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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非牽著紅綢,與新娘子一齊踏過了門檻,還是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他就這麼順利成婚了?
「一拜天地!」上了年紀的司儀滿臉喜氣。
新娘子率先彎下腰身,蓋頭下的流蘇不斷晃動,隱約瞧得見那潔白的下巴,賓客暗嘆新郎的福氣。
「姑爺,該行禮了。」有人在旁邊咳嗽起來,推了推他的肩膀。
「噢、哦。」司徒非這才如夢初醒,但這腰,怎麼也彎不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媽蛋,他怎麼會有想哭的衝動?
門外傳來驚呼聲。
來人纖塵不染的骨扇此時染上血腥,她「啪」的一聲合攏起來,隱約帶起一縷涼風。
「連本尊的男人都敢搶,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琳琅含笑踏進了喜堂,身後是一片驚恐的視線,攔截的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她烏髮落了細細的雪屑,如碎玉,眼神透出徹骨的寒。
司徒非第一次看她動怒,嘴角挑著薄涼的笑容,卻該死的迷人。
「司徒非,本尊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跟我走。」
「那第二呢?」他不自覺鬆開了紅綢,愣愣看著人走近。
每一步,仿佛踏在心頭。
「第二?呵,相信本尊,你不會想要選第二種的結局。」
那把染血的扇子抵住他的喉嚨,略微用力,逼得他不禁後退一步,她卻趁機在他唇上啄上一口,「別忘了,你是本尊的,生生世世,都是本尊的奴隸。你若想逃,莫非是想要試試穿腸爛肚的滋味?」
司徒非有些不滿地說,「剛才還說我是你男人,怎麼又成奴隸了?就算你年長我幾百歲,也不能出爾反爾騙小孩兒,說謊要爛嘴的。」
琳琅:「……」
這男主抓重點的能力不太合格啊,老是給她帶偏畫風。
「你不願意當奴隸就算了,本尊也不勉強你。」琳琅冷笑,「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告辭。」
司徒非:「……」
他就沒見過這麼任性的人,搶新郎破壞婚禮的人是她,現在拔吊無情說要走的人也是她,她還真當是玩過家家啊?
「等等!」
他連忙扯住了對方的手,免得她真的走掉了。
「做什麼?」
琳琅甩了幾下,沒甩開,於是她抬起眼,將視線轉移到新郎的臉上。
「你還缺一個端茶倒水、鋪被暖床的奴隸嗎?可以天天日的那種。」
「……」
這貨竟然臉不紅氣不喘跟她開黃腔,老司機上身了麼?
「太好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司徒非一臉欣喜。
「……」
他眼瞎嗎?她渾身都是嫌棄的氣息好嗎?
司徒非死皮賴臉扒上了琳琅。
就算日後要倒大霉,他也認了,反正這個人,現在是屬於他的。
她的頭髮絲,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還有那飽滿嫣然的唇兒,都是歸屬他的領域。
「司徒大哥,你不要嫣兒了?」
新娘掀開了蓋頭,泫然欲泣。
琳琅漫不經心摸了摸下巴。
司徒嫣,表面上是司徒府的大小姐,實際上是人皇的女兒,為了秘密保護她,遂將她送到司徒府來撫養。這位人族公主是男主後宮裡最「寬宏大量」的一位,還能說說笑笑替司徒非納妾,然而背地裡又喜歡拈酸吃醋,小狐狸可是吃了她的不少苦頭。
誰叫司徒嫣是天真爛漫的人設呢,任何栽贓陷害沾不了她的身。
「嘖,這美人落淚,實在是叫人心疼。」琳琅說,砸了砸嘴,語氣莫名遺憾,「可惜本尊現在是女子之身……」
司徒非聽了,一張臉徹底黑了。
怎麼著,她還想變性去撩妹紙啊?
他當機立斷,拉著琳琅的袖子往外走。
鑑於琳琅那逆天的破壞力,司徒府沒敢留住兩人,只能眼睜睜看著罪魁禍首拐了新郎,大搖大擺走出了司徒府。
司徒非開始了自己悲催的「賣身為奴」之生涯。
「奴隸,本尊要喝水。」
「奴隸,本尊要吃餅。」
「奴隸……」
他額頭忍不住冒起青筋,「女人,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她就是吃准了他的心思,無所不用極其來折磨他。
「非兒,你在生氣嗎?」
琳琅勾住他的脖子,額頭輕抵著額頭。
太狡猾了。
司徒非滿身的火氣頓時被那一個繞在舌尖上的稱呼給澆滅了。
每次都這樣。
「沒有!」
他火大重重咬了她的嘴唇,然後放開人,往屋子外面走去。
「你要去幹嗎?」
「伺候你洗浴啊,姑奶奶。」他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嫌冷嫌熱又嫌沒有香味兒,比皇帝還要挑,我看我自己遲早要被你弄瘋。」對上琳琅的眼,他又緩和了語氣,「想要什麼類型的香料?」
「就挑你喜歡的。」
琳琅輕笑,「這樣的話,奴隸你就可以多喜歡本尊一點了。」
司徒非一顆少男心撲通撲通地跳。
特麼的,每天被她這樣撩撥,他都佩服自己還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在琳琅的調戲之下,司徒非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