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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不禁臉紅尖叫。
然而備受冷落的男生們卻不服氣了,紛紛表示要為班長報仇,到了最後,雙方開始拼起酒量來,徐少傑冷笑著一一接過「挑戰書」,一人就干倒了好幾扎,把所有男生都給喝趴了。
他得意揚起了頭,像打贏勝仗的司令官一樣,對著一群醉得東倒西歪的敗兵說,「那個女人過去是我的女朋友,現在是我的老婆,未來還會是我的孩子他媽,你們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先從我徐少傑的屍體上踏過去!」
現場還清醒的只有幾個不沾酒或者喝得很少的女生,她們皆是無奈看著這狼藉的場面,一邊去喚人來接。
伴郎是徐少傑的哥們,辦事精明能幹,他無奈搶過了徐少傑剛剛倒下的「慶功酒」。
「少傑,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我沒醉!」他用拳頭敲了敲胸口,豪氣萬丈地說,「我可是千杯不倒的份量!哼哼,這群小子想灌醉我?門都沒有!」
伴郎不想跟醉鬼講道理,只得說,「嫂子還在上面等著呢,你快去吧!」他曖昧笑了,「今天是你蛻變成男人的重要時刻,在這裡浪費時間可不值得。」
然後,豪情萬丈的男人突然就慫了,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
先前喝那麼多的酒他都再沒有怕的,這會兒一想起房間裡有個人在等著他,徐少傑忽然覺得自己醉得厲害,腦子裝了台螺旋機,將他所有想的東西絞得粉碎,只剩下一片空白。
渾身發燙,喉嚨里乾渴得厲害。
他穿過客廳,扶著樓梯的欄杆一路踉蹌著上了二樓。
二樓是唐琳琅跟唐美玲的房間。
小兩口在外面早就買了房,不過徐少傑的父母是科研人員,最近幾年在秘密研發一項頂尖科技,由於是封閉式的隔離研究,沒辦法參加兩人的婚禮,只發了一封常常的祝福信回來。徐少傑怕唐琳琅不適應兩個人的生活,就想著在唐家住一段日子。
另一對是因為唐美玲的要求,最後也決定也在唐家住下。
姐妹倆的婚房相差不遠。
徐少爺扶著發漲的腦袋,眯著眼看向掛在房門前的牌子,等看到了妻子名字的時候,他歡喜推開了門。
房裡有人在安靜睡著。
徐少傑直勾勾盯著那露出的大腿看,終於是沒忍住撲了上去。
女孩被他撕衣服的動作弄醒了,看到那張發紅的俊臉,呆了呆。她還想說什麼,就被對方用力堵住了嘴唇,縷縷酒氣涌了進來。
推在他胸口的手漸漸繞到脖子上。
琳琅推開了窗,一股涼爽的風吹拂著她頰邊的髮絲。
黑夜裡有喘息的聲音。
她微微一笑,抬手梳理一頭鴉青色的長髮。
今夜酒不醉人人自醉,花前月下,孤男寡女,最適合發生一些「走錯房間上對人」的狗血情節了。
在這次的劇情里,女配一樣很苦逼。
新婚之夜,妹夫走錯了房間,把自己當作了妹妹,好在她是清醒的,把男人踹到了床底,對方「咕咚」一聲暈過去了。她自己也搬不動一米九的大男人,只好給他蓋了毯子,自己去三樓的客廳里守著,等著她的新郎回來。
整整枯坐了一夜。
然而第二天她看見的,是妹妹跟老公從同一間房裡出來的情景。
她防住了狼,沒想到自己的老公因為喝醉同樣進錯了房間,變成了另一頭狼,把她的妹妹給睡了。
唐美玲脖子上的傷痕刺痛了唐琳琅。
她第一次被氣到昏厥。
醒來之後是男人的百般體貼,賭咒發誓說他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琳琅直想笑,男人的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深愛他的唐琳琅選擇了原諒。
然而那天的場景始終成了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臟里,令她寢食難安。每次看見徐少傑跟她妹妹在一起,哪怕是兩人不說話,她也覺得有貓膩。
唐琳琅變得越來越不安,猜疑、嫉妒、惶恐,將她逼成了一個神經敏感的女人,她得了抑鬱症。
在她想要尋求丈夫安慰的時候,對方卻一臉抱歉地說,「對不起,姐,我們離婚吧,我……愛上了美玲。你放心,我會淨身出戶,公司也會過到你名下。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儘管來找我。」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自己患上了抑鬱症這種話。
在男人看來,這可能會是她想要挽留他而想出的藉口。
她想在愛情的面前保留最後的尊嚴。
唐琳琅瀟灑放了手,一臉輕鬆告別了唐父唐母,去週遊世界了,每個月都會寄回來一些照片跟一封信,說她在外面過得好好的。
實際上,她的病情急劇惡化,頭髮大把大把地掉,每一張精美的照片之後,都是她化了妝戴上假髮的模樣。
所以,唐父唐母從來沒有接過大女兒打過來的電話。
因為她早就死了。
死在一個冰冷、華美的賓館裡。
她最好的異性朋友按照她的遺願,營造她還活著的假象,每月把旅遊照片跟家信寄回去,不至於讓唐父唐母過多傷心。
琳琅慵懶陷進了柔軟的大床,雙腿交疊,手指輕敲著玻璃杯,裡面紅色的酒液微微搖晃著,蕩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命運啊,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在外應酬的新郎們喝得爛醉如泥,可是新娘們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