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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恨聲道:「兵權,兵權!可恨,可恨啊!如果朕手上有一旅精銳,朕必定要澄清寰宇,將那些是為素材的無能之輩全部趕出朝堂!」
梁啓超說道:「皇上,如今說這個事情,恐怕於事無補,我們還是先行處理禮部的事情吧。」
光緒點頭說道:「好,明日早朝,朕就質問許應騤,看看這個老匹夫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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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禮部大清洗
第二天早朝。
光緒剛剛坐好,百官行禮已畢。
光緒就急不可耐的喝道:「禮部尚書許應騤、懷塔布!」
許應騤與懷塔布分任禮部滿漢尚書,是禮部的最高負責人,一部主官,見到光緒帝點名,連忙走出朝班,跪倒在地。
光緒喝道:「許應騤,懷塔布,朕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頒下聖旨,廣開言路,允許民間士子以及朝中四品以下的京堂上書言事,為國家大計建言獻策。我問你們禮部主事王照幾次三番上摺子,為何到如今朕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的摺子,王照的折本呢?」
許應騤與懷塔布心中大震,心道,我們兩個人壓下王照的摺子一事,怎麼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這,這究竟是什麼人,傳出去的。
許應騤穩穩心神,答道:「皇上,禮部主事王照,乃是以名狂放之人,志大才疏,才不可恃,這個人屢次向朝廷遞折本,企圖取悅天顏,然則起折本之中,儘是一些荒謬無知之言,甚至有借維新之義鼓動皇上天心之舉,臣與懷塔布大人以為此人之言有污聖聽,是以將其斥責一番,壓下了本章。」
光緒怒道:「放肆,朕既然傳旨允許他們尚書言事,就不怕他們本章之中有逾格之事,你們不上奏朝廷,既然私自扣壓本章,是何居心?還不趕緊給朕將本章呈上來,即便王照所言荒謬,朕也會從寬處理,豈能由得你們胡來!」
懷塔布上前一步說道:「皇上,即便您是九五至尊,也需要明白天道至理,王照他一向以擺弄西洋政體為能事,口中所言盡皆是一些荒誕不經之詞,與我大清數千年傳承相悖,臣等司職禮部,自然要對禮部所有條陳進行篩選。方可上疏,不然的話,任由這些本章隨意進入宮內,只怕白白荒廢了皇上您的時間,豈不讓人可笑!臣以為,朝廷應該下旨嚴厲斥責王照之流,打去他們的僥倖之心……」
光緒帝豈能聽得進去懷塔布等人的辯駁之言。怒道:「朕既然已經下旨廣開言路,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上疏言事。不以言獲罪,不然的,這天下才俊還有誰人敢向朕建言獻策,舉賢薦能?爾等如此肆意胡為,還敢巧言令色,實屬可惡!傳旨,革去懷塔布、許應騤二人禮部尚書一職,趕出京城,永不敘用!革去堃岫、徐會灃、溥頲、曾廣漢等四人禮部左右侍郎的差事。遣回原籍,監押思過!」
光緒帝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傳旨,禮部主事王照不畏強御,勇猛可嘉,著賞給三品頂戴,以四品京堂候補。讓其用心任事,勿負朕意,但有功績,朕必不吝賞賜!」
正在光緒傳下旨意,懷塔布等人剛剛下堂的時候,宮門外有太監喊道:「太后老佛爺駕到!」
光緒聞言一驚。連忙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走下龍案,此時的慈禧卻是在李蓮英的攙扶之下,已經進了乾清宮。
眾臣連忙跪倒,參拜慈禧太后,慈禧擺擺手,說道:「眾位臣工都平身吧。不必跪著了。」
光緒連忙迎上來施禮道:「親爸爸,您今天怎麼突然上朝來了,也不提前通知兒臣一聲,讓兒臣早作準備?」
慈禧冷哼一聲,說道:「哀家不來朝堂能行嗎?昨天數十位臣工跪在頤和園門前,請求覲見,皇上,你到底怎麼搞的,你推行新政,哀家支持你,但是不是跟你說過嗎,也戒急戒躁,穩步推進,你看看,現在滿朝文武,盡皆怨聲載道,沸反盈天,這樣下去,咱們大清江山,你還要不要?難道你還要將滿朝文武大臣全部都驅逐出朝堂之上嗎?」
光緒連忙跪倒,說道:「親爸爸,兒臣不敢,兒臣推行新政,是奉了您的懿旨的,如今推進新政,卻是遭到了朝中一些大臣的百般阻擾,不是兒臣心急,是他們實在可惡,竟然陰奉陽違,在下面敷衍了事,無所事事,如此下去,這大清的維新變法何時才能夠實現?咱們大清已經拖不起了啊。」
慈禧冷哼一聲,說道:「罷了,你先起來吧,你是一國之君,如今是在朝堂之上,要注意君王的體面。」
光緒答應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太監給慈禧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了龍書案的一側,慈禧坐下,光緒也回來了龍椅之上。
慈禧問道:「皇上,別的先不說,今日禮部一事到底是怎麼了,你竟然一口氣將六位堂官全部革職,這是要幹什麼?尚書與侍郎全部革職,那禮部的事務有誰來打理,偌大的一個禮部,每天的事務多如牛毛,你也不想想,頭腦一人就全部革職,這事務的交接怎麼辦,沒有一個熟悉禮部事務的人在禮部盯著,誰來負責禮部事宜?荒唐!」
光緒臉色陰沉,答道:「親爸爸,此事實在怨不得兒臣,兒臣早在一個半月以前就下了特旨,要求廣開言路,允許在京的京官不受品秩的限制,均可上書言事,民間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也可以直接上書言事,以求下面的才能之士可以建言獻策,共同實施維新變法,以圖富國強兵,許應騤、懷塔布等人竟然私自扣壓下面司官的折本,雍塞言路,這實在是可惡至極,大好的維新變法被他們給搞得一塌糊塗,兒臣一時激憤,方才將他們全部革職查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