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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雪白的影子突然從眼前掠過,琳琅肩膀一痛,嘭的巨響,被人壓在了另一側的管道上。她對上他發紅的眼,溫柔斯文的面具隨之碎裂,陰鬱、瘋狂、憎恨、厭惡,以及,潮濕炙熱的愛意。他撕扯著琳琅的旗袍盤扣,在白天鵝般的細頸上烙下深重的罪孽。
近乎窒息的狀態,如同溺水的掙扎。
小方哥哥嚇得傻了。
不是,這又是什麼情況?
琳琅手腕上的光腦被人強行捏碎,力度重得腕骨發疼。她抬起手,一把鎖住了對方的喉頸,一邊往後頭退著,直到背部抵上了一扇艙門,裡面存放著機甲與武器。
「滴,請輸入通行密碼。」
琳琅都不用回頭,反手按下一串數字,艙門一開,兩人瞬間倒了進去。
「等等——」
祁方擔心出了什麼事,也想抬腳進去,艙門無情地合上,差點沒撞歪他帥氣的鼻子!
「滴,請輸入通行密碼。」
祁方照做。
「滴,主人新設權限,單身狗請勿入內。」
祁方:「……」
智腦這是在嘲笑他吧?別以為冷冰冰的機械聲他就聽不出那幸災樂禍的語氣了!
裡頭的兩人摔進了機甲的駕駛艙,琳琅挺腰翻了身。
她居高臨下俯視著人,輕車熟路去解拘束服兩側的扣環。
「干……什麼?」
春緊緊攥住了她的胳膊,臉頰沾著一層薄薄的汗,在熾燈的照射之下,汗珠閃爍,肌膚愈發細膩透白。
「你不是想我施捨你嗎?」她的動作失去了耐心,眼神輕蔑,紅唇如焰,「行了,剛才恨不得把我皮都咬掉,現在矯情什麼。」話音未落,她俯下腰來,烏黑如瀑布般的長髮散在年輕的胸膛上,噬咬著他的一血一肉。
他夢寐以求的炙熱的溫存,為什麼會突然感覺到一種肺腑撕裂的痛楚?
春呆滯地側過臉,看著他們緊緊交握往下一沉的雙手。他感知到她的體溫,她的呼吸,可還是湧起了前所未有的不安,胸腔蔓延的疼痛愈發劇烈。當Alpha抬起眼,鼓起勇氣去看人時,備受煎熬的內心頓時被一種巨大的失落擊中。
她的眼睛沒有溫度,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分波動。
——她分明把他當成玩具!
春猛地推開了人,雪嶺般的背脊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像是做了一場猙獰的噩夢,好不容易從中逃脫,於是大口大口喘著氣。琳琅卻不給他適應的時間,把人再度壓下去,長久的親吻抽走了稀薄的空氣,而Alpha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尊重與呵護。
「你夠了——」
他的整個身體微微抽搐,積壓沉澱的情緒驟然爆發。
「你是把我當男人,還是你的奴隸啊?」
「哦,這種事,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對方毫不在意他的想法,起了身,整理著裝,又是那個肆意張揚的零號,「按照你們帝國的律法,現在的你,應該是我的戰俘,可以享用或者轉讓的戰利品,想要怎麼處置,都隨我的想法,不是嗎?」
「怎麼,允許你們帝國剝奪俘虜的自由,我倒是不能隨便動你了?」
Alpha美少年瞳孔微震。
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樣的她。
一個沒有心的怪物。
「不過,你放心,我們比你們仁慈,不會勉強你們。」琳琅頭也不回地走向艙門,「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以後你求我,我也不會碰你一根汗毛。」她的話還沒說完,艙門已經打開,露出了小方哥哥一言難盡的表情。
春神情麻木。
他下意識握住了自己的手,仿佛還留著惡魔的餘溫。
當天夜晚十二點,他的熱潮期發作了,來勢洶洶,疼得他蜷縮在床腳。
祁方作為看守一方,很快察覺到了活動艙的異常數據,他調出了監控屏幕,暗道一聲糟糕,二話不說就去踹琳琅的艙門。
起床氣很嚴重的姑奶奶滿臉殺氣盯著他。
祁方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說,「那什麼,活動艙的那位熱潮期發作了,情況有點壞,要不姐你紆尊降貴,親自去看看那個小子?」這種事他們根本就沒法插手嘛,畢竟他們都是末世睡到星際的「特殊人群」,完全沒有熱潮期這方面的困擾,想要解決也無從說起。
「他就不會注射抑制劑嗎?」琳琅拋出一句。
「他用了……好像……沒什麼用……」祁方更加小聲了,「這不會是專家說的那什麼深度動情吧?情緒一上頭,一般藥物不管用。」
「那就給他找個Omega。」
琳琅冷酷無情,「一個不夠就兩個,送到他滿意為止。」
給年下小男友塞其他的女人?
祁方再三確認她的話,古怪地照辦了。
於是半分鐘之後,活動艙真多了三個容貌美麗的Omega,她們蒙著眼,一感應到Alpha強大的信息素,臉紅心跳,腿窩發顫。
「她……人呢?」
春按耐住發狂的神經,縮在床腳,一雙猩紅的眼睛瞪著艙門口的祁方。
祁方摸了摸鼻子,誠實地回答,「睡了。」
「讓她……過來……」
他額頭被冷汗打濕,模糊的意識苦苦支撐著。
祁方眼一閉,想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全坦白了,「是姐讓我給你找的Omega,你挑一個吧,她說,不管你是暫時標記,還是永久標記,都可以。對了,她還讓我給你帶話,我們可以解除你的戰俘身份,但是你必須要配合我們的實驗項目,讓一個Omega懷孕,等孩子生下來了,你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