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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步是很多武術的基礎,這點白清很清楚,看起來似乎是很簡單的動作,剛開始感覺還很正,但是沒過多長時間,白清就開始感覺到兩隻腳仿佛全都被注滿了鉛一般,開始變得很重,讓他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息著,漸漸的,從後面就開始感覺到一股酥麻,猶如針刺一般,好不難受。
在平地上長時間的扎馬步,對於初學者來說,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何況還是在那梅花樁上,兩隻腳需牢牢的繃在樁上,免得從上面掉下來,時間一長,對於精神上的負擔便格外的沉重,白清漸漸有種想要打擺子的感覺,他看了一眼澹臺龍舞,見她只是在那裡默默的自己練習著,絲毫沒有開口讓自己停下來的意思,他不由得咬咬牙,努力堅持著,澹臺龍舞都還沒有說話,他一個大男人,可不想被人看扁了,尤其是不想被自己這位娘子看扁。
自白清開始站樁,澹臺龍舞就站在樁邊,一邊練習著罡勁,一邊注意著白清那邊,她還是有分寸的,知道白清不過是個普通人,毫無武術根底,要是真從上面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不管怎麼說,她的心還沒有硬到那種程度。
眼看著白清頭上已經不時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而他那件新作的勁衣也是被汗水濕透了的樣子,雙腿不住的打著擺子,但白清依舊死死的咬著牙,牙都快被他自己給咬碎了,努力保持著動作不變形,其實白清所堅持的時間,已經遠遠超出了澹臺龍舞的預想,她之所以不開口,是想看看白清到底能堅持到何種地步,看著白清那倔強的樣子,澹臺龍舞對白清不由得有了一絲改觀,不過她臉上依舊不曾表露出什麼來。
就在白清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那猶如天籟一般的“先停下歇歇吧!”,但是當他想要站直身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沒法聽從自己的指揮,絲毫都不能動彈,他只能對著澹臺龍舞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澹臺龍舞搖了搖頭,然後躍上梅花樁,將白清帶下來,雙腿一落地,白清就覺得仿佛已經失去了對雙腿的感知,身體不由自主的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看到白清那幾乎累趴下的樣子,澹臺龍舞心中不由得啐了一口:活該,誰讓你逞強的!不過她還是用平淡的語氣對著白清說道:“先別急著休息,使勁活動活動雙腿!”
白清抬起頭來看了澹臺龍舞一眼,也沒有說話,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去多說什麼了,小心的按摩著自己雙腿的肌肉,不大會的工夫,一陣酸酸的感覺從腿上傳來。
大約休息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澹臺龍舞停下了剛剛的練習,轉過身看著白清說道:“好了,別再坐著,起來繼續練習!”
啊?還練?聽到澹臺龍舞的話之後,白清一臉的苦澀,他抬起頭來看著澹臺龍舞,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也不說話,白清咬了咬牙,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還不等他稍稍活動下雙腿,就感覺身子一輕,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澹臺龍舞帶到了梅花樁上。
就這樣,一早上的時間,白清就這樣不停的上來下去,等到一個時辰的晨練時間結束,白清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
澹臺龍舞搖搖頭,然後出了演武場,喚來幾個下人,將白清扶到了屋中,艱難的用過早膳之後,那種酸澀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要不是今天還要給找來的那些售彩的工作人員進行培訓,他真想在床上睡個天荒地老。
整整一天,白清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不拉幾,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已,用過晚膳之後,便早早的到了書房睡下了。
第二天,時辰一到,澹臺龍舞便睜開眼睛,多年的習武生活,已經讓她形成了生物鐘,準時醒來。
稍稍清潔一番,澹臺龍舞就朝著演武場而去,途徑白清小院的時候,見他的院子裡一片漆黑,毫無任何動靜的樣子,看起來白清似乎還未起身,也是,昨天被她那樣一陣操練,看起來配備不堪,恐怕已經吃不消了吧,澹臺龍舞心中想到,不過下意識的,她心中還是隱隱的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便自嘲的笑笑:或許自己對他的要求和期望太高了吧!
不過當她來到演武場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一片漆黑的演武場當中,已經有了一個身影,正在那裡做著看起來很是怪異的動作。
似乎是聽到了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滿頭大汗的白清停下了正在做著的第八套廣播體操,轉過頭來,看著澹臺龍舞,略帶疲憊的臉上突然露出一份得意的笑容:“今天早上,我可來的比你早哦!”
看著白清那張滿是汗水的臉,澹臺龍舞的心忽然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她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但是很快便收斂了起來,朝著白清大步走過去。
“看起來你的精神蠻不錯,那麼,今天練習的量加倍……”
“啊,不是吧,你這簡直是謀……殺……親……夫啊啊啊!”
第44章 病毒般傳播
“啪!”
驚堂木重重拍打在案几上,發出沉重的響聲,緊接著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緊跟說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汴梁城內一處掛著“薛記酒肆”的小酒館裡,一個留著花白鬍子,穿著一件藍色夾襖的老頭,一臉肅容的說完,然後神色淡然的端起案几上的茶碗,先是吹了吹上面些許浮灰,然後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水,稍稍潤了下有些乾澀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