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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小張滿臉壯烈坐在了琳琅的身邊,準備英勇就義。
這時候,一道鈴聲解救了小張,他幾乎是喜出望外地說,「董事長爸爸,阿敬跟我說,樂菱那邊又準備搞事了,我先去給你放個哨!」他嘴皮一禿嚕,把私底下的爸爸稱呼給說出來了。
小張趕緊一溜煙跑了。
賀語冰明顯察覺到,一股不安焦灼的氣息從對面溢出來,她捏著菜單的手在微微發抖,雪白的手背上伏著一道道淡青色的血管,纖薄可見。
她在害怕著他。
「有事你就說。」賀語冰大馬金刀地坐著,目光鋒銳,瞬間便明白她的不安來源,「你是想問,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有沒有趁人之危?」
她難堪低下了頭,漆黑的長髮垂落肩頭,隱約可見頸子的一抹細膩。
「沒有。」
他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給出了兩個字。
琳琅鬆了口氣,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與昨晚的甜蜜不一樣,清醒的她神情規矩、克制、莊重,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淡與客套。
賀語冰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
「先別急著道謝。」賀語冰的眉骨鋒利,如同最料峭的山脊,氣勢凜冽駭人,他直視著惶然不安的獵物,「如果你知道我昨晚是什麼念頭,你就不會想要感謝我了。」
這一句話頓時讓她驚慌不已。
男人的鬢角修得很短,很利落,正如他的人,從不遮掩自己的勃勃野心。
「我沒有趁虛而入,不是因為你不夠美,也不是因為突然的良心發作——如果你希望我是個正直的人,抱歉,得讓你失望了,我從來不是看破紅塵的和尚。」
「不過,我賀語冰若想要女人,我會要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我會讓她心甘情願離開別的男人跟我,而不是靠著醉酒得逞。」。
明明兩人隔著距離,男人銳利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令她無處可躲。
「小女巫,我給你個忠告——離我這個斯文敗類遠一點。真要進了我的眼,你逃不掉的。」賀語冰抽出了他的鉛灰色外套,隨意掛在了手臂上,他起身,特意經過琳琅的身邊。
「不然下次,就不是當班主任那樣簡單了。我會親自教你,檢討書……怎麼寫才合格。」
儘管她聽不懂賀語冰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話語中流露出淡淡的血腥味,足以令一個年輕單純的女人心神不寧。
賀語冰離開了。
他走過旋轉門,沿著玻璃牆直行。
他看到玻璃牆之後,女孩僵硬坐著,臉上堆積著驚疑、困惑又害怕的情緒。
怕就對了。
離他越遠越好。
賀語冰漠然地想,他貪婪心狠,利益至上,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擁有良心了。所以,她聰明的話,就乖乖的,別在他眼前晃,不然他很難不會生出別的想法。
比如,橫刀奪愛。
第一次醉到他懷裡,他當她神志不清,是小孩子胡鬧。
而第二次明知故犯……
賀語冰坐進車裡,松松別上了煙青色袖口。
車窗緩緩升起,遮住了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光。
賀語冰淡淡揚眉。
小心一點,不要被大魔王抓到呀,小女巫。
第510章 寵妹狂魔前女友(14)
賀語冰按下藍牙,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你放哨放得怎麼樣了?那群討厭的小鬼殺人放火了嗎?」
小張:「……」
瞎說,他們開的是正正經經的娛樂公司,才不是什麼犯罪集團呢!
小張早就習慣董事長的犀利毒舌,但這次聽起來……爸爸的心情好像還不錯唷?
男秘書咽下唾沫,給上司匯報戰況,「今天休伯特先生要去看展,樂菱她執意要跟著去,差點沒被保鏢給攔下來。」
賀語冰收斂唇邊弧度,笑意寸寸變冷。
「所以她又借著我的名頭,死皮賴臉湊上去了嗎?」
小張好險沒摔了手機。
董事長爸爸這是長了千里眼嗎?他就提了一句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地點在哪裡?我現在過去。」後視鏡映出男人銳利如刀的眼,始終深邃冷靜,「你也不用費盡心思救場了,通知王律師,讓他教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怎麼做個人吧。」
明白了,董事長爸爸又準備殺雞儆猴了。
小張不敢說求饒的話,樂菱是他頗為看好的一個小姑娘,是花了大價錢從酒吧里捧出來的。公司對天賦藝人一向寬容,可能也是這個原因讓小姑娘誤會了——只要自己有才華,做什麼都應得到原諒。
他不禁搖了搖頭,這些小傢伙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們要是投胎到十年前,二十多歲的爸爸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他甚至連冷笑都懶得敷衍,直接一腳將另投靠山的藝人踹進醫院。就算不死,肋骨也得像樣斷上幾根,不然難以平息暴君的憤怒。
總而言之,年輕的董事長爸爸堪比撒旦,脾氣一點就爆。
嗯,這是小張從老前輩那邊聽說的。
小張完全沒有辜負自己八卦小天王的身份,從老前輩們那邊探聽了不少有關於董事長爸爸的「狼王傳說」。
更加喪心病狂的是,董事長爸爸年輕時候的稱號不是什麼「魔王」、「暴君」等高大上詞語,反而是意想不到的……「小病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