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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願願:嗯。
昌二狗:你已經失去了我這個小可愛了。
她的願願:嘔。
昌二狗:我要告訴嫂子,你把她在報紙上的照片全剪下來,還把她的緋聞男友燒成灰。
她的願願:小可愛,三倍年終獎。
昌二狗:嘔。
許昌手捏王牌,王八翻身,終於出了一口被上司壓制的惡氣,頓時叉腰大笑,走路帶風。
「你怎麼不吃?」
琳琅用小刀切塊,咬了一小塊蘿蔔餅,抬頭瞧人。
陳願摘下了金絲眼鏡,擱在腕骨邊上。
他微歪著肩膀,雙腿交疊,單手撐腮,睫毛微彎,側臉乾乾淨淨,余著溫暖細碎的日光。
「我看著你吃就不餓了。」
其實他餓得胃部發疼,卻沒有任何進食的欲望。
她失蹤的那五年,他與顛倒的日夜為伍,唯有疼痛令人飲鴆止渴。他不敢捏起任何刀叉,因為它們鋒利得總讓他想起血腥與暴力。他想用血腥與暴力禁錮她,但她會害怕的吧?
陳願安撫心臟肆虐的暴動。
溫柔,請讓他溫柔一點,他會假裝愛著這個世界。
第624章 復仇前女友(20)
「願哥,嫂子,咱們到地方了。」
許昌從後視鏡里偷偷窺了一眼老闆娘。
願哥金屋藏嬌藏得賊緊,他好幾天沒有見到正主,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之前在拍賣會上,他離得稍遠,匆匆一瞥,只記得是個艷光四射的年輕女郎。
寶藍絲絨旗袍簇著淡金色菊紋,年輕女子綰了盤發,一對濃綠的翡翠水滴系在耳畔,眉梢眼尾儘是人間富貴花的艷色。
許昌暗嘆一聲,可惜這朵人間富貴花從頭到尾都冷冰冰的,仿佛被封印在高山深雪之中,只能遠觀,不能觸碰,否則要被凍死。
「那是誰?」
漆紅的閣樓晃著紅燈籠,少年撥開燈籠的紅穗,曲起腿,半坐在雕花欄杆上。
他咔嚓一聲,雙指捏碎花生的殼兒,拂開紅衣,隨手拋起果仁。少年伸長脖子,嗷嗚一口,滿足地細嚼起來。他一面懶洋洋嚼著,一面稀罕似的往下瞧。
美人小姐姐真有意思,長了一副艷麗嫵媚宛若水蜜桃的面相,氣質卻是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有趣。
「少東家,我求您了,不要坐在欄杆上,很危險的,萬一掉下去——」
「萬一掉下去,你的少東家就變成肉餅,翻一翻可以開吃了。」少年笑嘻嘻地拋了一粒花生米過去,「接著,小爺賞你的!」
下人只得無奈張嘴咬住。
這位少東家姓鍾名妄,是因為小時候實在太皮了,上房揭瓦下房挖土什麼都幹過,被老爺忍無可忍打包送到道觀學規矩。
十八歲一到,小道爺掐指一算,覺得是時候要下山拯救無知的小羔羊了,於是立馬捲鋪蓋走人,在天橋底下當起了忽悠人的小神棍。
一頓騷操作後訛到自家人的頭上,被老爺套了麻袋裝回來。
這不,少東家剛被老爺罰跪祠堂,又大搖大擺溜出來放風了。按照老爺的話說,少東家這些年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該揭瓦的繼續揭,該挖土的繼續挖,怎麼高興怎麼來。
你指望他乖乖聽你的話?窗都沒有!
「對了,發財,你還沒說,那隻看起來很好看渾身長滿刺的小玫瑰是誰?」
「少東家,我不是發財,我是恭喜。」
下人認真糾正他,仔細想了想,再度搖頭。
「那位小姐不是本地人,應該是第一次來咱們的大觀音閣。」
大觀音閣位於小佛鎮的乾坤街,是國內大部分珠寶商人採購原石的首選之地。大觀音閣百年前原本叫翡翠樓,第一任當家人在彌留之際,開出了極品龍種,絲綢般光滑細膩,令人大開眼界。
後人為了紀念前輩,耗時三年,雕琢成了一尊流光溢彩的觀音翡翠像。
觀音玉像落成之後,門可羅雀的翡翠樓業務大增,蒸蒸日上,更有人不遠萬里迢迢而來,只為目睹玉觀音的風采。
小道爺認為,比起那冷冰冰的玉像,這般鮮活的美人才是連城無價。
「不過她身邊的先生咱們都認識。」下人說,「少爺你剛從山上下來,不知道此人的厲害。」
「哦?」
少年盤著腿,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下人的口吻略帶畏懼,「那是咱們老爺都要給三分薄面的陳爺,他經手的毛料,每一件皆出了綠,從不落空。」
「哦,很有本事嘛。」
小道爺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讓下人看了都虎軀一震的笑容,「你說我把他心愛的小玫瑰搶過來,他會不會把大觀音閣的頂兒給掀翻了?」
世事無聊,不如尋個刺激。
下人快哭了,「少東家,您這樣做,老爺會罵死咱們的。」
少年嘆息一聲,「發財,你看你就不懂了吧,那傢伙從咱們手裡倒騰那麼多的好貨,咱們到手的,只有一點點兒可憐的加工費,這買賣做得也太虧了。」
他拍了拍手掌,非常痛快下了決定。
「你告訴我爸,讓他安心在茅坑裡蹲著,我給他找一個兒媳婦回來給他敬茶!」
下人覺得大禍即將臨頭,立馬掏出對講機,準備聯合兄弟們把惹事的少東家給綁了——這是老爺一早就吩咐下來的,只要少東家有什麼危險的想法或者出格的舉動,不用猶豫,立刻五花大綁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