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前塵記憶之石生無情
難道和一個小屁孩人談人生，談理想，談大道麼？那顯然就是一個笑話……
再後來，她慢慢的明白，他的確是只是將她看成了個孩子，而且是小屁孩兒，沒事逗弄幾下。
可她總是討厭被人摸臉，哪怕是個女孩子摸她也不行，她討厭除了父母長輩以外的人碰觸。更何況，他不是個女孩子，是個少年郎……
直到十三歲生辰後，她發現他不再摸她的臉了。那時候，她在想，一定是他認識到自己錯了，改邪歸正。
十三歲，她也確實大了，雖然在仙界萬歲還只是很年輕很年輕的少年，但十三歲的她，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已經生得亭亭玉立。
乍一看，仿佛是十四五歲的少女了。
尤其是十二歲正式出現在仙界，奪得驚雲榜榜首，吸引了仙界無數少年才俊的目光。
這些少年才俊大多在千歲之內，還有眾多百歲之內的，甚至一些個妖族高貴血統，化形後幾百歲還是四五歲小娃娃的樣子，非常有意思。
一個個粉妝玉砌，烏溜溜的大眼睛，臉蛋兒水嫩水嫩的。
很有種捏上去的衝動，那時候，她終於明白，某人為什麼喜歡摸她的臉。
於是乎，那時候她興起，朝龍族中一個好奇盯著她的童子勾勾手指頭，「你過來。」
那童子盯了她好久，她一勾手指頭，他就乖乖的跑了過來，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猛瞅她，眼神痴痴地，生怕瞅不夠一般。
她看著只覺得非常有趣，微微彎身，就捏住了那童子的臉蛋兒。
「嗯，手感不錯。」這是個龍族童子，看他……似乎幾百歲了吧？不過他的外表真是好小呢。
她的手指在他兩邊臉蛋上捏啊捏，笑著說，「叫姐姐。」
那童子一下愣住，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仰頭看她，「本公子今年三百零八歲，你才十二歲，你的年齡勉強比我年齡的零頭大，你讓我叫你姐姐？」
圍觀的人也露出吃驚之色。
她卻笑著道：「可是你這么小，這麼嫩，比我矮這麼多，自然叫我姐姐啦！」
原來姐弟要這麼排的？眾人都吃驚極了。
童子也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包子般的小臉兒一紅，似乎羞惱，好一會兒才道：「本公子三百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只不過本公子化形之後顯得小了點兒，嗯，等我到了一千歲，也有你這麼大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著，烏黑的大眼睛轉向她的手指，盯著看，「你既摸了我的臉，往後可是要嫁本公子做妻子的，你叫姜沉禾對吧？本公子記住了。正好本公子也稀罕你得緊。」
她聽了哈哈大笑，直戳他的臉蛋兒，「小屁孩兒，你懂什麼！」心裡也想著，「還等你一千歲，你一千歲的時候，我早就化成塵土了，等不了那麼久的。」
不過她就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對童子道：「嗯……你愛慕我是吧？不過你得先叫我姐姐，我才考慮答應不答應你做妻子這件事。」
童子認真的看著他，眸中異彩流轉，好一會兒才道：「好吧，為了娶到你，本公子就叫你姐姐。」
「再喚一聲。」
「姐姐！」這次童子很痛快。
她卻哈哈大笑著離開，只有尾音給他，「等你一千歲的時候來找我……」
她連二百歲都未必能活過，一千歲麼……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那時候其實她內心澎湃的是，「臭石頭，你說我是小屁孩兒，本姑娘都讓大我幾百歲的叫了姐姐，你才比我大十六歲，憑什麼叫我小屁孩兒，再者說了，本姑娘已經十二歲了，不是童子了，也算是少年郎了呢！」
十二歲的一整年裡，她都在拿這件事抗議某人說她是小屁孩兒。
十三歲……十三歲那年很特別，其一是他不再摸她的臉了，其二就是……她總是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其三……他沉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樣逗弄她。
每次上完課，他就會離開，不像以往停留一段時間開她玩笑。
她覺得很奇怪。
哎，有一天她得空，在湖邊拖著腮思考。
那時候恰逢娘出關了，詢問她，「想什麼想這麼入神？」
她便將這件事告知了娘親。
她很認真的說，「先生他變了，嗯……變得好沉默，他偶爾看女兒的眼神也有些怪……」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把她的發現都說了，那時候，她好單純，好單純……還不大懂情愛這件事呢。
娘走過來，盤腿坐到她身旁，望著遠處的湖水，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
她一直瞅著娘親思考，心想，「這件事居然如此之難，連娘都難倒了？」
就在她以為娘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卻見娘親眉梢皺起，仿佛很是詫異，「石生本是無情才對……」
她當時認真點頭，「石生無情，從石頭縫蹦出來的，天生地養，暗含天地大道，奪天地之造化，天地無情，他自然無情，典籍上是有記載的。」
而且，他平常待人也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就是個無情的傢伙。
娘聽了，也點頭，可話鋒一轉，「可他對你生了情，小禾，他喜歡上了你。」
她眨著眼睛聽著，有些不解，她的生活除了修煉、修煉還是修煉，還並未怎麼接觸過情愛的事情，只是稍微懂一點點。
「喜歡是何意？」
娘愛憐撫摸著她的頭，耐心解釋：「就是男女之情，天地劃分陰陽、女是陰，男是陽，陰陽結合，造化之道。」
她恍然大悟，瞪大眼睛聽著，初聞這個消息，她竟然發現自己心跳加快，臉有些燙。
他……居然喜歡她？她好像……好像有點兒高興的情緒。
這時候娘又說，「只不過，小禾你現在尚且年幼，參悟情還是為之過早。」
她聽聞又一驚，情自然是非同小可，情絲纏繞影響大道，她於是又問，「那……那女兒要斬斷情絲麼？」
娘當時搖頭，「你還太過年幼，若貿然斬斷情絲，只怕念頭會不通達，心中也不暢快，心念不通達，心意不暢快，必然影響心境的提升，嗯……」
她回想娘那時候的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為難，好一會兒才道：「還是要順其自然，順著你的心意來，在情生的過程中參悟情，雖然早了些，若是能將情參悟透徹，達到收放自如的境界，也是好的。」
「一旦達到收放自如，你便可以隨意從情中抽身，想情生情就生，想滅情就滅，那時候，情絲便也影響不到你，不過不能參悟太長。」
「那要多久？」她認真的問。
娘輕嘆道：「情生、情濃、情滅，情像是天地間任何事物一樣，有成長消亡的過程，你要在他對你情滅的時候參悟透徹，不然……他已情滅，你還有情，你將會十分痛苦，念頭被情絲纏繞，心境再難提升。」
聽到這裡，她的臉色慘白如紙。
她那是初碰情愛，卻得知喜歡他的那個人終有一日會不再喜歡她，將會對她無情，無視。
這就好像在最歡喜的時候挨了當頭一棒。
娘看著這樣的她，輕輕撫摸她的頭，笑道：「不要這麼怕，想來石頭生了情，興許不會太長久，你若著實參悟不透徹情絲，倒是可以讓他的情長久些。」
她眼睛大亮，居然還有這種法子？
「那女兒要怎麼做？」
娘附到了她耳邊，說了好長一段話，她聽得直皺眉，一知半解。
娘見她那樣的表情，笑著捏她的臉：「無需立即都明白，還須得慢慢參悟。」
她恍然。
然後……娘走後，她細細思量他喜歡她那件事，又忽然覺得不大真實。
石生無情……
他怎麼會對她生情呢？古往今來，就從未有過石頭縫裡蹦出來生情的。
若石頭生情，鐵樹會不會開花？
她思量著，想著用什麼法子試探一下。
然後……記憶到這裡，畫面就切斷了。
她想知道後面如何，卻如何也沒有了。
只是感覺著深入他衣裳裡面的手指，從他腰側的皮膚一直向上摸。
自從她聽聞父親說有石胎孕育神體這樁事情後，她一直好奇這天生地養的神體靈胎，這塊真正的石頭和人身有什麼不同。
嗯……滑滑的，手感細膩，還有溫度，不像普通玉石那樣冷冰冰的，而且很熱，好像越摸越燙手……
而且，而且很有彈性，摸上去的感覺太好了，想要一直順著摸上去。
她回憶那些其實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畫面在腦中過的很快，幾乎一閃而逝。
在姬南初的眼睛裡倒映的她，只不過瞅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大一樣，之後，他便感覺後背有一雙手在摸。
他下意識的低頭去看，便見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伸到了他的衣裳裡面，就在剛剛，她看他的眼神和往常不大一樣，而且，她還是頭一次直接將手伸到了他衣裳裡面。
還在裡面撫摸著，奔放熱情得令他震驚，她雖然喜歡他，但最多是親他，還沒有說，兩人衣裳沒有脫，她的手先伸了進來，好像有些迫不及待的邀請。
姜沉禾看著他向下看自己伸進去的手，卻沒有停止分毫，她的眼睛盯在他稜角分明的俊臉上，他臉部的皮膚細膩如玉石，之前她就在想，摸一摸這麼精雕細琢的人物，是不是真的。
她不打算摸，她盯住了他的下顎，想要試試觸感。
嗯……只是他生得太高，她的手又流連在他後背的肌膚上，觸感實在是太好，她捨不得放開，不能用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借力，只能踮起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