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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咱家傻了也不會信你這狗屁君子之交,可別寒磣人家君子了。」沈無疾險些翻白眼兒,「何方舟啊何方舟,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的,他說與你是君子之交?哦,他怎麼不送洛金玉花兒,怎麼不送咱家花兒?他可還住著咱家的房子,吃著咱家的飯,一文錢也沒給過呢。」
「……」
沈無疾也起了身,咄咄逼人道:「咱家這就告訴你,他想的是什麼。他無非是看咱家和金玉夫妻恩愛,便起了獵奇之心,現瞅著你這模樣端正,又願意和他來往,還是提督東廠,不掉他的身價兒,便想試一試太監睡起來什麼樣兒,左右你事後也沒臉對他糾纏,他爽完了就走——」
「沈公公!」何方舟被他這番話氣到了,「你倒也不必如此刻薄咱家。」
「咱家是為你好!」沈無疾道。
「咱家倒也沒你說得那麼一無是處。」何方舟看他一眼,飛快地移開目光。
「嗬!你還槓上了?」沈無疾新奇又好笑,道,「他還真有點兒本事,難怪滿江湖都是他的風流軼事。」
他忽地收起笑,橫眉問道,「東廠是沒他的檔案了嗎?還是你瞎了,忽然不識字兒了?」
何方舟想走,可又著實不敢過於冒犯沈無疾,只得繼續站在原地,忍氣吞聲地受他這番「折辱」。
可沈無疾越說越過分,何方舟忍無可忍,問道:「那我且問沈公公你一句,你與洛公子就是夫妻恩愛,我……就是他人獵奇?」
「洛金玉和明廬是一回事嗎?」沈無疾見他不反省,竟還有此一問,也大怒,「你可真是豬油蒙了心!洛金玉是什麼人,明廬是什麼人?」
「明廬是洛公子的師哥。」何方舟忍耐道。
「你——」沈無疾見他執迷不悟,氣得大步走出去,又折返回來,伸手指著他,指了半天,咬牙憋出一句,「好,你繩子都系好了,非得自己把脖子往裡鑽,咱家也好言難勸該死的人!你——你哪日被他糟蹋了,別來找咱家哭!」
何方舟只道:「我自有分寸。」
「分寸你個屁!」沈無疾怒罵,「仔細提緊你的褲腰帶吧!」
何方舟:「……」
沈無疾罵罵咧咧地出了東廠,一路回了自己家,還是氣不過,喝一口茶,繼續罵。
沈府里眾人也不知道誰又惹了他,夫人又出門了沒回,便沒人敢多話。
還是明先生路過,聽著了,秉著關心之情過來打聽消息——他以為沈無疾和洛金玉吵架了。
不料沈無疾張口就對著他道:「你生的好兒子!到別處去沾花惹草也就罷了,現在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咱家的兄弟也敢玩兒?!」
明先生愣了一下,問:「你在說什麼?」
「呵呵,咱家在說什麼……」沈無疾狠狠地一拍桌子,道,「你那好兒子要睡咱家的兄弟,這事兒你管,還是不管?」
明先生:「……」
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洛金玉才送齊老回了城。
今日本是說陪齊老去西郊別院拜祭那些當年枉死的試子,可到了那兒,洛金玉才知,齊老是為了找藉口尋個無隔牆耳之處,與自己說許多肺腑之言。
只是話說完了,齊老還想擇日再去一趟別院,為那些試子燒些悼文。
此刻不早了,他倆先回京,約好了時間,改日再去。
洛金玉將齊老送回喻閣老府,就回了自己家。
他剛回到家門口,就見小廝來福等在那,急切地迎上來,壓低聲音道:「您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吧。」
洛金玉問:「怎麼了?」
「嗐……」來福憂心忡忡道,「也不知老爺說了什麼,太老爺差點兒厥過去了,好容易請了黃大夫將他救醒,他就嚷嚷著叫人找明少俠這孽子回來。好容易,我們找到了明少俠,少俠他當時正在賭坊里大殺四方,聽說太老爺身子不好,倒是有孝心,趕緊跑回來了。結果太老爺本臥病在床,一見著明少俠,騰的精神了,從床上下來,追著他就打。」
洛金玉正要開口,來福已繼續道,「本來也沒打著,但老爺見太老爺打不著明少俠,就趁亂點了少俠的穴,把他摁在地上,遞了棍子給太老爺。現如今,他們仨正在大吵大鬧,太老爺罵明少俠不知羞恥,明少俠罵老爺忘恩負義,老爺罵太老爺不會教兒子……」
洛金玉:「………………」
作者有話要說:洛金玉:我才出門一天!
沈公公沒想到,最先叛逆的居然不是展清水,是何方舟= =人性真是不可信任(bushi)
我忽然想起,曾經在某篇文下看見一條文字表情包:閨蜜要往渣男湖裡跳,我攔都攔不住= =(對不起我忘記是哪篇文的評論了,只記得評論本身了orz)
第222章
洛金玉趕赴現場時, 現場仍是一片混亂。
明廬被沈無疾這廝偷襲, 點了穴, 定在那兒,只有嘴能罵他多管閒事, 放放狠話待自己能動彈了就要和他好好兒打一架;
明先生見明廬這廝當真認了和何方舟的私情,不思悔改也就罷了, 竟還敢威脅弟弟, 可真是喪心病狂, 駭人聽聞,以前就不該心軟打那麼少, 否則明家百年家風, 怎會出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
——至於沈無疾, 他倒舒服,歪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坐著,手裡端著一碗茶, 一邊兒觀看,一邊兒喝茶吃果子, 偶爾興風作浪,一旦瞧著明先生像是不想動手了,就張嘴挑撥兩句,給火上澆澆油,好叫明先生繼續打明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