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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又慢慢收回了手,往後退了半步。
保持了一個克制到令人心冷的距離。
「大師,今日打擾了。」
「琳琅也不會再來了。」
她沒有撐傘,立在碎瓊亂玉中,纖弱的似蓮花盛開。她雙手合十,做了一個最規整、最禮貌的佛禮,裙裾微揚,身子朝前緩緩傾斜。
「願大師早日到達彼岸,度眾生苦厄——」
尾音沒有消散在冰冷的空氣里,而是人為的,吞噬在熾熱的雙唇中。
琳琅瞪大了眼。
最溫文爾雅、最規矩守禮、又最剛直不阿的佛門高僧,破了他最不能破的色戒。
琳琅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摁在懷裡瘋狂索吻,一切就像天旋地轉,神魂顛倒。吮吸著,纏綿著,讓她根本喘不過氣兒來。
甜美的腥味浸染了純淨無暇的佛身。
啪的一聲,驚醒了沉浸在吻里的琳琅。
不知何時,她被人扯到了屋裡,剛才那一聲,正是被一雙大掌關上的木門。而她,一具清瘦有力的身體以絕對強勢的姿態,緊緊抵著腰身,對方的長腿更是擠進了她的膝頭中間,逃無可逃,背部是沾了霜雪的木板。
後面是冷的,前面卻熱得如同岩漿迸發。
「阿秀。」
那凌亂到靡靡的喘息中,響起了一個很清晰、很溫和的聲音。
「什麼?」
「喚我阿秀。」
他法名是釋鏡澄,除了他師父,沒人知道他出家前,有一個阿秀的小名。
待他年歲漸長、名動四方之後,師父從偶爾的,到就不再叫他的俗名了。
他以為,有生之年,這個名字會被鎖進那無上的浮屠里,慢慢落滿灰塵,直到最後,他都忘了自己原本叫什麼。
「阿秀,喚我阿秀。」鏡澄低低地說,莫名有哀求的意味。
「阿秀——」
這一聲之後,猛獸徹底出匣。
琳琅被他揉得渾身發顫,猶如一株隨風搖擺的幼嫩新桃。
鏡澄舔了舔唇珠的血,眉間的紅痣不再是那淺淺的痕跡,反而是艷得妖異,艷得詭譎。
此刻,他不再是德高望重、在梵鈴中受眾生膜拜的佛陀之子。
而是受了蠱惑,墮落孽障深淵的俊美妖僧。
閉口禪已破。
不壞身已毀。
那就……
讓這滔天的紅蓮業火,焚燒得更徹底些。
琳琅被他挾持著細腰,在屋子裡一路挪騰,先是撞到了桌子,又挨到了椅子,最後她身子一軟,折在了窗台邊。
「嘭——」
一盆養得極好的曇花從窗邊跌落。
「阿秀……」
她還沒說話,雙唇再度被重重封緘了,酥麻得厲害。
鏡澄張嘴,牙齒咬下了她肩頭的衣裳,深吻蜿蜒而下。
琳琅半邊身子探在外邊,鬢間的步搖瓊花搖搖晃晃的,仿佛要掉不掉的樣子。
風情慵倦而妖冶。
她目光迷離,頰染桃粉,視線隨著鏡澄的動作晃動著,隨意滑落在某處,才發現,院子裡竟然多了一不速之客。
對方長身玉立,系了件黑貂襯紅里的斗篷,黑髮束著玉冠,疏朗清峻,一雙狹長而凌厲的眼睛正冷冷看著她。
第304章 惡毒繼母前女友(9)
琳琅愣愣看著在那站在院子中央的人。
對方左手曲起,握著傘柄,柳絮般的飄雪紛紛揚揚,偶有一些沾在覆著黑貂斗篷的肩頭上,意外透出清冷矜貴的氣息。
他幽深的黑瞳直視琳琅,面無表情的,看她被一個俊秀的和尚摁在窗台親吻。
釵搖鬢亂,媚態橫生。
那年輕和尚動情伏在她的頸窩處,又慢慢用牙齒咬開了女子的錦衣領襟,衣裳順著肩頭溫柔至極地滑落,猶如水波蕩漾,露出一截粉藕的肌膚,以及繞系在細頸邊上的纖細的、鮮艷的紅色繩結。
她是折在窗台仰著臉看到人的,因此他能很清楚瞧見她臉上的神色。
震驚、惶恐、害怕。
種種情緒匯集起來,就成了她眼尾染上薄紅魅色的原因。
她似乎是有些驚慌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他嘴角浮現冷笑。
可那佛門高僧並不知道院子裡多了一個人,他全副身心都陷落在女色予他的誘惑之中,埋在琳琅的胸前,力度一個沒控制住,咬得太狠。
「唔……」
於是一道甜膩的、迷亂的呻吟從那紅檀中低喘溢出。
靡艷至極。
想入非非。
腰臀之間,正被一種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溫柔搔弄著,令人蠢蠢欲動。
他手掌緊了緊傘柄。
視線中,那女人被年輕的和尚抱回了屋裡頭,衣裳摩擦時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小了。
雖然明知道有一頭豺狼虎豹在外邊虎視眈眈盯著,琳琅卻並不著急,鏡澄的動作慢了下來,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身體發燙,難耐磨蹭著。
不該做的也做了,鏡澄卻並不知道下一步要怎樣做。
他自幼生在佛門,由於天資聰穎,被師傅們保護得很好,一點骯髒的事也不讓他瞧見。鏡澄至多是在香客們禮佛時,窺見桃樹下的一些動靜。
往往遇見這種情況,鏡澄的臉先紅了一下。
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原則,立馬離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