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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你之見,具體該當如何行藥?”高藏昊繼續耐著性子問道,他也是很想看看這個被老泰山看好的孫婿心中都有何溝壑。
“小民聞得梁山上那幫人雖然粗鄙不堪,卻非鐵板一塊,而且其中倒也不乏善戰之士,若加以點撥,不失為一助力,又聞梁山上有一頭領名宋江,其心對高官厚祿極其嚮往,若許之以利好,不愁他們不會同室操戈,若其能行事,不妨再行那驅虎吞狼一策,是為以毒攻毒!”
“嗯!這倒不是為一條計策!”高藏昊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意,雖然白清的計策聽起來並無甚高明之處,但卻十分好用,這白清,看起來雖然無甚長處,到不失為一人才啊,可惜就是出身差了一番,只是能有這樣見識的,真的只是一個小廝麼?那他所說的失憶之前的身份,又是什麼?
“好了,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如此狼狽實在是不成樣子!”高藏昊對著白清說了一聲便讓他退下去,等白清走遠,他才看向自己的老泰山:“這小子倒也有幾分見識,只是老泰山您真的決定把小舞嫁給他了?要知道他以前的底細可還不清楚!”
澹臺老爺子臉上的笑容終於斂了下來,摸了摸鬍子沉聲說道:“我澹臺家世代為將,忠君報國,只是不曾想自我父輩開始便已三代單傳,到了小舞這一代更無男丁,飛驄又上不得戰場,澹臺家的擔子可不輕啊,小舞咬著牙居然扛了這麼多年,老夫我自小對她甚是嚴格,不像小月那樣自在,說真的,這麼多年,是我澹臺家愧對小舞,在這婚姻大事上,便由得她喜歡吧,況且,我倒覺得這次小舞的眼光,還不錯……”
第29章 婚禮前夜
白清站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面前,望著屋檐下碩大的黑底牌匾上寫著“虎躍白府”四個氣勢恢宏的白字,心中渾然有種恍惚的感覺——這就是以後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麼?
澹臺龍舞既然已經要嫁人,所謂出嫁從夫,自然不能再居住在澹臺府上,好在她自己本身也有御賜的一座驃騎上將軍府,稍加改造,就成為了以後與白清一起生活的府邸,經過重新裝飾之後,各種燈籠紅絹等等填充的滿滿的,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就連門口那兩尊巨大的石獅的脖子上,也被戴上了紅色綢花。
明天便是十一月十六,也就是他和澹臺龍舞成親的日子。
這十天的時間幾乎是一轉眼便過去了,當然與忙的幾乎腳不沾地的澹臺龍舞不同,白清則是幾乎要閒出病來,幾乎是每天都陪著老爺子或者自己在街上閒轉,畢竟婚前的準備,他這個一無所有的窮**絲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而這段時間,他也是提前宴請了以前在礬樓當中關係相處的畢竟好的一些朋友,畢竟他估計婚禮那幾天,府上宴請的應該都是些朝中的達官顯貴,自己這些朋友去了,一方面那些喜客們會覺得有失風雅,另一方面自己的這些朋友們在那種環境下估計也是拘束不已,吃不好喝不好,與其那樣,不如提前大家一起無拘無束的一醉方休。
席間不少人在得知白清居然要與汴梁城首屈一指的白富美成親的時候,不由得讚嘆不已,前幾天還在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窮小子,現在竟一躍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讓不少還未成親的大齡青年對他是無比的羨慕嫉妒恨,白清一時間也成為礬樓當中小廝逆襲的標準典範,活生生的勵志故事,頓時讓不少小廝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過直到今日,白清也一直都沒有再去見李師師,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去面對她,而李師師也默契般的沒有任何找他的跡象,一想起這些,白清心中還有些惆悵不已。
夜漸漸的有些深了,不知道是換了地方,還是因為心中有太多的事情,讓白清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都沒有一丁點的睡意,倒是他來回翻身的聲音,將外面小間裡夜間候著的侍女驚醒了好幾次,最後白清索性披上衣服,示意撐起身子迷濛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侍女重新睡下,而他則是徑直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今天是滿月,圓圓的月亮如同一張玉盤一般高高的懸在天上,把地上仿佛潑上了一汪牛乳,照的通亮,白清仰起頭,看著這月朗星稀的夜空當中,偶爾點點星辰,在這沒有絲毫污染的天空當中是那樣的清晰明亮,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摘到。
白清取出一壺酒,獨自一人來到院子裡的石桌前坐下,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多了,那個時空雙親的面容,漸漸的在腦海當中變得有些模糊起來,或許是明天的日子太過於特殊,在這個時候,他格外的思念已經可以說是天人永隔的父母,不知道他們在那個世界還好嗎,雖然自己是肉身穿越,但是不知道在那個世界,是不是還有一個同樣的自己在父母面前承歡膝下。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這這個時空的兩年,他仿佛是活在夢裡一般,也或者說,他之所以一直待在礬樓,甘願做一個社會最底層的小廝,除了李師師之外,更多是有些分不清是夢是醒吧,但是明天,他將兩世以來第一次擁有一個小家庭,而且還是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他知道,關於那個世界的夢,該醒了。
“爸,媽,我會在這裡好好的,希望你們二老在那個世界也能夠幸福吧!兒子不孝,不能在再眼前侍奉了!”白清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想著,眼睛當中有一絲淚花在隱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