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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清什麼也沒說,但是張縣尉已經從白清的舉動當中,很明顯的猜出了白清的用意,試想一下,人家手下有人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將自己貼身佩戴的玉佩給取走,其中不乏警告之意,若是自己再不識趣的與他作對,那麼下一次也許取走的,就是自己的項上人頭了,想到這裡,張縣尉的後背不由得被冷汗所浸濕了,第一次,他覺得眼前這個總是一臉淡然笑意的年輕人,是如此的可怕。
“張縣尉,你這是何意?”看著就那麼直直跪在自己面前的張縣尉,白清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白知縣,之前是下官太過狂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白知縣,還望白知縣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下官一命吧!”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張縣尉倒也是很光棍,既然認慫了,也不再顧忌什麼顏面,對著白清哀求道。
“哦?張縣尉何罪之有呢?”白清看著跪在地面前面苦苦求饒的張縣尉,依舊是淡淡的對著他說道。
“白知縣就不要再跟下官裝糊塗了,下官承認,那些事都是自己做的,而之前,下官也不是存心想要跟白知縣您作對,都是他伏中指使的啊,我一介外人,在這蒼山,除了手下十幾個捕快,根本沒什麼力量和他抗衡,沒辦法,只能按他說的做啊!”張縣尉對著白清磕著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看著張縣尉那老淚縱橫的模樣,白清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淡淡的厭惡,前後不一的做派,實在是白瞎了這十多年的聖人教誨。
“若白知縣不嫌棄,下官願意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對了,只要白知縣放下官一馬,下官保證,立即給大人奉上白銀三千……啊不,五千兩!”張縣尉抬起頭來,眼巴巴的看著白清,滿是哀求的神色。
“錢就算了!”白清看著張縣尉,淡淡的說道,眼神當中帶著說不出的冷漠,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如同教訓下官一般的對著張縣尉說道:“你先安心當著你的縣尉,暫時本縣不會對你怎麼樣,至於以後,看你的表現吧,而這份口供還有你府上的那位管家,就先留在我這裡吧,放心,斷不會讓他瘦了半分!”
“這……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自己的把柄落在了白清的手中,而且人家還有頃刻間取自己性命的實力,讓張縣尉只能無奈的接受眼下這種情況,想到之前白清初來蒼山縣時的忍氣吞聲,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十日,就已經壓制的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有些可怕。
“坐!”白清這個時候重新走到了院中石桌前坐下來,然後指了指原本張縣尉的位置,對著他輕聲的說道。
“是!”聽到白清的話之後,張縣尉乖乖的按照白清的吩咐,來到自己原本的凳子上坐下來,眼巴巴的看著白清,臉上帶著一副賤賤的笑容。
“明天午時之前,你要召集所有的捕快,到縣衙門前待命,不得缺了一人,到時候本縣有事要交給他們去辦!”白清看著張縣尉的眼睛,一臉認真的模樣。
“是!是!”張縣尉趕緊點頭應道,雖然此時他的心中仍有不忿,但是到了眼下這種地步,他再也不敢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半分的輕視。
“對了,除了捕快之外,其他那兩班衙役,張縣尉也幫本縣一併通知到吧,和捕快們一樣,午時之前,縣衙門前待命,如果不到,後果自負!”白清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張縣尉,但是臉上卻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表情。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張縣尉有些驚魂不定的看著白清,自己手下的這十幾個捕快還不夠,居然還要帶上所有三班衙役,白清這是要做什麼?莫非是要有什麼大動作不成?不會是……張縣尉的瞳孔頓時一陣收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清,這個年輕人,不會是天真到以為手中有了些人手,就準備去和伏中火併吧?他瘋了不成?不知道那兩班衙役都是伏中的人嗎?
不過雖然他心中驚恐不已,但是當他和白清的目光相對的時候,還是將涌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下去,沉默片刻,便深深的低下頭,對著白清應了一聲“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白清對著張縣尉揮揮手說道,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白清可不管他到底是否心服口服,再無之前的那份刻意做出來的客氣,現在的張縣尉,不過只是個蹦躂一時的小角色罷了,已經不需要被白清看在眼中。
張縣尉站起身來,對著白清拱拱手,然後轉過身去,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只是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屈辱、有不甘,更多的則是一份無奈。
“恭喜白知縣!”
當張縣尉的身影在院子當中徹底消失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白清的耳邊響起,接著,一個人影從院子當中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如今把張縣尉壓制住之後,白知縣您再也不用為無人可用而發愁了!”
白清沒有說話,只是徑直朝著剛剛張縣尉坐的位置指了指,那個身影走過來,一屁股坐下,看著地上那碎成片的茶碗,一臉惋惜的模樣:“哎,可惜了一隻上好的茶碗啊!”
“你都打探的如何了?”白清又取出一隻茶碗擺在桌子上,然後斟上一碗茶,而看到白清的動作,剛剛那個身影趕緊站起身來,一臉恭敬的雙手將茶碗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