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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不會開弓射箭,但好歹還能開槍打炮,可是蒙古人呢,既失去了開弓射箭的能力,又不被允許裝備火器,只能騎在馬上被敵方當作活靶子打。
蒙古諸部在明朝時,尚能獨立自主,給明朝北方帶來巨大的軍事壓力,但投靠滿人區區兩百多年,人口從三千萬劇減到兩百萬,已經處於了亡族滅種的邊緣。
一個種族的消亡,要麼是天災*,要麼是疫病橫行,或者是被外族斬盡殺絕,即使是因腐化墮落而滅亡,好歹祖上也闊過,可是如蒙古這樣,被滿清忽悠的全民族當喇嘛以致人丁銳減,可以說是世界上絕無僅有,這既是一個千古奇葩,也是一個強烈的諷刺!
王楓灼灼望著前方,心裡無限感慨,說實話,蒙古人如此不堪,著實讓他吃了一驚,如果蒙古人在策馬的同時向前射箭,民盟軍未必能勝的如此輕鬆,說不定還會因手榴彈落地誤炸到自己。
這只能說明蒙古人是真的失去了騎射的能力!
王楓隨即收拾起心情,猛一揮手:“陸大有,傳令二師一旅,看守左側大營,一師全體戰士,上!”
“遵命!”陸大有滿臉振奮的傳達了命令!
“嘭~~”暫時停歇的炮聲再次響起,戰士們並不是一涌而上,而是列成鬆散隊形穩步前推,當然了,如遇上未死透的蒙古騎兵,也負責補一刀送上西天。
“好!想不到民盟軍竟有如此手段,清妖插翼難飛!”城頭上,唐彩芳激動的猛一捶城垛,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色,打到這個地步,任誰都清楚民盟軍人數雖然少,卻的確擁有全殲清軍的能力,難怪之前會如此托大,可笑的是,自己還不識貨呢!
這個時候,每一名戰士都歡呼奔走,更有不少女兵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唐彩芳定下心來,連忙喚道:“大家安靜,咱們雖然不能給民盟軍幫上什麼,卻不能添亂,各人歸位穩守,嚴防清妖狗急跳牆,奪取城池!”
“遵命!”戰士們齊聲應諾!
城頭下,兩座清軍大營均是亂成了一團,回撤的步卒尚未列隊,又有大批蒙古騎兵潰退回來,一副末日來臨的景象。
綿愉陣陣顫抖,急的大叫道:“僧王爺,這該如何是好啊,趕緊想個辦法,乾脆全軍壓上,與民盟軍拼了,咱們仗著人多,未必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綿愉是真的怕了,無論是太平軍還是民盟軍,抓到旗人除了殺,沒有第二個說法,尤其是以往被捉的滿清權貴無非是總督巡撫而己,他卻貴為親王,又是咸豐的親叔叔,落到民盟軍的手上恐怕遠不止是一刀殺了那麼簡單,還更會給愛新覺羅氏蒙羞!
僧格林沁也是手指關節捏的啪啪作響,心裡首次生出了恐懼,他可不比綿愉,長期領軍在外,清軍什麼貨色那是太清楚了,只能打打順風仗,欺侮欺侮如太平軍,捻子之類的農民軍,就這還不是每戰必克,否則也不至於和裝備簡陋的林鳳祥、李開芳部在天津一帶耗那麼久。
一般來說,清軍作戰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首先是架炮轟擊,然後槍陣前壓,最後騎兵衝鋒,可是在民盟軍面前,炮不如人,槍也被甩下了一大截,用騎兵衝鋒更不可行,這一戰,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已經敗了,再去衝擊民盟軍,那純屬找死!
連連深吸了幾口氣,僧格林沁咬咬牙道:“惠王爺,我軍與民盟軍在槍械上的差別太大,就如同十幾年前對陣英夷那樣,況且戰士們還未必願意效死,您別忘了,民盟軍是怎麼來的,還不都是些背叛朝庭的綠營兵勇?唯今之計,只能走河口突圍,回到河北,固守北岸,再向皇上請罪!”
“快!”綿愉六神無主道:“趕緊下令後撤!”
“報!”這時,底下一名士卒慌不擇路的奔來,渾身浴血,連禮都顧不得施,就向上大叫道:“惠王爺,僧王爺,大事不好了,渡口被民盟軍奪去了!”
“什麼?”撲通一聲,綿愉驚的一屁股跌在了木板上!
“怎麼回事?快說!”僧格林沁扶著木牆,氣急敗壞的喝問道。
“回僧王爺,是這樣的....”這名士卒結結巴巴的訴說起來。
守河口的兵力屬於勝保部,勝保則來自於江北大營,手下多為山東及蘇北的綠營團練,當民盟軍兩路沿河奔到寨前,分左右一部分以火力掩護,另一部分直接強攻,木寨中只有幾門紅夷大炮,雖然造成了些損傷,卻無濟於事,因為其餘的槍炮全部被壓制住,然後突擊隊員衝到距寨牆二三十米時,紛紛擲出手榴彈,轟隆隆一陣亂炸,當場把寨牆炸塌一大截,再順著缺口一涌而入,經過短暫的交火,總共以傷亡六十餘人為代價,擊斃了五百多人,生俘三千多人。
士卒的講訴基本上符合事實,河口被奪,意味著後路被斷,雖然兩條運河都不寬,大約二三十丈,但二月份的水還是很冷的,泅水而走半數都要交待在河裡,況且民盟可以沿著河岸開槍,最終能活著回到河北的,恐怕十不存一!
第二七九章 戰局變幻
這是絕境啊,綿愉面如土色,卻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氣,一把抱住僧格林沁的大腿,哭嚎道:“僧王爺,本王的身家性命交給你了,只要能回到河北,本王願與你結為兄弟,拜你為兄,你可得想想辦法,一定要帶著本王突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