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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早有預料的帝國第一區以外,帝國十六區的情緒空前高漲,報名參加軍隊的年輕Beta數不勝數。文明之戰、星際之戰、千年火種之戰、帝國保衛之戰……這個即將被寫入帝國歷史教科書的獨一無二的戰役,怎麼能沒有他們的身影?
如果表現出色,Beta也能獲得三級功勳,成為帝國永遠銘記的英雄!
春返回玫瑰十二宮,從後花園裡抽出一枝開得最絢爛的芬利爾白玫瑰,剪了細梗,卻第一次保留了花刺,指尖捏著,旋轉著落到了領口邊上。
「不夠香啊。」
他按著頸後的腺體,它在跳動,它在渴望,可主人不能給予它完全的滿足。
有那麼一瞬間,春想丟下權力的王冠,撕毀精美的制服,不帶任何衣物,不帶任何武器,乾乾淨淨的,帶著一腔的赤誠,不顧一切,撲進她的懷裡,然後哭著說小春什麼都不要了,求姐姐疼疼小春,小春會乖的。可是他的帝國母親因文明的輝煌而驕傲,不允許他如此卑微。
對弱者來說,放棄是極為容易的一件事,而強者常常因為原則的毀滅而感到痛苦不已。
他的信仰,他的脊樑,都不允許他低頭。
愛上敵人,便是對帝國的不忠。如果再為敵人放棄信仰,捨棄自尊,把Alpha的榮耀與尊嚴踩在腳底,那跟行屍走肉的異類又有什麼分別?
「春陛下。」
琥珀迎面走來,他踩著軍靴,而領口的玫瑰花苞也換成了盛開的姿態。大約是天生的正太模樣,不管他怎麼皺著眉頭,怎麼抿著嘴唇,表情怎麼冷漠肅殺,腮幫子一鼓,給人的感覺始終是正在生氣而且馬上就要暴走的小孩子。
「琥珀願意奔赴前線,領兵作戰。」
他要從那女人身上把場子找回來!
金髮執政官允許了他的請求,只是在琥珀轉身就走之際,忽然想起了她背上斑駁的傷疤,遲疑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
琥珀揚眉。
春搖了搖頭,「沒事,你去吧。」
他站在帝國的陣營之中,又是主導者之一,背負著整個帝國的榮耀與責任,不能再心軟了。
春參與了第二代厄難因子的研發,因為無法信任有過叛變舉動的大法官官,他同樣做了兩手準備,讓協同AZ博士工作的博士們在項目完結之後,又在秘密試驗室做了新的備樣,消除了厄難因子的致命元素,呈現出假性應激反應。
否則,按照厄難因子的瘋狂入侵程度,她是很難從兩三天中清醒過來的。
更多的是永遠沉睡夢中。
不過由於零號的強大有目共睹,Alpha們沒有想到是自家的執政官偷偷地放了水,將他列為懷疑的對象。紅公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也不說穿,只用那一張政客般冰冷、玩味、譏誚的面孔,讓他記得遵守聯手諾言。
雙方在星海之中開戰了。
第六代機甲隊的升級版,終結者,在談判結束後的第一天迎戰指揮室。
小戰神琥珀也從機甲隊長變為星際戰爭指揮官。
殺人機器的風格從不拖泥帶水,接到攻擊指令,立刻啟動光炮。
戰艦、機甲、射線、光束。
尖叫、喘息、鮮血、絕望。
星際文明與末世文明劇烈地碰撞。
「我靠,這個殺人機器又來了!」
「他奶奶的,這還是個正常的人類嗎?」
異能者頭皮發麻。
他們從冷凍艙覺醒時間並不長,自然沒來得及學會戰艦與機甲的操作,所以運用異能,擔任起了防禦與善後的工作。對方就像是一頭西班牙鬥牛王,紅布一揮,沒有理由的,突突突沖了進來,牛角極其鋒利,直接把戰艦給頂了起來。
他們被撞得東倒西歪。
從開戰到現在,二十六個小時,對方接連報廢了三十五台機甲,每一台都碎得跟豆腐渣差不多,而那個小正太總能險之又險地捨棄前一台機甲,麻溜地鑽進下一台全新的玩意兒,繼續突突突,感覺永遠也不會疲倦。
突突突你媽個突,到處打洞,你以為你是土撥鼠嗎!
跟機器打架也太欺負人了,他的體力比異能者還要旺盛百倍!
另一艘戰艦指揮室里的夜哥頂著黑眼圈,去了一趟收藏室,把他磨得最靚的一把斧頭扛出來,對琳琅說,「你等會駕起機甲,把我拋到那小子的大腦袋上,我劈不死他。」
祁方默默地分析戰況,當做聽不見。
最近夜哥睡眠不足,眼圈加深,脾氣暴躁了很多,動不動提斧頭砍人。當人小弟的,他已經好幾次看見夜哥眼睛發紅徘徊在姐的門口,殺氣四溢。吃飯時候呢,眼睛直勾勾盯著人家的頭髮,估計想要報當日讓他裸奔之恥。
而琳琅從不給人任何可乘之機。
她捏著他的手腕,把人推遠了些,媚眼如絲,「一個小弟弟,你別嚇著人家了。」
男人拎著斧頭,做出了高難度的抱胸動作,「什么小弟弟,你不會想要老牛吃嫩草吧?快醒醒,你都二十七八歲了,老阿姨一個,就會仗著這張不會老的臉欺負人家小弟弟。」
「方兒,把你哥的巧克力收好,除非要暈,不給投餵。」
夜哥:「……」
好絕的一個女的。
琳琅跳進了一台深紫色機甲,人頭蛇身的造型。
滴的一聲,啟動智腦,開啟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