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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大白天別嚇人成嗎?
祁方拉了拉自己的褲子,無比慶幸他沒有穿裙子的習慣,「哥,怎麼了?」
夜哥活像被小妖精榨乾了渾身的體力,臉龐慘白,嘴唇鮮紅,兩隻黑眼圈又大又濃,妥妥的黑暗哥特風,就是吧,鋥亮的光頭髮型有點兒出戲,你看哪一個帥氣的吸血鬼頂著大光頭招搖過市?
琳琅姐的異火老厲害了,好幾個月過去,夜哥光溜溜的腦門上依然是寸草不生,氣得他又多磨了好幾把斧頭。
祁方心想,等這仗贏了,他一定努力說服專家們,成立「夜哥植髮」項目,還給夜哥一頭茂密油亮的黑髮!
不然他怕夜哥半夜照鏡子悲從中來,提起斧頭去宰了琳琅姐也有可能。
「……時間……時間到了嗎?」
鹹魚夜哥半死不活。
祁方看了個表。
「快了,最後三分鐘倒計時,我們準備上機甲了。」
夜哥的眼睛有氣無力掃了一圈,額頭青筋微跳,「……那瘋女人呢?」
祁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說出他一個小時之前看見的場景。
當時的琳琅姐剛出艙門,他還沒打招呼,突然冒出一道身影。嗖的一聲,拉著人就不見蹤影了,祁方的手僵在半空。異能者對空氣的流動很敏感,祁方自然也察覺到了那股刺激的香氣。
小方哥哥對這個氣味簡直是刻骨銘心,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次,傻乎乎地以為對方沒洗澡,所以偷偷用了琳琅姐的香水,他竟還勸人都是大老爺們,犯不著噴什麼香水!
嘿,真是傻到家了!
回想起美少年當時臉紅扭捏的純情模樣,直男有點不好了,哆嗦著身軀,立馬從粉紅色的回憶里切出來。
祁方含糊地說,「可能有事擋著了吧,再等等。」
夜哥盯著他,「說實話,不然我亂斧砍死你!」
祁方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哥你威脅人時候可真是中氣十足氣沖雲霄!
不等他說話,旁邊的小羊毛捲兒拖著肥大的迷彩褲,踩著軍靴,噔噔噔往一邊走去。
「哎,綿羊,不是,小白,你去哪裡?」
祁方連忙喊。
琥珀的視線映出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她邊走邊紮起長發,他腳步微頓,突然疾步而行,像一隻確認氣味的小狗,鼻子湊上了她的脖頸,臉色在剎那之間變得十分難看,「你讓他標記了?」這麼濃郁的信息素氣味,絕不是輕輕咬一下就能沾上的。
白髮正太抓住了她的胳膊,捏得生疼,眼神充斥著戾氣,「你,說話!」
為什麼要跟那個人在一起?
他是俘虜不是嗎?
為什麼要對俘虜那麼好?
琥珀不明白,帝國之子如今淪為階下之囚,失去了Alpha的銳氣,毫無脾氣,打他也不還手,總是弄得血跡斑斑傷痕累累,這樣柔弱又沒用的男人,她為何總是三番四次地在意?
明明,明明是他先一步捨棄了帝國,為她轉換了陣營,成為她的同伴。
他打架厲害,虛心聽取哥哥們的建議,冷著一張臉,從不主動跟其他女孩子說話,最近還拼了老命地長個子,骨頭疼得半夜經常睡不著,他咬著牙忍了,為自己即將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而高興。
琥珀聽說,女孩子都喜歡高高瘦瘦又結實耐打的男孩子,雖然他不太明白喜歡這個含義,可是他想待在她的身邊,努力地為她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啊。
為什麼她不能專注地看著他?
「你想我說什麼?」
琳琅掠了他一眼,「小朋友,不要亂發脾氣。」
那睫毛分明是濕的。
琥珀咬牙,煩躁得很,「去他媽的小朋友,我不是!我快二十了!你別把我當小孩對待!」他放下了琳琅的胳膊,原地憤怒地轉起了圈圈,祁方看得都快暈了。
琳琅隨口問了一句,「那你想我怎麼對待你?小老公嗎?」
小朋友無措抓著後腦勺的白羊毛捲兒,臉紅得一塌糊塗。
「……領證再喊。」
此時的琥珀早就忘了自己在春的面前說的一番話。
想得美。
琳琅摸了摸他的腦袋,「小朋友,去夢裡吧,夢裡什麼都有。」
琥珀惱怒不已,「你又耍我?」
琳琅不理他,走向兩人,「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夜哥慢吞吞地挪腰,那優雅的姿勢像是從棺材裡爬了起來。
琳琅翻了個白眼,給人塞了一塊巧克力。
夜哥狼吞虎咽,滿血復活,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跟琳琅嚴肅地說,「下去之後正事要緊,別給我搞東搞西搞變態搞AO的,不然我能活活劈了你信不信。」
「官人啊,你冤枉妾身了,我可真是一片丹心披肝瀝膽嘔心瀝血……」
夜哥的腦子抽抽地疼,「姓祁的,你把你姐的嘴用爛布堵上。」
「哥,姐,你們慢慢說,我去熟悉一下機甲!」
祁方嗖的一下跑遠了。
大佬吵架,他不趕緊走等著領盒飯嗎?
琥珀走在最後,他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高興,但又不知道為什麼不高興,於是只好惡狠狠盯著琳琅的背影。
四人帶隊,趁著夜色,降落在帝國第二區的一處郊外。
這裡是一座極為隱蔽的軍事要塞,森林大山為天然掩體,向十六區源源不斷輸送著軍需物資。切斷這一處血管,第二區便如囊中之物,輕易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