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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無疾不說這個倒好,一說,展清水頓時也紅了眼,抓起毫筆往桌前的地上一扔,起身叫道:「還不是你自個兒孤獨終老,就見不得別人也好,叫我和他一個司禮監一個東廠!」
「是咱家見不得你們好?」沈無疾冷笑連連,「何方舟自個兒說的,離你有多遠算多遠,他怕了你!也不看看自個兒什麼模樣,一個死太監……曹耀宗再傻也是個帶把兒的,你脫了褲子低頭瞧瞧那一馬平川的……」
展清水聞言,撲過去與他揪打在一起:「沈無疾你這張臭嘴咱家今日就非得撕了它!」
「咱家的嘴長在臉上二十年了,你若撕得下,你就——展清水你敢打咱家的臉!」
……
喜福愣愣地望著屋內兩位扭打成一團的大監,呆若木雞。
作者有話要說:展公公:嘿我這暴脾氣!
沈公公:我要給喜福小鞋穿!
喜福:許願我能活下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何方舟:耀宗慢點兒吃,吃完來試試新衣服(沉迷養崽,無心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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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終兩人歇下戰來, 各自坐在桌案後沉默。
說是扭打成一團, 其實心中都有數, 並未真下狠手,尤其是臉上這地方, 打完了不留絲毫痕跡。
許久,展清水先開口:「你還是先想想, 洛公子那怎麼回吧。」
沈無疾冷冷道:「多謝展公公關心。」
「你——也罷, 咱家的話你聽不進, 覺著咱家還不如你,喜福的話你總肯聽了。」念在往日情誼與未來干係, 展清水忍辱負重地朝門口不知所措的小太監道, 「喜福, 你來告訴他,該如何與心上人說話。」
且不說三年前沈無疾鬼迷了心竅一般,如今那洛金玉出獄後, 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沈無疾更是被他迷得魂不守舍, 勢在必得,洛金玉一顰一笑都牽扯著沈無疾的喜怒哀樂。
展清水也是慣會見勢行事的人,他與沈無疾多年同僚好友,也知要如何一緊一縱地拉攏沈無疾,便無論如何,都極為撮合沈無疾與洛金玉著想。
洛金玉是怎麼想的,展清水並不在意, 他只知道沈無疾會承自個兒這份人情便好。其實,這都是後話了,總之,沈無疾搞上了洛金玉,方才心情好,沈無疾心情好了,大傢伙兒的日子才都好過,不必成日裡聽他在那陰陽怪氣地無理取鬧!
喜福卻不敢多嘴,低著頭繼續跪在門口。
他入宮時日不長,因人本分老實而被調入司禮監,也是曹國忠被扳倒後的事兒了,因此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剛剛目睹兩位司禮監掌權大監爭吵扭打,已是瞠目結舌,心如戰鼓,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起不來,怕自己見著了不該見的、聽著了不該聽的被滅口,如今展清水竟讓他言語教授沈無疾,他哪裡敢,他何德何能!
喜福甚至在心中暗暗吶喊:您二位神仙打架,可否不要總將我這小鬼牽扯進來!
可他隨即卻聽見一道聲音道:「怎麼的,不屑告訴咱家?」
喜福一怔,抬頭看去,見沈無疾正不悅地瞪著自己。
見喜福訕訕的仍不說話,沈無疾不耐煩地道:「既不會說話,舌頭留著幹什麼?」
展清水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他是沒見過你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
沈無疾怒道:「展清水你還要再打?」
「你且歇了吧,沈公公,」展清水涼涼地道,「我是不敢打你,也打不過你,可若洛公子動手,我看你怎麼著!」
沈無疾忙道:「他才不會打人,不會做這種粗魯之事。你也配與他相提並論?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展清水聞言,又是一個大大的白眼翻出來,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沈無疾見他服輸,頓時如同鬥勝的公雞般得意威風,可轉瞬又氣餒,眼眸一轉,猶豫著看向門口的可憐小太監,許久,催促道:「怎麼的,還要咱家三催四請?」
小太監愣愣地望著他。
展清水翻著白眼道:「沈公公讓你傳授他,身為一個太監,該如何親近佳人。」
聞言,沈無疾急忙瞪向展清水:「開口閉口罵咱家!你——」
「沈公公,小的也是太監,哪兒罵您了?」展清水一個頭有兩個大,無奈道,「你——罷了,喜福,你快些幫沈公公一親芳澤,沈公公高興了,有你的富貴榮華。」
小太監雖也不知事兒如何到了這一步,卻也只能順著兩位大監的意思,吶吶道:「小的與春華宮錢氏也沒什麼特別……先帝還在時,春華宮得寵,錢氏也受主子疼愛……小的那時剛入宮,為人愚笨,做錯了事被罰,正巧遇上了錢氏給主子辦差,幫小的說了幾句話。後來得知,小的與她老家離得近,就隔著一條河,也算是老鄉,便逐漸有了些話說……再後來,就……就生了情意……」
沈無疾耐著性子聽完,哼道:「說了和沒說似的,要你何用。」
小太監:「……」
展清水道:「便是讓你說說,你平日裡怎麼和她有話說,怎麼說話的。」
「就……就這樣說話。」小太監茫然道,又有些羞澀道,「其實,小的不善言辭,多是錢氏在說,小的在一旁聽著。」
沈無疾酸溜溜道:「如此說來,還是咱家失敬了。不過咱家倒也真沒看出你哪兒偉岸丈夫了,讓女人往你身上倒貼,就你這鵪鶉樣兒……再看看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