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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沒有給他反悔的時間,「啪」的一聲,單手將人扯進了懷裡。
這種親密接觸把謝連城弄得羞極了,一張臉紅成了猴屁股。偏偏對方這會兒表現得跟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似的,把他當成手下的兵一樣操練,一旦拉弓的姿勢出現不標準,特別嚴厲糾正他。
還、還隨意摸他的身體。
謝連城只覺得被她手掌挨過的肌膚都格外滾燙,身子差點沒軟成了一灘水,她還一無所覺的,將整個身體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手把手教他如何抽箭拉弓。
「你這個手再往下一點,不然不好瞄準……」
「把身體給我繃直了,軟綿綿的,是想我弄死你嗎?」
「你有在聽嗎?老看著我做什麼?想比劃比劃?」
不知為何,謝連城明知道她是在訓斥自己,可是腦子裡總是忍不住想起清晨時他沒穿衣服兩人糾纏的場景,那些話好像在隱隱暗示著什麼。
他強忍著羞恥,好不容易等到「教學」結束,他慌忙從她的身邊走開,脖頸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腿兒幾乎是打著顫的。
謝連城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找塊地兒歇一會兒,抬頭便撞入她那幽黑的瞳孔里。
他立即羞得面紅耳赤。
這人似乎從來不知道禮節為何物,盯著人時直勾勾的,也不懂得含蓄。
「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如何?」琳琅又開始誘騙小綿羊了。
「打賭?」謝連城還沒回過神來,手上便被塞了一張木弓,他有些發蒙看著琳琅,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我們打賭誰能十息之內,中靶最多者即為勝。我要是贏了,你呢,作為戰利品,就得真正歸我了,本將軍要你怎樣,你都不能拒絕我。」她懶懶挽著耳邊的發。
「你、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謝連城被氣得雙頰發紅。他活了十八年,還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這射箭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戲,她也好意思用自己的長處來碾壓人?
琳琅看這小東西憤怒要炸毛的小模樣,不由得勾唇一笑。
謝連城卻被她的笑容迷惑了半晌。
妻主笑起來是很溫柔和善的,可是她卻是一種壞壞的笑,眉眼斜挑著,邪氣凜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要是真落到她的手裡,指不定要被怎樣折騰了。
想到此處,他不自覺咬了咬唇瓣,心裡頭亂糟糟。
在龍城眾多世家公子裡,謝連城是其中翹楚,三歲識字,七歲作詩,十三歲遍觀群書,長著一副七竅玲瓏心肝,在駁論中常將對手辯得啞口無言,誰知道會遇到琳琅這個克星,讓他被牽著鼻子走。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野蠻的色鬼,都不怕被人當作異類一樣捉起來,反而把他這個活生生的人給弄得半死不活。
「乖,你要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說不定你就贏了呢,你長得這麼美,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琳琅半摟半抱將人弄到了站台上,還占了不少的便宜。
謝連城有些懊惱,他剛才想得出神,倒是錯失了逃跑的機會,眼下看著對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他照著方才她示範的方法,一步步拔箭搭弓。
「咻——」
一箭迅疾駛出,斜斜插中了稻草人的心臟。
男人高興壞了,白嫩的小手想都沒想到拉住琳琅的袖子。
「將軍,你看,我射中了,真的射中了紅心!」
興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琳琅面前,表現的就跟個想要討賞的小孩子一般,與沉穩大氣的王夫形象大相逕庭。
獵物對獵人放下了防備,這可是個好事兒。
「是呀,你可真厲害呢。」仗著身高優勢,琳琅順手就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對方竟然沒有察覺到此時兩人的姿態親昵,反而仰著臉,沖她笑得更燦爛了,露出了一口糯米似的小白牙,讓她看著就很有食慾。
秀色可餐吶。
有了這一個良好的開端,謝連城的信心更足了,興致勃勃拉起弓,瞄準下一個稻草人。
琳琅意味不明走上去。
「呼——」
一口熱氣吹進了後頭的衣領。
謝連城渾身都酥軟了,手上的箭自然也不穩,哆哆嗦嗦的,最終還是掉地上了。
「將軍!」
他怒目而視,那雙漂亮的杏仁眼眸全是譴責。
有她這樣無恥的人嗎?挑了最擅長的來打賭也就罷了,居然還搞小動作,這也太惡劣了吧!虧她還是堂堂的一國將軍,跟無賴有什麼區別!
搗亂的人笑得更歡了。
接下來,謝連城每正到緊要關頭時,都被琳琅以各種方式給截胡了,氣得他差點就想不顧形象要跟琳琅干一架了。
「好了,現在該到本將軍了,小可憐,你好好學著點。」
琳琅忍著笑上場。
剛想要拉開長弓時,兩隻手突然從背後伸出來,緊緊抱住了她的上身,就像老樹藤條一樣纏繞著不放,她幾乎能聞到對方那淡淡的發香。
「你這是做什麼?」
「將軍,連城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連城有些得意揚著下巴,身體死死巴著她不放。
她能搗亂,難道自己就不能使壞了?
琳琅聽得出男人那傲嬌的小語氣,面上作出一副不耐煩想要掙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