位打散遷居南方諸省,由政府按人均十畝授田,改漢姓,用漢名,禁錮三代,以民間方式祭祖,不得再擺宮庭排場,否則視為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