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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幫你撥回去,並沒有想幹什麼。」
琳琅幽幽地嘆,「人渣百分之九十九點機率的都這樣說。」
白非笑乾脆利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鬧心。
還好那個強盜頭子沒讓他失望,一改昨天囂張跋扈的態度,戰戰兢兢問他有什麼需求,總算讓他把一口氣給捋順了。白非笑昨晚殺雞儆猴,宰了一個強盜,讓金蛇抽乾了他的血,如同一具乾屍,扭曲的姿態看得人頭皮發麻。
白非笑充分貫徹了「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天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的人生信條,非常「和藹可親」地問強盜頭子以後有什麼理想。
強盜頭子:「……」
他離這個怪物遠遠的。
「怎麼不說話了?」他表情無辜,沒有一點兒殺傷力。
強盜頭子猶豫了一下,「那我能不能先回……」
美少年斯文咬了一塊卷肉餅,苦惱地說,「這肉好像有點兒不夠味。」
強盜頭子想到了那具兄弟屍體,渾身哆嗦,冷汗狂飆,為了能死得舒服點,他當場賭咒發誓說要跟他一輩子!
美少年嗯了一聲,露出個笑容,「放心,我會帶領你們走上人生巔峰的。」
強盜頭子不管人生巔不巔峰,抹著汗抖著小腿走了。
哥們可算把腦袋給留住了。
琳琅坐在白非笑的身邊,全程圍觀他的恐嚇套路,插了一句話,「那咱們的小愛神有什麼偉大的人生目標呢?」
她從他手裡搶走了大餅,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差點沒磕了牙,又嫌棄塞回了他嘴裡。
「……你知道你咬過了嗎?口水很髒的。」他眼神詭異。
「那你以後別親我。」
他瞬間噎住了。
他一上午都沒跟琳琅說話,神也有小脾氣呢。
琳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比他還要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最後這人還是忍不住湊過來,說了句軟話。
「我呢,有一個很偉大的人生目標。」
琳琅瞅她。
「看到天上那大太陽了沒有?我也不貪心,安安分分的,只想做你的小太陽,開心的時候呢,就溫暖你,把你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都照亮,不讓你有半分孤獨。」他衝著她笑,臉頰被太陽照得紅撲撲的,額頭上凝著閃亮的汗珠兒。
「那你不開心的時候呢?」
神笑得更甜了。
「看老子丫的不曬死你。」
「……」
小樣脾氣挺爆。
白非笑把強盜團收編了,然後琳琅就過起了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的罪惡生活。
等他們到了一個部落,首領恭恭敬敬出來迎接,衝著人露出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琳琅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這段時間吃好喝好,小肚子都長了點膘,不應該圓潤得很親切嗎?
她又看了看身邊的美少年,唇紅齒白,細皮嫩肉,一看就是那種飽受欺負的小可憐。這種面相,怎麼也算不上可怕吧?
隨後琳琅回頭一瞧,不知何時身後已經站了百來號人,個個膘肥體壯,凶神惡煞,密密麻麻擠著,如同一群等待啄屍的禿鷹。
接收到女主人的微妙眼神,強盜們趕緊收斂起副唬人的樣子,沖她討好地笑了,業務十分熟練。
嘿,可真行。
琳琅說的是她旁邊的這個小子,雖然成天擺出一副沒睡醒的睏倦樣子,懶洋洋地欠揍,可人家就是有本事,一個月時間就能把惡犬訓成了家犬。
一群人在小部落里暫時安營紮寨。
琳琅自然是被當成祖宗一樣被供起來。
此時,她坐在椅子上,身下是柔軟的羊毛,小盆里燃著沒藥香料,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溫暖怡人的氣息。她倚著椅柄,看著人從外面走進來,他目不斜視,很熟練就撈起了她換下來的衣物,準備清洗。
他的腿剛要邁開,一道幽幽的聲音飄過來,「你真的不是變態嗎?」
白非笑面不改色,「我不是。」
琳琅的聲音更加飄忽了,「有個目擊者告訴我,他說你一邊洗一邊聞我的衣服。」
「……」
白非笑想宰了那個多嘴的傢伙。
他做個人容易嗎他,他洗個衣服容易嗎他?他只是擔心自己沒洗乾淨,順便聞一聞而已!說得他跟變態似的!
「你承認了。」琳琅篤定地說,「你這個戀味癖。」
「……我沒有。」
「你就有。」
「……」
跟小祖宗是說不通的。
即使事情的起因是她懶得洗,把衣服扔他腦袋上了。
白非笑放下了手上的衣物,他邁開長腿,朝琳琅這邊走來。
「你想幹什麼?殺人滅口嗎?」她瞪圓了眼,雙手撐在椅子柄,兩條腿已經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我可告訴你呀,姐姐也是練過的!
「你不是說,我是戀味癖麼?」
銀髮美少年歪了歪嘴,犯規地露出了兩顆糯米似的虎牙,「你只聽到了目擊者的證詞,這多沒意思呀,既然我真人在此,不如我給你示範一下好了。」
你這傢伙還想怎麼示範?
琳琅正要擺出大姐姐的嚴肅臉,猝不及防被他抱了起來,壞心眼往上拋了好幾下。
她抓住他的脖子,掐著手臂,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