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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順手抱住了男人的手臂,有幾縷髮絲纏繞在他的手腕。
雙方的默契十分自然,自然得讓人眼紅。
「抱歉,剛才有點暈,不小心就踩錯腳了。」琳琅抬起頭,衝著林惟靜露出笑容,「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這一跤可能會進醫院。」
「你沒事就好,下次走樓梯時要注意。」林惟靜掃過她蒼白的臉,聲音忽然軟得不成樣子。他素來以溫和面目示人,但這樣的溫柔,在唐美玲的記憶里是第一次。
她不禁咬了咬唇。
「我知道……」
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琳琅被徐少傑強行扯到了身邊。
「少傑,你做什麼?你放開我!」
他直接將人凌空扛了起來,往唯一一間的客房走去,身上的氣息十分可怕。
林惟靜抬腳就想跟過去,然而餘光瞥到失魂落魄的唐美玲。
他止住了步伐。
現在他沒資格插手。
「啪——」
她重重摔進了大床,男人隨後欺身而上,不顧女人的驚聲尖叫,扯開了毛衣。
青紫色的痕跡遍布在雪白的肌膚上,無端有一種凌虐的美感。
徐少傑氣得發顫,牙齒緊咬。
儘管已經猜到是這樣了,可是真正面對事實的時候,他比想像中還要來得憤怒,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活活撕碎了那個占有她的衣冠禽獸。
徐少傑雙眼通紅俯身下去,幾乎是以咬的形式,在女人的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發紅的牙印。
「少傑,你不要這樣……」
他滿腦子都是怒火,壓根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啪!」
琳琅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徐少傑被打得偏過頭去,黑色的碎發遮住了略微幼嫩的眉眼,唇瓣鮮紅似血。
他緩緩轉過腦袋,似乎是已經清醒過來,只是眼珠子仍舊是血紅的,恐怖而駭人盯著琳琅看,像是一頭囚籠中的野獸。
「你打我?」
「就這麼不願意我……親近你嗎?」
徐少傑扯了扯嘴角,聲音低沉而危險,「怎麼,他林惟靜可以進你的房,我這個正牌老公,反倒要被嫌棄了?姐,你讀書多,求你告訴弟弟我,這又是哪門子的大道理?」
他狠狠撕咬著女孩兒脆弱的耳朵,還嘗到了眼淚的鹹味。
她哭了?
徐少傑心臟一滯。
「難道……你就沒有背叛我嗎?」
「你說你愛了我八年,可是到最後,也沒有分辨出我跟她,不是嗎?」
琳琅轉過臉,眼淚沒入耳邊的鬢髮。
連深愛的新娘也認不出來,這樣不忠誠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懲罰別人?
傻弟弟,讓姐姐來告訴你:虛張聲勢可沒有用,姐姐已經抓住了你的命門。
現在要怎樣玩弄你才好呢?
被琳琅這樣質問,他當場就愣住了。
琳琅則是趁機掙脫了徐少傑的禁錮,跑出了房間。
客房與主臥之間有一條過道,琳琅一眼就看到了林惟靜,男人重新換了一件菸灰色的低領毛衣,正低頭挽著袖口,好像是無意中才出現在她的面前。
時間掐得剛剛准。
當琳琅緩了腳步走過時,聽見他輕輕地問,「你沒事吧?」
她抬頭看了他。
秀美的臉龐上有淚痕。
「嗯……沒事……」
她慌忙低下頭,然而那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
徐少傑追了過來。
林惟靜將人擋在了身後,沉穩地說,「我們出去談吧。」
徐少傑皺眉,「滾開,你離她遠點。」說著就要把琳琅從他身後拉過來。
心愛之人在躲著他,他受不了這種令人發瘋的狀態。
徐少傑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傢伙,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他粘唐琳琅粘得很緊。
哪怕是在女生宿舍,唐琳琅同樣是被「監視」的——他千方百計收買了琳琅的舍友,讓她們隨時給他匯報女友的一舉一動。當然,這一切唐琳琅都不知道,徐少傑又八面玲瓏,把這些事情都瞞得很好。
他並不希望在她的眼裡自己是一個變態,所以才會一忍再忍。
但是,這場荒唐的新婚之夜把他的冷靜摧毀得乾乾淨淨。
他再也不想見到唐琳琅跟任何男人有牽扯了,尤其是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衣冠禽獸!
然而——
琳琅卻躲開了。
她打掉了他的手。
「過來。」
徐少傑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抑住了自己暴走的念頭。
琳琅低下頭,後退一步。
臉色漠然的林惟靜始終擋在她面前,像是一座巍峨高山。
這樣的對峙格局反而讓徐少傑處在侵略者的位置,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男人的眼裡漸漸積聚了風暴。
林惟靜抬起手,拇指與食指併攏捏住了邊框,慢條斯理摘下了金絲眼鏡,對著女人溫和地說,「可以替我保管一下嗎?」
「啪——」
手上的眼鏡被搶走,徐少傑用鞋底狠狠碾碎了。
他精緻如瓷娃娃的臉龐上是一抹駭人的暴戾之色,脖子由於過度憤怒冒起了青筋。
「我說了,離我老婆遠點。」
「看來你是聽不懂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