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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金玉卻正色道:「京城中不可縱馬奔馳。」
「……」沈無疾悻悻然道,「好吧,咱家這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啊我已經腦到了金玉真香之後的劇情了,但手速趕不上腦速,害!
第74章
今兒是內閣會同六部與司禮監開會的大日子, 沈無疾為首的一眾司禮監太監提前來到了議事廳里, 悉心安排了一番, 待各位重臣進來後,免不了一陣寒暄, 這才各自入座。
君亓坐穩後,喝了口茶, 又看向身旁喻閣老的茶杯, 笑著與同僚道:「要不說沈公公年少有為呢, 穩坐司禮監頭把交椅,這也忒細心了, 每回都記得每個人愛喝什麼茶, 安排得妥妥噹噹。」
那同僚也笑, 道:「那是,不然皇上怎麼格外倚重沈公公。」
沈無疾坐在他倆對面,聞言笑著道:「君大人與趙大人是有意叫咱家臉紅呢。諸位大人為社稷朝綱盡忠竭力, 披肝瀝膽,夙興夜寐, 咱家不過泡個茶,愚笨無才,也只做得這侍候人的活兒了。」
握著朝野大權的眾人談著笑,滿目皆是和諧溫馨,仿佛彼此之間沒有絲毫嫌隙似的。
沒過多久,皇上便來了,眾人起身向他行了禮, 各自入座,這才肅穆起來,沈無疾先站出來,代皇上說了幾句例話,接著便進入正題,自六部一一發言。
沈無疾則退到皇上身後,恭敬地站著,一面聽人發言,一面細心注意著皇上面前的茶水是否涼了、要不要添,一副謙遜貼心的乖順模樣,絲毫不拿自個兒司禮監掌印的身份自恃。
其他人也習慣了。
這沈無疾狂妄瘋癲,卻能年紀輕輕坐上司禮監頭把交椅,無外乎他懂得最要緊的一點,就是討皇上歡心。
太監乃是皇帝家奴,對誰狂都行,就是不能對皇上狂,得罪誰都行,就是不能得罪皇上,記住了這點,就是最要緊的。
無論是先帝還是如今的聖上,沈無疾都能將他們侍候得妥妥噹噹,仿佛他們肚子裡的蛔蟲一般,想他們所想,急他們所急,辦他們想辦卻不便出面辦的事,自然就深受寵信、青雲直上、炙手可熱了。
且不說宮中,說回沈府里,洛金玉見沈無疾離去,中院除了待命守著的小廝,也沒人休息了,便不再默讀,而是揚聲誦讀出來。
宋凌心中揣著事兒與怨氣,幾乎沒睡,好容易瞅著天稍亮了起來,便從床上起來,穿扮整齊,就出了門。
他原想著,若沈無疾叫人攔著,讓他連門也不能出,他倒有理由鬧一場,叫洛金玉看看沈無疾是怎麼欺辱一個無依無靠、體弱多病的忠臣之後。
可他打開了門,昂著頭往外走了幾步,卻沒聽見守在門口和院中的錦衣衛制止,只是他們默然跟在了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模樣不卑不亢,十分淡然。
宋凌一時找不到茬,心中有些不高興,卻也沒表露出來,只顧著走出去小院兒,又停下腳步,四處看看,叫道:「明少俠!」
過了會兒,從不遠處的上空傳來回應:「這兒呢,做什麼?」
宋凌循聲望去,見明廬在一處高屋頂上朝自己招手,便問:「洛公子在哪?」
明廬挑眉,伸手指了指自個兒坐著的屋頂:「就這兒,過來嗎?」
宋凌得到答案,便不再理他,回頭朝著洛金玉所在的中院走去。
洛金玉倒是被明廬那忽然的一聲應答驚到了,誦讀詩文的聲音停下來,走出房門,倒退幾步,仰著頭看屋頂。
明廬趴在屋頂上,笑眯眯地對他招手:「早啊,金玉。」
「你怎麼在那?」洛金玉訝異道。
明廬也不說自個兒在這兒待了整晚,只道:「這兒能看日出,你要不要一塊看?我拎你上來。」
洛金玉不贊同地勸道:「這是沈府,你跑屋頂上去,太失禮了,下來。」
明廬翻了個白眼:「他家都給我住了,我上個房頂怎麼了?在你眼裡什麼事兒不失禮?我又沒拆他家屋頂。」
洛金玉不和他爭歪理,只道:「下來。」
明廬嘆了一聲氣,從屋頂上爬起來,縱身一跳,落在地上,又嘆了一聲氣,瞥著洛金玉,揶揄道:「我還只是上個屋頂呢,你把人家主屋都給霸占了,你比我霸道多了。」
洛金玉聞言,倒說不回來,心中暗道,師哥說得對,這事兒還是得和沈無疾說說。
可沒等他多想,一旁的小廝來福便趕忙道:「洛公子可不是霸占,是老爺非得請他住的!洛公子是體貼老爺,方才不得不住的!」
說著,來福心中暗道,夫人住主屋,天經地義的事兒,哪能叫霸占與霸道?!可去你的胡說,別嚇著了我們夫人。
洛金玉:「……」
明廬也有些驚訝,半晌,忍俊不禁,看著這小廝道:「你是你們老爺買回來的,還是洛公子買回來的?這麼說也不怕你們老爺知道?」
噯!說的哪兒話!正是因為怕老爺,因此才怕你輕飄飄幾句話,回頭令夫人不高興了。夫人不高興,老爺就不高興,老爺不高興,我們也很難高興得起來了!你怕是沒見過我們老爺無理取鬧的架勢!
來福這麼想著,也是仗著這位明少俠好相與、不拘小節的性情,大著膽子狂拍夫人馬屁道:「洛公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小的只是說句公道話罷了,不讓明少俠誤會了洛公子,叫洛公子心中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