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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斟上一杯酒,高高的將酒杯舉起,似乎是在遙遙的衝著那個世界敬酒,接著一飲而盡。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這個時期的酒普遍度數不高,畢竟不是所有的穿越者們都會釀酒,不過或許是心境使然,這小小的一壺酒下肚,白清竟然隱隱的有了七分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不傷人人自傷。
醉意朦朧當中,白清有些放肆的在院子裡大聲的笑著,笑到連自己的眼淚都不自覺的流出來,從明天起,這個世上只有一個白清,那便是大齊的白清,澹臺上將軍的官人!
白清的笑聲有些大,讓屋子裡的侍女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紛紛從屋裡伸出了脖子,看到白清坐在那裡,一副喝醉了的樣子,頓時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不過已經喝醉的了的白清那裡還會再顧忌這些,將手中的酒壺隨意的一扔,然後步履蹣跚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過去,和衣倒在床上,不大會的工夫,便鼾聲大作。
另外一邊的澹臺府上。
同樣布滿了各種紅色的裝飾,顯得格外的喜氣洋洋,窗上一個碩大的“囍”字彰顯出了房間主人新娘的身份,紅色閨床旁邊的一架上,一套青色的喜服正懸掛其上,鳳冠、霞帔、一應首飾應有盡有,說出來的雍容奢華。
房間的主人澹臺龍舞此時也是未睡,她僅著白色小衣,坐在自己屋中的椅子上,拿著手中的一疊書稿在瀏覽著,看的十分的專注,幾乎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每翻過去一張,她就流露出一份愛不釋手的樣子,看的是那麼的仔細,仿佛是要將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一般,好一會兒,她才戀戀不捨的將最後一頁看完,眼神當中帶著一絲惋惜與不舍。
閉上眼睛沉思片刻,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她抄起那一疊書稿,徑直走到屋中的炭爐旁邊,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一咬牙,狠心將那疊書稿扔進了炭爐當中。
就在書稿接觸到炭火的那一剎那,一小簇金色的火苗忽然竄起,火堆周圍有一個圓形的、淡紅色的光圈在顫動著,仿佛被黑暗阻住而停滯在那裡的樣子,把澹臺龍舞的臉映的紅彤彤的,看起來有些陰晴不定,火焰很快便熾烈起來,有時向這光圈外面投射出急速的反光,火光的尖細的舌頭舐一舐那一張張紙質的書稿,一下子就消失了,接著,尖銳的長長的火苗突然侵入,在黑暗當中搖曳著。
澹臺龍舞的雙眼當中,也有一簇金色的火苗在跳動著,被火光映紅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好一會兒,等到只剩下一縷裊裊青煙的時候,澹臺龍舞才赤腳走到窗邊,將那兩扇貼著囍字的窗戶打開,一股凜冽的冷氣從外面刮進來,讓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等到屋子裡煙燻的味道被吹散之後,澹臺龍舞這才將窗子關好,走到桌前,吹熄了燃燒著的蠟燭,躺回到床上,房間當中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連她那輕微的喘息聲都細不可聞。
“明天便是小舞成親的日子了,你說這樣草率的就把小舞嫁了,合適嗎?”
另一個房間當中,同樣有些輾轉反側睡不著的還有澹臺飛驄夫婦,澹臺龍舞的母親盧氏對著自己的相公說道。
在自家公公一錘定音定下來小舞的婚事之後,這些日子裡,雖然她也為澹臺龍舞的婚事做足了準備工作,甚至各種對新婚夫婦的告誡與教育都已經做了,但是她還是有些躊躇不已。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躺在床上的澹臺飛驄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現在滿朝文武都已經收到了喜帖,知道明天我要嫁女兒的事,你覺得就算是到了現在我們後悔了,還有能挽回的餘地嗎!”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那白清……哎!”盧氏看了一眼床上的布幔,嘆了一口氣,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覺得現在說什麼都不妥當,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不過她與白清見的次數太少,對白清這個人倒是沒什麼不順眼的,但他的身份總覺得心裡有點小疙瘩。
澹臺飛驄何嘗不是這樣,若非白清那青樓小廝的身份,他也不至於看白清橫豎都不順眼,不過已經到了這一步,雖然他們澹臺家不是不能悔婚,但是一來老爺子那一關就過不了,二來真這麼做了,他澹臺家的臉面可就丟盡了,而且傳出去對澹臺龍舞的名節也損害不小。
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看不慣,以後少見便是了,省的徒增生氣,澹臺飛驄這段時間不斷的自我安慰著自己,夫妻二人繼續在床上絮絮叨叨了一會兒,再次捋了捋婚禮的流程以及宴請賓客的名單,直到深夜也是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這一夜註定有不少人都在失眠當中度過。
當天邊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白清睜開了眼睛,從床上爬起來,伸個懶腰活動下因為昏睡而有些僵硬的身體,扭頭看向窗外,可見一片晴朗顏色。
大齊昌隆十二年十一月十六,到來了!
第30章 婚禮進行時
十一月十六,宜嫁娶、搬遷、開市、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