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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狠狠報復她。
嘴唇被咬得出血了,她也沒吱聲。
只是默默將頭別過一邊,雪白纖細的鎖骨美得精緻、聖潔。
他突然就僵住了。
現在的自己,跟那個禽獸有什麼區別?
他是男人,有能力反抗,最多不過是魚死網破。
可她呢,柔弱的,只能任人欺負。
心底隱隱發疼。
他後悔了。
薛紹沉默了片刻,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裳,輕輕蓋住了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離開了三個月,房間卻依舊保持著原樣,顯然有人是用心打理過,沒有潮濕發霉的氣味。
甚至他躺在床上時,還能隱約聞到那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味,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一直都想蹭上對方的床,晚上賴在被窩裡面不肯走。
她……一直在這裡睡嗎?
少爺摟緊了懷裡的人。
他的手搭在女孩潔白的背上,輕輕撫摸著,心底卻沒有一絲的旖旎念頭,現在全都被暴躁、驚慌、不安所取代。
剛才,一定是把她給嚇壞了吧?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魔鬼?
從此再也不敢靠近他?
「你把眼睛睜開。」
他強硬地說,口吻卻不自覺多了一絲哀求。
能怎麼辦呢?
他下不了手啊。
只好疼著疼著,強迫自己習慣。
琳琅微微顫著睫毛,細長濃密,宛如蝴蝶一般。
卻沒有動。
「我不動你,你就看看我,好嗎?」
「我求你。」
他吻上對方的眼皮,微涼的觸感。
她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檀珠般的眼眸,烏黑又明亮,氤氳著淡淡的水霧,像是雨後的細柳、新荷,怯生生的,讓人不忍攀折。
少爺的心都軟成一灘水了。
他禁不住誘惑,伸手想碰碰她的臉,對方神色驚惶,又不敢亂動,只能僵住了整個身子,硬得跟石頭一樣。
真糟糕。
他有些自嘲,他明明想讓她怕,可她真正避他如蛇蠍的時候,心口又像掛了一道血淋淋的荊棘,痛得讓人發狂。
遲早有一天,他會被這個人給逼瘋的。
薛紹放開她,一言不發離開了房間。
他需要去外面冷靜一下,不然做出什麼瘋狂的事,自己也沒法控制。
當然,在離開之前,薛紹用特殊方法把門給捆上了。
她是逃不掉。
等待外面沒了聲息,琳琅立馬翻身下床,轉了一下把手。
外面被綁住了,結結實實的。
她完全弄不開。
真是……太特麼的有心計了。
琳琅捋了捋胸前的長髮。
她好像一不小心,激發了男主某些不得了的屬性?
危險。
真危險。
但是越來越好玩了。
萬一收不了場怎麼辦呢?
琳琅越想越興奮,躺在床上直接睡著了。
不過夢裡沒有血腥的場面。
反倒是……
香艷?
有人在親吻她的胸口。
琳琅猛然驚醒,下意識推開枕在心口的腦袋。
「醒了?」
喑啞的腔調有著異樣的誘惑,他白皙的臉龐湧上醉人的霞光,襯得那雙黑色的眼眸愈發迷離。
他沒有喝酒。
不過是被情緒給撩撥了。
她就這樣沒有防備睡在他的床上,穿著他的白色上衣,怎麼可能讓人把持得住?她難道以為自己還會像以前那樣規規矩矩,不敢動她分毫?
「醒了就去洗澡吧,我把水給你放好了。」
他咬了一口對方的胸口,留下淺淺的紅色齒印,才慢條斯理將衣裳給掩上,臉上完全沒有被人當場抓包的心虛。
出去一趟之後,少爺的段數明顯高了很多。
琳琅看人離開後,才去了浴室。
密密麻麻的,滿脖子的紅印。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過敏。
她究竟是被一隻怎樣的妖艷賤狗給咬了?
琳琅有些哭笑不得。
也許唯一該慶幸的是,對方沒將「草莓」種在臉上嗎?
她撿了一件高領的衣服,淺杏色的毛衣,袖口有點長。褲子更是寬,她只得折了好幾折,但還是像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樣,顯得嬌小玲瓏。
赤腳踩著地板出來的時候,廚房的薛紹聽到了響動,探頭往外看一眼,有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腦子。
難怪那麼多男生喜歡女朋友穿自己的衣服,那小小軟軟的人啊,細皮嫩肉的,怎麼看都惹人憐愛。
「過來,吃飯。」
他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黑暗心思。
其實他更想將人抱在腿上,一口一口餵著她吃。
琳琅依言坐下來,掃了一眼飯桌上熱氣騰騰的炸醬麵,為了照顧她,還特意窩了一個雞蛋,撒了小蔥,翠綠與嫩黃的搭配,十分有食慾。
男主他……還不至於往面裡面放毒藥吧?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對方端過她那一碗,吃了一口,淡淡地說,「吃吧,裡面沒下毒。要是想弄死你,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說著就拿起自己的筷子,準備開吃。
「等等。」
他冷冷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