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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我馬上,就接你回家。」
他面對她,如往日般笑著,乾淨而明媚,腳步卻在不停後退著。
離她越來越遠。
直到界限分明,無法觸摸。
「麻煩您了,現在可以走了。」
林羨魚低聲對執法者說。沒有衝突,也沒有血腥,他甘願伏誅。
對不起,他說謊了,最後一次。
我們回不了家了。
有人走世上一遭,為名為利為酒色,他不一樣,自始自終,是為了一個人。
他在公元2032年的一個頹靡的燈紅酒綠深夜裡睡著了,又在公元2000年一個溫暖濕潤的春夜裡醒來,相逢32年前的過去初戀。好像這半輩子所有的高興,所有的心疼,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嫉妒,都是為了遇見她而準備。
本是天性薄涼之輩。
奈何,終成一往情深之囚。
他,呵,真是活該呀。.
第420章 萬人迷前女友(番外)
距離新娘失蹤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席家跟沈家的人坐立難安,新郎更是一言不發,交握的手指緊了又送,鬆了又緊。
在這期間,唯一傳來的好消息來自國際酒店——警方被林羨魚戲弄了,都是些啞炮,表面做得纖毫逼真,結果是來唬人的,這一手高明的謊言把急得衣服濕透的拆彈專家們氣得笑了。
國際酒店的賓客安然無恙,反而襯得下落未明的新娘分外悽慘。
席母不止一次哭倒在丈夫的懷裡。
大廳里籠罩著慘澹愁雲。
面對四大家族的一齊施壓,警方不敢怠慢,立馬派遣人馬進行天羅地網的搜查。
這一出絕密的通緝令才剛發出,席家大宅外停了一輛黑色汽車。趴在二樓落地窗前的小表弟看見了,連蹦帶跳去了一樓報信,撲上席母膝頭,興奮得臉蛋兒紅撲撲的,「舅媽,姐姐回來啦!潤潤姐姐回來啦!」
席母勉強笑了,撫了撫潤潤光禿禿的大腦門,只當小奶娃是安慰自己。
下一刻,門外多了道人影。
對方走得又快又穩,外頭看守的人滿臉欣喜,還沒來得及通報,他就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必行?」
陸家大姐詫異出聲,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這個傢伙從小就是個被寵壞的天煞魔星,一貫驕縱任性的少爺脾氣,再厲害的道長也收服不了這妖孽。上回不知是抽得哪門子的邪風,明明知道自家的小姐姐婚期近了,這個重要關頭上,他不當伴郎也就算了,還非得搗鼓那輛年久失修的破自行車,拍拍屁股去西藏,說是要來一場淨化心靈的旅途,連婚禮都不參加了。
還淨化心靈,她呸!這臭小子拈雞惹狗,惹出多少個讓爸媽頭疼的爛攤子,說又說不聽,打又打不過,而且嘴炮能力相當可惡,做哥哥姐姐的從來沒有占到上風,還被小弟懟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壽命都短了十年不止。有時候陸家大姐氣得狠了,差一點就想發毒誓,讓這個沒有半點兄弟姐妹情的臭小子走在路上被雷劈死算了。
就沒見過這麼可惡的討債小鬼!
陸家大姐的視線落到了弟弟抱著的人,對方半張臉埋在陸必行的胸膛,看不真切,身上還蓋一件黑色西裝外套,遮得嚴嚴實實的,只能瞧見彎彎折落的滿頭烏髮。
「——琳琅!」
沈先生呆了呆,立馬撞開人沖了上去,期間踉蹌著差點摔了一腳,姿態十分狼狽,他的臉龐和手臂因為恐懼、驚慌、失而復得等種種複雜情緒而不住顫動著,嘴唇無聲蠕動著,是對不起。
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想慢慢觸摸新娘的額頭,安撫她,這一切只是個噩夢。
然而——
沈先生的期望落空了。
錚亮的皮鞋漫不經心地往後一挪。
這位人見人怕鬼見鬼嫌的陸家小公子發聲了,「講真的,你們這群天之驕子真的讓我挺失望的,先前那個姓尤的我就不說了,本來以為你會好一點,怎麼說也暗戀人家十六年,起碼得如珠如寶的供著吧?結果呢,你溫順是溫順,又溫順過頭了,新娘給拐跑了,你就只會等結果,沒用得很。」
他薄涼嗤笑一聲,「按照你這樣的等法,只會寄希望於他人,我的小姐姐早就涼成一盤下飯菜了,還能給你活著回來?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
沈先生的臉色驟然雪白。
陸必行懶得看男人那副心若死灰的模樣,偏過頭,毫不客氣支使了唯一在場的親姐姐,「你去一趟國際酒店,把婚禮給撤了,說席家跟沈家的聯姻取消了,至於沈家的聘禮,我稍後會雙倍奉還的。」
對於弟弟雷厲風行插手小姐妹的婚禮,陸家大姐第一時間沒有想太多,脫口而出的是——「少來,你休想動我的嫁妝!」
這小子賊狡猾,常常坑她,陸家大姐已經養成良好的條件反射了。
陸必行狹細的眼睛瞥她,漆黑如夜,「放心,就你那點不夠塞牙縫的私房錢,也就只有未來姐夫惦記了,哦,不對,說不定以後你嫁不出去,它就會成為你唯一的養老錢。我陸必行再怎樣的混球,也不會跟一個老姑娘過不去的。」
陸家大姐:「……」
她現在特別想發毒誓,希望天上來一道雷,把這個混球的賤嘴巴活活劈成兩半。
「伯父伯母,我先送琳琅上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