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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義,事發當日,你在做什麼?”白清看著一直死死和自己對視著的伏義,淡淡的又重新問了一句。
“老子在喝酒!”伏義盯著白清,咧開嘴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過似乎是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讓他嘶嘶的直吸冷氣。
見伏義依舊這麼說,拒不認罪,白清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意外,他也不再堅持,而是對著張家娘子說道:“張劉氏,你所說的那些,可有證據?”
“回知縣大官人的話,奴家有鄉鄰們的證言在此!”張家娘子先是給白清磕了一下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沓紙,由堂上的衙役接過來,呈到了白清的書案上。
白清低著頭,看了幾分證詞,無非都是些對那天事情的描述,後面的落款,則是一些鄉民們的簽字畫押,看來,伏義的凶名對那些百姓的威懾力還是很大的,那些百姓們生怕連累到自己遭到伏家的報復,都不敢上堂作證,而是選擇了這種紙面的形式來給張家娘子作證。
“這裡是張劉氏鄉鄰的證詞,全都言辭一致的指明你的罪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白清對著伏義揚了揚手中的那沓紙,沉聲問道。
“哼,不過是那個婆娘串通好了一些人詆毀老子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些婆娘們一個個就跟長舌婦似的,說出什麼樣的話來也不讓人覺得奇怪!”伏義不屑的對著白清說道,根本就沒有認罪的意思。
伏義也不是第一次跟官府打交道了,況且還有一個當縣丞的侄子,所以現在他的目的也很明確,不管今天你說什麼,我就是不認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好吧,伏義,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和本縣心中都很清楚!”面對著伏義的抵賴,白清臉上並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一臉平淡的對著伏義說道。
“白知縣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子有點聽不太懂,話可不要隨便亂說,哪怕你是知縣也不行啊!”伏義抬抬眼皮,看了白清一眼,口風倒也是很緊,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你不認罪是吧,沒關係,本縣這裡有人證!”白清對著伏義笑了笑,然後一拍驚堂木:“帶證人!”
聽到白清的話,伏義的臉色陰沉下來,然後也是扭過頭去,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哪路毛神,居然敢上堂來給那張家婆娘作證,他在心中暗暗的發誓,等下他出去之後,一定要讓那個作證的人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不大會的工夫,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後就看到堂下圍觀的那些百姓們從當中分開一條路,兩個衙役押著一個人影從外面擠了進來。
雖然睜大了眼睛,但是由於背著光,所以一時半會兒,伏義還真沒看清楚來人的面容。等到那個人被衙役押到堂上跪下來之後,伏義才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但是很快,那驚訝的神色又轉變為一絲冷笑,他對著那人說道:“賈六兒,沒想到是你,**的居然敢背叛我!”
也難怪他會如此驚訝,這個人不是別人,乃是他手下一個跟著他足有十幾年的老兄弟了,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對他照顧有加,但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居然會出面咬自己一口,他的心中,頓時被怒火所充滿,如果此時他手上有兵刃的話,恨不得一刀子把他的心給挖出來看看。
“伏……伏爺,我……我這也是沒辦法啊!”那人看到伏義臉上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陰冷神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對著伏義哭喪著臉說道,顯然,他很清楚伏義那睚眥必報的脾氣。
“伏義,你還敢恐嚇證人,莫非你忘了剛剛掌嘴的滋味不成!”聽到伏義的話之後,白清忽然開口說道,目光深深的看著伏義,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哼!”雖然伏義並不害怕白清,但是感受到白清話語當中那濃厚的威脅氣息,他還是明智的選擇了住嘴,畢竟平白挨上幾嘴巴的事,他可不想去做。
“你便是賈六兒?”白清抬了抬眼皮,看著下方跪在地上的賈六兒,沉聲問道。
“回知縣的話,小人便是賈六兒!”那賈六兒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不過看他剛剛走路時那步履蹣跚的模樣,想來剛剛在後衙,他已經被那些衙役們給好好的“照顧”過了。
“鄉民都說你平日一直跟伏義廝混在一起,可有此事?”白清繼續對著賈六兒問道。
“回知縣的話,小人跟在伏爺身邊做事,已經十多年了!”雖然眼前這位白知縣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他,賈六兒總是有一種戰戰兢兢的感覺,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的時候,讓人覺得更是壓力山大。
“做事?我看都是在作惡吧!”白清聽到賈六兒的話之後,冷冷的說道,而聽到白清的話之後,那賈六隻是尷尬的笑了笑,沒敢接茬。
“那本縣問你,那張劉氏狀告伏義,壞她清白,殺死她家一家四口的事,可否屬實?”白清也沒有繼續在那個話題上深入下去,而是盯著賈六兒,大聲的問道。
“這……”聽到白清的問話,賈六兒明顯的遲疑了一下。
“賈六兒,你可是要好好說話啊,不要急,想好了慢慢說!”伏義又是忍不住對著賈六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