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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露露思索一下。問道:「親爸爸,不知您指的是?」
慈禧接著說道:「也罷,你可還記得你夜訪李鴻章府邸,李鴻章曾經對你說過的話?」
光緒恍然,答道:「親爸爸,六皇叔與李鴻章都曾經對兒臣說過,推行新政。維新變法之時要多加謹慎,戒急戒躁,不能操之過急。可是……」
慈禧嘆息道:「皇上,本來哀家不應該對新政多加置喙的,上次我已經答應你讓你放手施為,我全力支持你,是以最近這段時間來,所有的臣工前來頤和園向哀家問安,都被哀家擋了回去。但是,哀家也聽說了,最近康有為等人折騰得太厲害了,咱們推行維新變法,最終的目的是要富國強兵,不是要把大清搞亂,如果群臣都不能安下心來任事,人心惶惶,咱們大清的江山誰來替咱們管著?戒急戒躁,皇上,恭親王與李鴻章都是搞洋務多年的老手,經驗豐富,他們的金玉良言,你可要銘記於心,有的時候也要給康有為等人念念緊箍咒才是!」
光緒帝沉吟片刻,答道:「親爸爸,兒臣謹記您的教誨,不過維新之事,兒臣多次與康有為等人進行過磋商,他們也向臣解釋了根由,並列舉了張堅之在奉天推行新政的例子,張堅之兩年來在奉天大刀闊斧的進行革新,尤其是在軍事與經濟領域,幾乎完全推翻了舊有的體制,重頭再來,雖然期間遇到了一些阻力,但是兩年多以來,奉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僅僅在財政上的改觀,就令人驚嘆,前些時,張堅之一口氣又向朝廷押解了三百萬兩的稅賦,這可是他任職之前的近四倍之多,可想而知,如果朝廷面向全國推進這樣的新政,那咱們大清三到五年之內,朝廷的收入就可以翻上一番,達到一億六千萬兩白銀,如果咱們成功實現了這樣的目標,那接下來,我們購軍火,買戰艦成立新式軍隊,就再也不愁國庫沒有銀子了,所以兒臣以為新政咱們必須要保持大刀闊斧的革新,不然的話,我難以取得相應的效果。」
慈禧不悅道:「皇上,我只是說讓你約束一下康有為等人,不要太過急躁,既然你認為他們推行新政,沒有什麼問題,那就可以照常推進,維新變法涉及到了祖宗的基業,我們不能不謹慎行事,張堅之能夠闊步前進,自有張堅之的倚靠,沒有奉天煤廠與鋼鐵廠,沒有那個什麼油田,沒有德國人與美國人的投資,奉天怎麼可能發展如此之快,你能奢望大清國土之上,到處都有美國人跟德國人的投資嗎?即便他們想投,咱們還不願意呢,這麼多的外國人跑到內陸開礦設廠,一旦有變,朝局怎麼控制?我們大清國土千萬,不比奉天一隅之地!」
光緒帝當真沒有想過這麼深的問題,畢竟他那裡有慈禧的權謀和眼光?結果,慈禧的一番話下來,說的光緒默不作聲,低頭不言。
慈禧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去吧,只要你不把咱們滿人的江山搞垮了,隨你去做,只是一樣,謹慎,謹慎!」
...
第三百三十七章 再臨南海會館
光緒帝從頤和園出來,心情稍稍有些沉重,剛剛進行的談話,讓他感受到了來自慈禧的壓力,畢竟這是慈禧再向自己表達不滿了,對於現在朝野上下體現出來的亂局,慈禧非常的不滿意。
光緒也不希望大清朝野變得亂鬨鬨,但是如今守舊派頑固不化,拼命抵抗,對於自己下達的旨意,到如今已經有接近一個月了,除了湖南的陳寶箴之外,其餘地方動作實在太小,甚至有的省份開始公開抵制。
光緒帝也沒有回宮直接趕奔南海會館,如今雖然康有為等人都有了官職,但是家小都不在京城,大多數人就扔在居住在南海會館,大家都是在南海會館裡商議與討論推行新政的問題。
光緒帝趕到的時候,一部分人仍然在各自的衙門中致公,僅僅康有為與梁啓超以及楊銳在公館裡,聽到光緒帝聖駕到來的消息,趕忙趕出來迎接,將光緒接進來會館之中。
康有為問道:「皇上,這個時分,您不在宮中休息,怎麼光臨南海會館來了,如果有事情直接下旨宣召臣等即可。」
光緒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說道:「南海,卓如,我此次過來並非從宮中而來,而是前去向母后請安,出來後心情有些鬱結,是以來會館散散心,也與你們聊聊天,排解一下心中的鬱結。」
康有為連忙問道:「怎麼,皇上,您去向太后請安,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
光緒答
道:「南海,如今維新一派與守舊一派的紛爭,已經傳到太后的耳朵里了,雖然母后仍然支持朕的新政,但是依舊提出了訓誡,要求朕要謹慎行事,同時避免與守舊派發生激烈的衝突,以免造成朝野上下的動盪。還有張堅之昨日向朝廷遞來奏章,請求赴美進行訪問以及商業考察,如今國內局勢不穩,張堅之卻要去國赴遠,朕心中著實有些不安……」
康有為一怔,說道:「皇上,且不說太后那裡的事情,您既然不願意張堅之此時遠赴美國,拿下旨要求他謹守奉天,不得離任就可以了,難道他還敢違抗上命不成?」
光緒苦笑道:「南海,這件事哪裡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張堅之此次赴美訪問,乃是應美國總統正式邀請所進行的,我們如何拒絕,那樣的話,豈不讓美利堅國家丟了面子?如今我們國內動盪,更應該結好西洋列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