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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她的制服領口被撐破了,紐扣撞上了屏幕。
然後琳琅的領口多長出了一顆蘑菇,不,是腦袋。
琳琅想爆粗口。
——你他媽的天賦秉異竟然還擠成功了!
琳琅目瞪口呆。
「嗚嗚好舒服。」
對方滿足地嗚嗚喟嘆,感覺自己千辛萬苦翻山越嶺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強大的」庇護所,放鬆神經,整個人變得暖烘烘的。
對方的四肢沒骨頭似的,懶洋洋黏在了琳琅的身上。
琳琅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
這種鑽人衣服的怪異行為,據說有個學名,叫築巢。
通俗點理解呢,大多數鳥類在春天會有一個築巢的行為,主要是為了孵化幼雛,提供更好的生存環境。
Omega有兩個特定時期會引發鳥類般的築巢行為,一是熱潮期前後,二是孕期,後者的反應可謂是驚天動地,一旦發作起來,能把沾了伴侶信息素氣味的衣服、抱枕、床單等等柔軟東西全籠到自己身上,堆疊成一個小小的溫暖的「巢穴」,直到渡過特殊階段。
於是對信息素不敏感、鮮少有築巢舉動的Beta們會經常看到Omega們頂著幾天沒洗、汗臭味飄了一條街的衣物出門,一邊逛街買東西,一邊幸福地聞了聞掛在頭頂的臭襪子。
當然,因為Omega過於珍貴柔弱,家人們都不會讓特殊時期的Omega一個人出門,要麼是伴侶陪同,要麼是一家人嘩啦啦直接圍著走。
根據信息素的濃度不同,熱潮期又分為淺度動情、中度動情和深度動情,前兩個程度帶有生理性的影響,是被Alpha的信息素所吸引,迫不得已要進行標記,而非Omega自願動情。
唯有到了深度動情的階段,Omega才會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與空虛感,如果愛人不在身邊,他們本能尋求沾染愛人信息素或者氣息的東西,從而搭建一個小小的窩,好讓他們能躲進去,享受來自愛人氣息的「庇佑」。
據說到了這段時期,Alpha的衣物跟床單經常不翼而飛。
有的Alpha快到上班時間,發現找不到一件完好的能見人的衣服,包括床單,全被家中的Omega揉得不成樣子,皺巴巴得根本不能看。
還有的Alpha更慘,睡到半路,屁股一涼,硬是冷得醒過來,轉頭一看,衣服全被扒去「築巢」了,連貼身衣物也不放過,簡直是喪心病狂。
然後琳琅看見這個熱潮期的小奶O眼睛一轉,直勾勾頂著她的旗袍。
對方生怕她知道自己的猥瑣意圖,吞口水的動作幅度很小。
兩人裹在同一件制服里,就像一塊夾心三明治,皮膚都擠到了一塊兒,也不知這料子是什麼做的,居然還沒有撐破!
「我能不能……」
一米九的高個子兒愣是給她演繹出無辜清純的樣子,怯怯地說,「把你的裙子套在頭頂上?很拉風的。」
然後腦袋套著裙子去各大超市招搖過市?
琳琅頓時升起一種打爆他狗頭的衝動。
「不能。」
她黑著臉拒絕了。
對方柔柔弱弱小白花沒裝上幾秒,立馬顯出兇狠的原形,嘴巴一癟,嚎啕大哭了起來,「生孩子那麼痛,老子都答應你了,要你一件破裙子聞聞,嗚嗚,你還不給老子,嗚嗚……」
梵凜特別討厭哭哭啼啼的自己,沒一點兒男人的氣場,可是他控制不住這該死的玩意兒啊,她一凶他,或者拒絕他,小淚珠兒沒出息嘩啦啦說下就下了。
他很絕望。
難道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OO們哭唧唧的性格嗎?
想到眼前就是害他從Alpha分化成該死Omega的罪魁禍首,他一面哭,一面咒罵琳琅。
總之,先把她的裙子搶過來再說,他必須要頂在頭上,不然感覺世界不太安全!
蘇早早要是見到法官大人這反差的一面,估計得一腳摔倒。在她面前,法官大人可成熟可溫柔可體貼了,妥妥的霸道法官愛上我,像這種「老子」、「我操」、「你他媽」等等不符合法官身份的不文明用語,怎麼可以從他高貴的嘴巴吐出來?
幸虧研究室隔音效果好,琳琅又屏蔽了監控系統,不然他這一嗓子嚎出去,她就別想脫身了。
琳琅被人吵得耳朵發疼,一把按住他的腦袋,「你就不能消停點?」
大約是哭得太久了,他打了個嗝,「那你,嗝,把裙子給我。」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滿臉的淚痕,忽略精壯高大的身軀,倒像個飽受欺負的小兔子,讓人實在說不出不給的話。
作為一隻半路分化的Omega,虧得他還緊緊記著「築巢」的責任呢!可不嘛,如果把Alpha比作自然界的雄鳥,Omega便是雌鳥,巢穴大部分都是雌鳥搭建的,因為它們認為雄鳥總有些不靠譜,不是四處亂晃,就是懶得出奇,等把雌鳥騙到自己的巢區上,就開始撒手不幹了。
為了給下一代營造舒適的環境,梵凜認為自己作為一隻Omega,必須要肩負起照顧家庭的責任。
他!要!築!巢!
琳琅按著額角,「行,你先從我制服里出去,你不嫌熱?」
「不要!」
小奶O驚恐瞪大眼,抱著她死活不撒手。
但他不撒手也不行,一枚光彈穿透艙門,直射而來,琳琅當機立斷抱著人往旁邊一躲,但因為兩人同時擠在一件衣服里,身體靈活性大幅度下降,導致彈光的氣流劃傷了琳琅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