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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鈴不要獎勵,只求君上憐惜女子的一往情深,讓玉鈴能永遠陪在君上的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你就這麼喜歡我?」男人挑眉。
玉鈴含情脈脈,「自從與君上第一次見面,玉鈴便被君上的氣度與風華所折服。」
司徒非「哦」了一聲,女人真是天生的說謊高手,蜜語甜言張口就來。
奇怪的是,他被如此熾熱表白,心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波動,難道是因為最近聽得太多了?司徒非自認是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的心理需求,女色是他難以擺脫的弱點,怎麼會沒有反應?
他早先被一個絕色騙子耍過,導致每次聽到女人們的情話時,總會抽絲剝繭去分析她們說出這番話的動機以及背後的意義,她們想要得到什麼,從眼裡可以清楚看到。
這個叫玉鈴的女人也是,她想要占有他的欲望太過強烈。
不過她們欲望再大,起碼是依附於自己去給予的,而不像是某個人,利用他起來毫不手軟,殘忍到令人髮指。
「你想要上本君的床?」
司徒非直白地問了,都是成年男女,意圖用不著偷偷摸摸去掩飾。
玉鈴俏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只是敬仰君上……」
「不想?」
他指尖摩挲著後頸,那裡有一塊深紅的傷痕,是被咬的。
「本君不喜歡猜度女人的心思,猜來猜去,煩得很。」
司徒非突然煩躁起來。
「再問你一次,想還是不想?不想現在就給本君滾蛋!」
玉鈴猶豫了。
這個魔君是個極其任性又變化莫測的男人,他討厭一個人是沒理由的。
「想。」她決定搏一把。
「那就拿出你的行動來。」
「現在?」
「對。」
「可是……」
玉鈴咬著牙,為難看向一旁杵著的魔女。
男人雙腿交疊,姿態慵懶靠在座上,他看到對方的窘迫,自己反而高興了。
他喜歡這種盡在掌控的感覺。
玉鈴深吸一口氣,開始低頭解起腰間的衣帶。
一件外衫落在地上,她脫了鞋,赤腳朝著高台上的王走去。司徒非歪著臉看她,玉鈴身材豐腴有致,藕粉色的褻衣顯出女人的柔美與嫵媚,胸大腰細,一對金蓮似的玲瓏玉足,很符合他的審美標準。
玉鈴的表情也做得很好,不像是送上去侮辱的,而是為了心愛的男人甘願奉獻自己,是無怨無悔的壯烈。
她想男人是抵抗不住的。
「夫君,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含著笑意,猶如母親在不輕不重責斥胡鬧的孩子,顯露出了寵溺之意。
殿外走進來一個絕色麗人,灼紅的錦繡宮裝,挽著團花披。
如艷麗的春色,自明朗的日光中逶迤而來。
玉鈴愕然。
她居然沒死?
琳琅攏了攏暗紅披帛,目不斜視走過了玉鈴的身邊,她甚至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投過來。玉鈴沒把琳琅這個任務者放在眼裡,殊不知在對方的眼中,她更是可有可無的調劑品,要不是玉鈴跟男主聯手算計了她,琳琅壓根沒想要跟她有交集。
玉鈴漲紅了臉,她發覺自己被輕視了。
這一切都跟想像的不一樣。
魔君難道不是恨她入骨嗎?
這人怎麼還能好端端出現在她的面前,還一副光彩照人的樣子?
而高台上司徒非見到琳琅這副打扮,媽的,又被驚艷了。
縱然心裡再想弄死她,司徒非也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美。
她一身素衣時,捏著玲瓏的白玉骨扇,纖塵不染,無上清華,像是雪地里映照的朗朗月光,高潔出塵,你碰她一下都覺得是褻瀆,那時候的司徒非滿腦子都是要將這人拖進滾滾紅塵里,好教她知曉男女情事的滋味。
但是他的道行不夠,沒把這仙渡化成人,自己反倒被她禍害成魔。
「你從哪裡找來這衣服?」司徒非勉強挪過眼,不讓自己心神失守。這個女人似乎天生為紅裝而生的,那鮮紅靡艷的裙擺,搖曳時似忘川河邊的曼珠沙華,染就血一般的淒艷風華。
步步走來,致命妖嬈。
她更像是艷鬼,是來索他的命。
「好看嗎?」
琳琅問,旋轉了一下身子,與嫣然笑意相襯,猶如春日飛花。
「難看,又艷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
那個惡毒的字眼在司徒非的嘴裡繞了一圈,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是他曾經捧在手心裡的人。
他不知道其他男人會不會像他這樣,被戀人背叛之後,心裡明明恨不得將人給千刀萬剮,用最歹毒的話來侮辱她、諷刺她,但話到嘴邊,看著那張曾經令自己迷戀的臉,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什麼?」
她抬起手腕,衣袖稍稍滑落,露出繫著紅線的金鈴。這不過是一個尋常的舉動,然而被她演繹之後,總是多了一些艷骨迷人的風情。
司徒非捏了捏手指指節,強迫自己冷靜。
他是人,而不是見了女人就想著發情的禽獸。
任務者玉鈴覺得很難堪。
她渾身幾乎是赤裸的,想誘惑的男人卻冷靜得不像樣,心止如水。
而琳琅,穿得嚴嚴實實的,即便不用刻意勾引,司徒非看她的眼神都能噴出灼熱的火焰來,要將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給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