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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沒有多少的人質像她這樣幸運,被綁了還可以享受一把溫香軟玉。
琳琅很囂張蹭了蹭綁匪小哥哥寬厚結實的胸膛。
對方身體一僵,冷漠的眸光旋即落到了她的臉上,「醒了。」
「夫君,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琳琅沒有絲毫階下囚的自覺,雙臂一伸,主動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偏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條黑漆漆的走道看不見盡頭,壁上點了豆綠的油燈,昏黃的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聞到了鐵鏽的沉重味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紀澤的聲音平穩無波。
他臉上的脂粉已經洗了,露出一張乾淨清俊的臉龐,有著很明顯的雄性特徵,只是琳琅看著,總忍不住想起他扮成虞姬的模樣,便覺得那眉目多了幾分難辨雌雄的絕色風姿。
紀澤抱著人來到了盡頭的一處囚牢。
「啪——」
他毫不憐惜,鬆手甩開了她。
琳琅就地一滾,避免自己摔得更慘,她杏眸含著脈脈的水波。
「哎呀,夫君,你摔疼我了。」
呵,到這個地步,還想對他使美人計?
她難道以為自己是那些精蟲上腦的男人,輕易就能被美色迷暈了頭?
紀澤後退一步,用鑰匙鎖上了。
這下,這個狠毒女人真正成了自己的奴隸了。
她逃無可逃。
「這只是個開始,你好好享受吧,夫人。」
紀澤如法炮製了當初琳琅折磨他的伎倆,一條蒼灰色、藍色眼珠的狼緩緩踱步而出,它殘忍的捕獵目光鎖定了眼前不遠處的紅影。
琳琅偏頭看向一邊。
紀澤沒有琳琅的惡趣味,他不太喜歡血腥的場面,因此打算轉身離開。
「夫君,你就這麼狠心讓妾身一人面對著豺狼?」
琳琅的聲音喚住了他的腳步。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天你放了整整七頭的野獸來對付我,我的腸子差點沒被扯出來。」紀澤眼神淡薄,猶如一潭幽邃的古井,冷得很,「夫人,你看戲倒是挺高興的。」
琳琅委屈地說,「夫君這是什麼話,妾身自然是相信夫君的能力,才讓那些小傢伙陪著夫君玩耍的。妾身要是想害夫君,夫君又怎麼能好端端站在這裡,看妾身受苦呢?」
說得好有道理,他險些就信了。
她滿嘴是謊,自己已經上過一次當了,當然不會傻傻踏進陷阱了。
「夫人,與其琢磨著怎麼騙我,還不如多想想,要如何從這頭惡狼下逃脫吧。為了讓夫人的美色有用武之地,為夫特意挑了一頭膘肥體壯的雄狼,想來應該符合夫人的胃口。」紀澤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
看來這廝是打定主意要虐待她了。
琳琅垂下了眉眼。
「夫君這是要眼睜睜看我死了?」
琳琅聲音逐漸低沉,「妾身可怕疼了,夫君,妾身先走一步了。」
背對著她的男人聽見一陣金玉撞擊的聲音。
是她頭上的步搖。
「嘭!」
重物落地的響聲。
紀澤眉心輕抖。
不,這個狡詐的女人一貫會騙人的,她不會輕易了結自己的。
紀澤抬腳走了幾步,餘光瞥見那頭兇猛的狼正逐漸靠近獵物。
三米、兩米、一米……
她伏在地上,滿頭青絲披散,一動不動。
七十厘米、五十厘米……
他深吸一口氣。
不能動搖。
她死了不是更好嗎?
他被她折磨得這麼慘,卻為了翻盤,不得不卑躬屈膝討好仇人。他的血性與骨氣,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反而像逗弄巴兒狗一樣,企圖用她的吻與美色征服他。
只要她死了,再也沒人知道他曾經受過怎樣的侮辱。
他還是那個清風入懷的紀家大少,受人敬仰。
「嘣——」
紀澤還是開槍了。
死的是那頭狼。
他不知為何,手掌略微顫抖著打開了銅鎖。
「喂,醒醒,別裝了。」
他走到她的身邊,用皮鞋碰了碰她的膝蓋,對方依舊沒動。
真的……死了?
他薄唇微微抿著,蹲下來,伸手想要將她的身體翻過來,探一探鼻息。
「啪!」
他手腕一痛,槍被搶了去。
衣裳摩擦的聲音響起,他背部一涼,被對方突然按在了地上。
幽魅的香氣拂過鼻尖。
「你果然又是騙人的。」他怒瞪她。
他就知道,她說的十句里就沒有一句真話!連句號都不能信!
「哎呀,我以為夫君早就知道了,沒想到現在才認清我的本質嗎?」琳琅的膝蓋惡劣壓著他的小腹,手指旋轉著,那把易主的槍對準了前主人的太陽穴。
「不過咱們也是彼此彼此嘛。夫君比我厲害多了,不但騙過了我,還在短時間內重新策反了伯特,讓他誘我到你的圈套里去。」她俯下身,琉璃眼眸里映出了他此時因為憤怒而發紅的臉頰,「我猜猜,夫君下一步是打算囚禁我,再從我嘴裡套出之前被盤算掉的財產?」
她看了周圍,意味深長地說,「夫君真不愧是商人,今天妾身總算認識到了何為狡兔三窟——想來類似的地下據點夫君也有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