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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她家的系統應該是最慘的、最不受主人關心的,琳琅默默為它點根蠟。
琳琅用的身體是她自己原本的殼子,持美行兇,不怕沒飯吃,再不濟還有君晚這個高女子頂著呢。
就算沒有系統,她同樣能浪的飛起。
「其實我倒是很期待有這樣的人出現。」琳琅聳了聳肩膀。
君晚看她,意味不明。
琳琅沖她嫣然一笑,默契得很。
因為她們兩個人——
其實都是劇情人物。
對任務者來說,也就是土著。
而她們的系統,同樣是從兩個男性任務者身上奪取過來的。
那個時代烽煙四起,群雄逐鹿,男人們意氣風發,野心勃勃。
而女人,他們征戰勝利的奢華附屬品。
公主們的美貌成了一種不可饒恕的原罪,國破家亡,輾轉權力與欲望之間。
坐擁天下的男人們總是自信女人對他們的情感,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前一刻還笑語盈盈替他們斟酒夾菜的王后,下一刻就能割斷他們的喉管。
接著,這兩個殺死了國君丈夫的尊貴女人,前一天還哭得梨花帶雨的讓人憐惜,後一天就能雷厲風行扶持幼主繼位。
君晚這邊進展順利,琳琅那邊就稍微出了點問題。
那幼主不是她親生的,見繼太后風華絕代,起了獨占的心思——在那個秩序混亂、禮樂崩壞的年代,以母為妻並不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幼主膽大包天爬上了她的床。
血濺三尺。
所以別說她的手為什麼這麼穩,捅男主的時候眼都不帶眨的。
一回生,兩回熟。
實在類似的事情幹得多了,也就熟練了。
琳琅勸君晚放下這些煩心事,跟她去外邊玩耍,這一回帶上了小肥貓,因為她們去的是一個糖果色的喵星球。
小肥貓在裡面如魚得水。
琳琅的動物緣也不錯,尤其是她擼貓技術高超,每次上街都有小貓排著隊,敞著肚皮讓她玩,還一路跟著她回去,把煤球氣成了河豚。
君晚就在一邊饒有興趣看煤球跟其他小貓咪的打架,不時煽風點火一把。
「高興了?」琳琅笑眯眯替她掠了掠耳邊的發。
「我哪裡不高興了。」君晚牽她的手,「其實就是對她們的不爭氣有些生氣而已,為了一個男人斷送自己的後路。」她跟琳琅好不容易從那種被男人視為玩物的生活里自立起來,踩著無數屍骨上位,更清楚什麼才是更可靠的,能抓在手裡的。
她要權力,想著庇佑兩人。
而琳琅,出色工作,成為她的後盾與王牌。
兩人都是以各自擅長的方式守護彼此。
「個人有個人的選擇。」琳琅晃了晃手,頗有撒嬌的意味,「你有我就夠了,我啊,永永遠遠陪著你,不好嗎?」
君晚失笑,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極了。
煤球滿身是傷,一瘸一拐回來了,見那個女暴君在摸自己主人的鼻子,主人還笑得花枝亂顫的!太卑鄙了,居然趁它不注意的時候色誘主人!煤球嗷嗚一聲,撲上了兩人的中間。
兩人默契齊齊一閃。
煤球摔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攤上這麼一個假的鏟屎官,它真的很絕望。
煤球的絕望沒能感染到琳琅,她像一隻快活的小鳥兒,飛撲到任務的懷抱。
這次的很有意思了。
她過來的時候,原主已經被她的妹妹們坑得差不多了,現在雲京上下,全知道李家有一個心比天高的嫡女大小姐,她自恃美貌無雙,想做那一呼萬應的人上之人,尊貴世子妃的位置都滿足不了她欲望的溝壑。
十五歲的李琳琅,艷壓芙蕖牡丹,身如新柳飄絮,雲京有名的美人兒,才貌雙全,初初及笄,上門說媒的人能繞西雀樓數十圈了。李家精細挑選,給她找了一份門當戶對的姻緣,國公府的世子,燕昭烈,年十七,頎秀斐然,敏而好學,是雲京未嫁女孩子們幻想中的如意郎君。
李琳琅的確是個很有野心的小姑娘,相比於父母安排的婚事,她更想進宮搏一搏那母儀天下的榮光,要做就要做最好的,而她容貌家世樣樣不缺。不過目前新君體弱,朝政又由燕國公把持,比起皇帝,李父更看好燕家一脈。
先祖留下規矩,女子不可議政,又強調女子無才便是德,李父不能將這些算計攤明白給女兒看,只能含糊地說國公府是最佳的選擇。
李琳琅雖然失望,仍舊聽從父母的安排,但一口氣憋久了,不說不痛快,還容易憋出病來,於是在一次姐妹小酌時,她被庶妹無意提起了婚事,借著醉意多說了兩句牢騷。
出於好意,她又提點即將議親的庶妹說,以後嫁人要把主母的權力好好捏在手裡,第一個兒子必須要從自己的肚子裡爬出來,要是有哪些不長眼的狐媚子,在爺的面前奴顏媚主的,不必講仁義,直接灌紅花,看她還能不能逞能。
這是大家主母整治妾室的手段,個個心照不宣的,李琳琅也是被她娘耳提面命了好幾次,算是有一些心得了。
她的好心沒有為她帶來庶妹的感激,招惹了一場飛來橫禍。
這場聚會成了李琳琅人生的轉折點,更準確來說,是命運沒落的楔子。
誰能想到呢,一群錦衣公子哥們不去鮮衣怒馬,不去追風攬月,反而齊齊蹲在假山的後面,偷聽她們姐妹談話!要不是端茶的丫頭發現了倪端,他們不知道還要聽多久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