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過九必夭
不禁道：「是因六爻的相互作用已經涵蓋了天地自然間的各種變化，所以已經足夠了，不需要九爻，倘若用九爻那就太複雜了，範圍也更為廣泛，恐怕不光能卜出天地自然之內之事了，而是要超脫天地人，所以通常我們都用不上。」
「況且就算我們用九爻卜出來，那卦象也未必能夠解出來，卜卦也沒有太大意義。」卜出來卦象看不懂，解不開，你卜他幹嘛？
姜秉山神色一愣，連連點頭道：「說的好，正是此理！」一邊說還一邊慈愛的看著姜沉禾，心想：「這孩子不是對《易經》理解的欠缺，恐怕是他們這一支傳承缺失，她並沒有結合《易經》去參悟功法，哎，真是沒落啊，比他們這一支還沒落！」
姜沉禾這邊已經是震驚不已，道：「您的意思是說倘若擁有九個先天心竅，體內的交感變化將會比六爻更加複雜，是九爻相互交感，那麼這……這豈不是超越天地的運轉，這……」這哪裡還是人啊？
姜秉山笑呵呵道：「其實真正修煉沒有那麼厲害，人哪裡那麼容易超越天地？當然擁有九個先天心竅者比擁有六個先天心竅者更容易開闢一方天地，同時九個先天心竅完全開啟後感應能力也不是六個可比。」
「哦……原來只是這樣啊！」姜沉禾恍然後說道。
「什麼只是這樣？」姜秉山哭笑不得，「這已經很了不得了，倘若擁有十個先天心竅那就是聖者了。」
姜思寧吃了一驚，「您剛剛不是說超過九個先天心竅就是聖者麼？」
姜秉山苦笑，「那是因為擁有九個先天心竅之人已經是罕見，擁有十個已經是很頂尖的存在了，所以擁有十個先天心竅已經是聖者了。」
「那超過十個就沒有稱號了麼？」姜思寧問。
姜秉山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不禁好笑，心想，「這孩子真是有趣，十個先天心竅之人不知存在不存在，他還問超過十個？看她年紀如此小，想來是好奇吧！」
他便懷著長者心態慈愛道：「在家族典籍中倒是有關於超過十個心竅的記載。」
姜思寧眼睛一亮，她擁有十一個先天心竅，還不知什麼情況，當即問道：「怎麼說？」
「如果超過十個先天心竅就是聖王，比如擁有十一個先天心竅，據說這種人能修煉出超越天地的偉力，能和天地相抗。」
姜思寧不解，「這也不厲害啊？修士破碎虛空後不就打破了天地的桎梏，壽與天齊了？」
姜秉山搖頭道：「那不一樣，哪怕是破碎虛空，得道成仙生於天地之間依舊受到天道的制約，只不過制約程度和凡人不同罷了，而咱們姜氏擁有超過十個先天心竅者修煉大成的時候據說受到天地制約微乎其微，比較隨心所欲。」
「哦……這麼一說挺厲害了。」姜思寧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不過那距離她還十分遙遠。
姜秉山見她這般，苦笑不已，「這已經相當厲害了。」
姜沉禾卻問道：「那……超過二十個先天心竅之人有記載麼？」
「什麼？超過二十個先天心竅？」姜秉山驚的差點兒沒跳起來，其他長老也是詫異的看著姜沉禾，不過他們很快平復情緒，心想，「這孩子還挺有想像力，六個先天心竅他們都不敢想，她能想出二十個。」
「沒有記載麼？」姜沉禾有點兒失望。
「額……這……」姜秉山仔細思索了一下，然後道：「倒是有記載，不過那段記載缺失很多，大意是說倘若一個修士擁有超過二十個先天心竅，比如二十一個，那就是完全不受天地的束縛，超於天地，叫做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姜沉禾震驚，「那……那是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姜秉山看她一副愣愣的模樣，心想，這孩子是不是傻了，這麼淺顯的意思不明白？解釋道：「無法無天就是不受任何規則的束縛，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喜歡天就把天滅掉，不喜歡地就把地毀了。」
「哦……」姜沉禾呆滯了，怎麼聽起來這麼可怕。
姜思寧也呆愣的看著姜沉禾，不知道他們修煉到最後變成什麼樣子。
姜秉山看著二人如此，好笑不已，好像這兩人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似的，擺手笑道：「擁有十個先天心竅者是很難出現的，在我們姜氏的記載中，九個已經是最多了，倘若超過九個，就是過九必夭！」
「過九必夭？」姜沉禾震驚，「何意？」
姜秉山笑壞了，這兩個孩子怎麼了？連最基本的字面意思不理解？
他解釋道：「就是擁有超過九個先天心竅之人會夭折，往往在修煉到一半的時候會隕落。」
「這……怎麼會？」姜思寧不解，「不是說擁有超過十個先天心竅之人能夠修煉到和天地相抗的地步麼？怎麼會夭折呢？」
姜秉山好笑，「正是天地知曉這種人會超過他，最終和他抗衡，所以他才令其夭折，不能任由其成長起來。」
姜思寧恍然，可不是，明知道一個人成長起來要和自己對著幹，有可能滅掉自己，那還不把那人扼殺在搖籃中。
同時她心底生出一抹恐懼，她從小學習《易經》自然明白天地對人的影響，如果天地真不容她，她命恐怕不長。
至於她的大姐……那……就更……
「那超過二十個心竅的呢？」姜沉禾此時都蒙了，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原本覺得自己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沒什麼，卻不想是天地不容……
姜秉山見她完全失神的樣子，十分納悶，莫非是她為他們姜氏將來可能出現這樣的天才而悲痛？更覺好笑，道：「超過二十個先天心竅之人天地是不容許她出現的，哪怕是孕育而出，恐怕也會夭折在娘胎中。」
「哦……」姜沉禾再次愣住了，下意識道：「夭折在娘胎中啊，可我還活得好好的啊！」而且據說她娘生她的時候還很順利，天降異象呀！
她哪裡知道，她前世之所以能夠順利降生，那是因她的心竅都被封印了，而當年她孕育在娘胎之時，可不是差點兒夭折在娘胎里？她娘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保住她？但最終難逃劫難而死。
「什麼你還活得好好的？」姜秉山等人看著她一會兒悲一會兒喜更覺好笑，「你又沒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自然是活得好好的了！」
姜杜若也捂著嘴笑，「這個姜道友真有趣。」
但她還未笑完，就聽到一個聲音，「我大姐確實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啊！」
「什麼二十一個先天心竅！」姜秉山不笑了，議事大廳內的所有長老霍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但又很快坐了下去，心想，「我一定是聽錯了，是幻聽。」怎麼可能有人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十個都是天地不容 好不好？
姜杜若比他們年輕，雖然見過家族典籍記載，可是對於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的概念沒有那麼清楚，很快反應過來，問姜沉禾，「你真的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
姜沉禾認真的點頭，「不錯。」
「我能看看麼？」
姜沉禾愣了一下，「你不是看過了麼？」
姜杜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當時太緊張，沒看清。」
「哦……」姜沉禾瞭然的點點頭，然後向姜杜若伸出手腕。
姜秉山和其他長老也反應了過來，沒聽錯，是真的，但是隨即他們的臉上完全是被雷劈的表情，實在是太震撼了，二十一個先天心竅啊，那還是人麼？如果他們擁有六個先天心竅就能樂開花啊！
他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平復了情緒，一個個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盯著姜杜若，要知道先天心竅和後開闢出來的心竅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們姜氏族人能夠看出，做不得假。
很快姜杜若就探查完了。
姜秉山已經等不及了，「如何。」
姜杜若有些呆滯，「真的……真的是二十一個先天心竅。」
「這……」
姜秉山和議事大殿的所有長老又霍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個個激動的看著姜沉禾，渾身都在發抖，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就好像變成了五六歲的孩童，哭的毫無形象。
姜沉禾看的震驚不已，「伯父，你們怎麼了？」
姜秉山好不容易把眼淚鼻涕抹乾淨了，身體卻還抽搐抖動著，卻是霍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到了姜沉禾的面前。
其他長老也是如此，「噗通噗通——」一會兒工夫跪倒了一片。
姜沉禾看的目瞪口呆，「這……伯父你們這是作甚？」
姜秉山等人卻匍匐在地上，涕淚高呼道：「拜見皇王。」
「什麼……皇王？」姜沉禾呆滯。
姜秉山道：「在我們姜氏一族，擁有超過二十個先天心竅者稱為皇王。」
「哦……」姜沉禾明白了，卻趕忙矮身親自攙扶姜秉山道：「就算是皇王，伯父您也不用跪，您快起來吧，真是折煞沉禾了。」
「不不不！」姜秉山堅決搖頭道：「皇王，這是族規！」
姜沉禾完全愣住了，不知道他們姜氏還有這種族規，連連勸慰姜秉山等人起來，可是他們卻堅決要拜下去，言說在他們姜氏每個族人都要對尊者行禮，也就是擁有九個先天心竅之人，那就是他們姜氏的王了，但卻沒有想到他們姜氏還有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之人。
姜氏本就是以心竅多者為尊，心竅越多，血脈濃度越高，資質和悟性自然更好，說白了這就是一種血脈崇拜。
而傳言族內出現一個擁有先天八個心竅之人就能帶領他們族人衝破萬險，重現上古輝煌，更別提二十一個心竅了。
這讓他們如何不激動？
姜沉禾磨破嘴皮子他們也不肯起來，非要行禮，姜沉禾只能順了他們的心意，等到行禮過後，姜秉山等人才重新站了起來，卻再也不敢落座，把姜沉禾推上了主位。
那正是姜秉山一族之長坐的，他卻如何也不肯再坐，要讓姜沉禾坐下。
姜沉禾無奈只好坐了上去，姜秉山等人才激動的問道：「皇王，您擁有二十一個先天心竅，您那一支是不是王系血脈。」
「王系血脈？何意？」姜沉禾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