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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蠢貨嗎,想男人想瘋了嗎!」
「你說你偷偷養一個也就算了,養十個你是要上天啊!」
「還帶球跑,養孩子不要奶粉錢啊!想從經費里扣?你做夢!」
祁方抹了一把臉,「哥,你有沒有發現,你高貴的唾沫噴錯了方向。」
至於琳琅,早就找一個舒適的牆壁靠著了,含笑觀看鬧劇。
男人手指爬了爬凌亂的頭髮,憤怒驅逐了沉重的困意,眼睛血紅,熬著一雙黑眼圈,「罵的就是你,你老闆搞事,你也不勸著點,想當人家的乾爹嗎。」
祁方:「……」
他這不是不敢嗎,鄔姐的武力值大家有目共睹。
男人又去盯琳琅了,語氣不善,「你再亂搞,我剁死你。」
琳琅投降般舉了舉雙手,很是無辜,「冤枉啊,大人,小女子一心明月向陰溝,您是知道的啊。」
他面無表情轉過身,啟動手腕上的虛擬光腦。
「各位,開會。」
這邊琳琅又嬌滴滴來了句,「官人,你眼屎沒擦。」
夜哥:「……」
風裡雨里他neng不死她。
六月,西洛帝國的國花——芬利爾白玫瑰進入了最熱烈的花期,帝國十七區到處瀰漫著馥郁的芬芳。
而此時的女主蘇早早,躲在一處陰暗角落,抱緊雙腿,屏住呼吸。伴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她提起了心臟,直到錯過遠去,她才鬆了口氣。
「啪。」
她沒收住身體,柜子一開,猛地滾了出來,額頭撞到地板上,發出一聲痛呼。然而看到來人,她咒罵的話語頓時咽進了肚子,勉強擠出笑容,「春,你來了。噢,剛才,剛才我在柜子里想東西……」
「想什麼?婚紗準備好了,小公主,你該穿上它了。」
對方溫柔卻不容置喙打斷了她的話,「教皇跟主教們都在教堂等著你呢,別讓賓客久等。」
蘇早早的臉色立馬白了。
兩個月前,皇室在祈禱殿為皇長子設宴慶生,父子意外決裂,從那一刻起,蘇早早便生活得水深火熱。糟糕的是,那幾天過後,她突然被人告知,皇長子春為她與大法官官指婚——初步具有實權的帝國之子有資格做主高級官員的婚事,相當於一種恩賜。
可蘇早早不想這麼快結婚啊,她才十九歲,玩都沒玩夠,怎麼可能願意跳進婚姻的墳墓?令她心寒的是梵凜的態度,自從惡魔星系回來之後,他與她相處總是魂不守舍的,敷衍又散漫,蘇早早氣得夠嗆,更加不願意委屈自己遷就狗男人了,她又不是沒人愛,憑什麼呀?
蘇早早以為自己可以很輕鬆擺脫這樁不滿意的婚事,但事實上,她根本逃脫不了被擺布的命運。
別說Beta了,最柔弱的Omega都能輕鬆制服她,蘇早早想像中的「順利逃婚然後中途遇上真龍天子」浪漫情節沒派得上用場,反而被關在小木屋裡整整兩個月,直到婚禮來臨。
千鈞一髮之際,蘇早早的女主光環沒有發揮作用,或者說,她的女主光環被琳琅掩蓋了,為了利益,幕後主使者毫不猶豫將她丟了出來,充當誘餌。
當皇長子春輕描淡寫宣布這場盛大婚禮時,迎來了帝國公民排山倒海的歡呼,沒有人關心蘇早早願不願意,他們只看見了這場婚禮帶來的美好寓意——沉睡千年的古時代人類與帝國最優秀的Alpha精英結為伴侶,跨越時空與種族的愛情是多麼的感人至深啊!
同時,在他們內心深處,涌動著一絲絲的妄想與得意,有了蘇早早這個例子在前,他們帝國的仁慈有目共睹,冷凍艙的那些傢伙,還怎麼有臉殺回帝國?他們給過這些低等文明和平共處的機會,誰叫他們過於傲慢,沒有接受,又能怪得了誰?
蘇早早哀求道,「我真的不想嫁給他,他心裡有人了,我不會幸福的……」
皇長子春的碧瞳蕩漾著波光,讓蘇早早看得一陣愣神,總感覺這美少年哪裡不一樣了,先前的他,好像也沒有用這種漾得出水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是從一個少年變成了男人,蘇早早沒由來得心悸。
「那你想嫁給誰?琥珀嗎?還是公爵大人?」
前者是個戰鬥狂,恨不得一天到晚跟機甲待在一塊,而後者,蘇早早打了個冷顫。她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目標,咬了咬牙,「我嫁給你。」
蘇早早堅定認為皇長子春的指婚是因為他吃醋了,吃醋大法官官跟她20%的基因配對率,而自己還不到1%。比起若即若離的法官大人,皇長子春始終春風拂面,不急不躁,給她很大的好感。
皇長子春訝異看人。
他都把人關兩個月了,她還想著嫁給他?
從這位氣質高雅的帝國之子嘴裡是聽不到什麼「蠢貨」、「沒腦子」等鄙俗語言,他目光充滿了包容之色,仿佛憐愛她那遲鈍得可愛的大腦,嘆息道,「抱歉,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
蘇早早動作急切,想像往常一樣,拉住他的衣袖,卻被輕輕拂開。她有些慌了,立馬就說,「我比Omega更能生的,不會讓你絕後!」
絕後?
皇長子春皺了皺眉,根據上下語境理解了她的意思,失笑道,「我不需要子嗣。」
蘇早早呆了,他們不是最看重生育這種能力的嗎,怎麼、怎麼會不需要孩子?
「那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