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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童玉在第一次見到李師師之後,當即驚為天人,故經常前來這礬樓與李師師套近乎,伺機想要與李師師行那被翻紅浪之事,只是李師師一直以清倌人示人,童玉倒也少見的想玩一把純情,竟沒有胡來,當然也不乏忌憚礬樓背後主人的原因。
聽出童玉話語當中的擠兌之意,白清只是沖他淡淡的頷首,並沒有接話,童玉見白清不理,也沒有在意,畢竟他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白清,再次扇了幾下摺扇,然後對著**子說道:“媽媽,今日前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師師姑娘贖身!”
怎麼又一個給李師師贖身的!**子心中暗自鬱悶不已,不過眼前這位衙內可不是她一個**子能夠得罪起的,對著童玉擠出一個笑容:“衙內,非是老奴不放人,一來主人已經發話,現在師師贖身的價碼是二十萬貫,不知道衙內您可曾帶齊銀錢?二來,這位白大官人已經先您一步要給師師贖身!”
“二十萬貫?!你怎麼不去搶!”饒是童玉自小錦衣玉食長大,家中也算是頗有家資,但是聽到這個價碼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但是聽到第二句話的時候,他那張如玉般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怎麼,聽媽媽的意思,是覺得我拿不出這二十萬貫?”童玉刷的一下將摺扇收起,看向**子的目光當中充滿了陰霾。
“不不不,老奴絕無此意!只是事關重大,衙內您不得與貴府老相公知會一聲?”見這位小祖宗發怒了,**子急忙小心陪著笑,解釋一般的說道,確實,二十萬貫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今天童玉拿出來這麼多錢,她敢不敢收還要兩說,萬一是背著童貫胡來的,被童貫知道了,非得要求退錢,就算是礬樓的主人,恐怕也會覺得很棘手。
“刁奴,你是覺得我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嗎!”只不過**子的好意,聽到這位任性的衙內耳朵當中,就變了一個味道,他覺得**子是在嘲笑他沒有什麼經濟大權,凡事還得請示他的祖父,頓時不由得惱羞成怒了起來,直接飛起一腳就踹在**子的前胸,雖然礬樓的主人家他惹不起,但是一個小小的**,打了也就打了。
**子“哎呦”一聲,對童玉這翻臉如翻書的舉動絲毫都沒有防備,一下子便被踹到在地,雖然心中有所不滿,但她知道童玉這種身份的人不是她能夠記恨的,趕緊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慌忙的露出誇張的笑容對著童玉解釋:“衙內,衙內,您可饒了老奴我這把老骨頭吧,老奴絕沒有看輕衙內的意思啊,誰不知道您在這東京城裡的威名……”
“哼,你等著,來人,給我回去取二十萬貫來,我現在就要給師師姑娘贖身!”童玉看都不看一眼在身邊陪著笑的**子,回過頭去,對著自己身邊跟隨著的小廝吩咐道。
“衙內,這……”那小廝顯然不像童玉那般任性,知道二十萬貫意味著什麼,雖然自家衙內是出手闊綽了,但是被老相公知道,沒準自己這條小命可就沒了,所以一臉的猶豫。
“什麼這那的,趕緊給我回去取錢,快點!”可童玉這自小被童貫慣壞了的性格,哪裡管得了這些,他童大衙內也是汴梁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話既然說出來了,就沒有再反悔的道理,見自己的小跟班一臉的猶豫,頓時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黑著臉大聲的斥責道。
白清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畢竟當年在礬樓的時候,**子對他也還算是照顧,再說人家明擺著就是衝著李師師來的,不管怎麼說都無法讓白清再袖手旁觀下去,他輕咳了一聲,將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然後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衙內,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有何不妥?”童玉此時正在氣頭上,見白清突然開口,他再無之前的那份客氣,冷冷的對著白清說道。
白清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茶,然後抬起頭來,盯著童玉,一臉正經的神色:“方才媽媽已經說過了,想必衙內你應該也聽到了,我可以先您一步來這裡給師師姐贖身的,就算是你也想給師師姐贖身,但是什麼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聽到白清的話,童玉先是稍稍一愣神,然後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白清一番,很快便露出一絲冷笑:“你是來開玩笑的吧,你說是給師師姑娘贖身,好吧,錢呢?二十萬貫錢呢?我怎麼沒見到!”
“二十萬貫我現在確實是沒有!”白清目光轉到眼前的茶碗上,仿佛那茶碗是什麼上好的藝術品一般。
“哈哈哈!”聽到白清的話,童玉現實發出一陣放肆的狂笑,但是很快便轉換為一臉惡狠狠的表情,說話也有些不客氣起來:“沒有二十萬貫,那你在這裡裝那根蔥!”
不過白清對童玉那難聽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用手指輕輕叩動著桌子,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道:“二十萬貫我現在確實沒有,但是用這個價碼給師師姐贖身的事剛剛我已經和媽媽談妥了,上元節那天,二十萬貫,錢人兩清,剛剛媽媽已經收了我五千貫作為定金!”
“所以……”白清說到這裡,拖著長腔,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童玉,淡然的說道:“定金我已經交了,除非到那時候我拿不出這二十萬貫來,否則哪怕是你再想給師師姐贖身,也得給我乖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