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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深深的朝著那邊的澹臺飛驄看去,見此時的澹臺飛驄,依舊站在那裡,臉色保持著不變,在經過了開始時的震驚之後,他似乎已經恢復了過來。
倒是他身後的秦檜和白清,兩個人的眼神當中都閃爍著不解的神色。
不過除了徐處仁之外,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發出聲音。
“此事事關重大,容朕斟酌一番之後再做處置!”高全燁沉聲說道,然後目光不斷的在澹臺飛驄和徐處仁之間打量著:“這一次,朕會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將事情捋清,好了,退朝!”說完,高全燁沒有給大臣們再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身來,在內侍的攙扶之下,從後殿離開。
等到高全燁離開之後,原本躬身立在那裡的徐處仁,卻是轉過身來,和澹臺飛驄對視著,好一會兒,他才發出一陣意味深長的輕笑聲,徑直大踏步離開,而他的那些心腹們,反倒是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午時之後,一份來自宮內的旨意,卻是震驚了整個朝堂上下……
第705章 高全燁的強硬手筆
“具悉,二相事不久任,難以仰成;職不有總,難以集序。朕肇建綱領之官,使率厥司,況宰執之職,地近清切,以卿踐更既九,理宜因任。乃二卿之責,當勤政自廉,然下卻多有非議,於義有違,朕謹思熟慮,除尚書左僕射澹臺飛驄、樞密使徐處仁之職,宰執政務,當由秦檜、白清二卿暫代……”
當高全燁的旨意下達之後,整個朝堂上幾乎都要炸開了鍋。
居然一下子除掉了澹臺飛驄和徐處仁兩位宰執的官職,這在開朝以來,還是頭一遭。
這可不是普通官員,說換就換,這可是輔國執政的宰相啊,居然一道旨意,就全都撤了下來。
而且整個過程當中,高全燁沒有同任何官員有著任何商量的意思,而是完全乾綱獨斷的下達了這道旨意,他甚至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朝堂之上,到底是作何反應。
這絕對是堪稱是強硬的大手筆了,放眼天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這般魄力。
這兩個人,可都是為官多年,門生故吏一堆,跺跺腳大地就要顫三顫的人物。
雖說是宰相的政事,暫由秦檜和白清負責,但是說到底,哪怕這兩個人也算是位高權重,深受官家信賴,但是和澹臺飛驄與徐處仁比起來,還是缺乏了幾分服眾的威望。
一時間,因為澹臺飛驄和徐處仁兩個人的除職,朝堂上下,都有些人心浮動。
不過這事情的當事人,澹臺飛驄和徐處仁二人,卻是一臉的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一般。在走出政事房的時候,兩個人還有心思對視了一眼。
澹臺飛驄的眼睛裡,就跟平日一樣。帶著幾分固執的波瀾不驚,而徐處仁卻是死死的盯著他。眼睛裡的神色,讓澹臺飛驄有些看不透。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一聲輕哼,然後兩個人便各自轉身徑直離開,誰都沒有再看誰一眼。
直到澹臺飛驄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時,徐處仁卻才回過頭來,看著澹臺飛驄消失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睛。
“陛下!”白清來到御書房,恭敬的對著高全燁躬身行禮:“不知陛下相召。所謂何事?”
“哦,是白卿來了啊,走,隨朕到福寧宮走走!”聽到白清的聲音之後,高全燁放下了手中的御筆,對著白清說道,說完之後,就直接站起身來,率先邁步出了御書房。
看到了高全燁的舉動,白清的心神微微一動。然後便快步追上了高全燁的身形,和他始終保持著落後一步的距離。
福寧宮是皇宮當中相對獨立的一處宮區,在宮城之外。乃是帝、後遊樂之所,最初規模並不大。當年高藏昊即位後不滿於宮苑的狹小,遂大肆擴建、營造,擴建以後,幽雅舒適,各類奇花異石不計其數,堪稱是規模宏大。
一路走到湖邊,高全燁揮了揮手,頓時屏退了那些侍候的內侍們。然後和白清並肩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那些蕩舟的秀女們。
“知道為什麼召你入宮麼!”好一會兒。高全燁才轉過頭來,眼睛盯著白清。對著他淡淡的說道。
“這個……微臣不知,還請陛下解惑!”白清對著高全燁輕聲的說道。
“你的話真不相信,朕就不信,你就沒有察覺到這段時間朝堂之上的不平靜?”聽到白清的話,高全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銳利的神色的,盯著白清,沉聲說道。
聽到這裡之後,白清的臉上頓時閃過了幾分遲疑,好一會兒,才微微躬身:“臣……不敢妄言!”
看到白清的神色之後,高全燁的臉上閃過幾分黯然,片刻之後,他才看著白清,認真的說道:“白清,還記得年前我曾經對你說的那番話麼!”
見高全燁居然舊事重提,白清頓時回想起在街上同高全燁偶遇的情形,臉上頓時沉默下來。
高全燁輕嘆一聲,然後一字一句的對著白清重複道:“我雖然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但是我還是當初的我,這一點我從來也都沒有變過,而你依舊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改變,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和記住這一點,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君臣,但是更多的,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