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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留下。」
魔君發話了,清清冷冷的。
「你們可以走了。」
魔族女長老神色並不贊同,「君上,他們人族向來狡詐,這些女人肯定是用來迷惑您的,不能留啊。」
「出去,領罰。」
魔君的聲音並沒有多大的力度,甚至是飄忽的,仿佛大病初癒的病人,然而女長老的眼神一變,麵皮微微抽搐起來。她邁開沉重的雙腿,走出了殿外,不多會兒,血腥的味道飄進了眾人的鼻子裡。
大臣們抖了抖肩膀,將臉埋得更低。
「人留下,你們可以走了。」魔君又重複了一句。
「留」的咬字特別清晰。
人族大臣連忙拱了拱手,往門外走去。按照修真界的等級輩分,原本是琳琅走在最前的,然而大臣們皆被魔君手段震懾,一時間也顧不得這些禮儀了,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囚籠。
琳琅也不在意,慢悠悠墜在他們的身後。
就在她伸腳要邁過門檻的時候,一股凌厲的勁風從後頭襲來,她迅速往旁邊一躲。
「嘭!」
黑色漸紅的銅門轟然關上。
殿內燃起了幽藍的火焰,主人的臉色襯得極其蒼白,宛如鬼魅。
「既然要留下,走這麼快做什麼?」
呵,原來還真有自投羅網的獵物啊。
第196章 狐妖前女友(10)
魔君沙啞地說,「這就是你們青丘的禮數?」
他半坐起來,一頭黑緞子似的閃著幽冷光澤的長髮有些鑽進衣衫里,有些纏繞在腰間的金飾上,顯出幾分冰冷的、尊貴的、又不可捉摸的神秘氣息。說話時,他捂住冶艷的紅唇,極其痛苦咳嗽了幾下,仿佛是要把整副的心肝都咳出來了。
這番媚人的嬌態,不像是呼風喚雨、令人肝膽俱裂的魔族領袖,反把疾病纏身的瘦弱書生演得多出幾分煞氣與威勢,偏生蒼白的臉頰由於病態,始終勻著兩團誘人的胭粉,令人把持不住。
「君上。」
侍從給他奉了一個漆桃紅色的木盒,他手掌搖了搖,推開,鷹隼般的視線依舊鎖定著台下的纖細身影。
「魔族的待客之道也令本尊大開眼界。」
琳琅手裡的扇子輕輕落到另一隻掌心裡,順著手勢打了一下,這是她習慣思考的小動作。這冰冷俊美的魔君對她而言,有幾分怪異的熟悉感。
是故人?
唔,仔細想想,她招惹的敵人還挺多的。
就不知道是那一位不幸遇難?
是新仇還是舊恨?
若是舊恨那就難辦了,有備而來,肯定不會讓事情輕易了結。
琳琅心裡念頭飛轉,表面不動聲色,夾了幾分類似調侃的語氣。
「要了貢品還不夠,還要打主意到送貢品的可憐人身上,著實貪心。」
「魔的胃口向來是很大的。」
對方並未被她激怒,反而含了一絲令人骨頭酥麻的笑意。
「貢品,我要,你,我也要。」
他走下祭台。
「那魔君的牙口可要好一些,別咬了硬石頭,反把牙給崩嘍。」她轉頭輕笑,微微歪著臉,細長的煙紫色羽毛耳飾盤落在肩頭上,流轉著旖旎又多情的嫵媚。
「哦?聽你這麼一說,本君倒想試試這塊石頭,咬起來究竟有多硬。」
話音未落,一隻玉手從半空中斜斜閃出來,穿過黑髮,想要擒住她的脖頸,沒想到抓住的是女人溫軟無骨的手。
魔君眸色轉深。
琳琅的左手倚靠著胸,緊緊攥著了魔君從後頭穿來的手指,要不是她反應快,恐怕她這一截美麗的脖子就要被人活生生折斷了。
真是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琳琅又猛然一拉,對方的手便被扯到了她的胸前,魔君被迫朝前走了幾步,胸膛貼上了女人的背脊,牢實的,又十分曖昧。
他的視線不自覺落到她的脖頸與鎖骨上,那神秘的風景從衣襟蜿蜒而下。
「魔君既然擔了『君』之一字,想來應該懂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吧?」
狐妖偏過頭,唇染硃砂,微微勾起,似挑釁,又似誘惑。
「你說得對。」
他尾指輕翹,似有若無勾過她的手心。
當琳琅的注意他手裡的動作吸引過去時,魔君低下頭,輕輕咬住了那兩瓣薄薄的唇,女人的掙扎與驚愕被他盡數吞咽進去。
唇齒交纏,抵死纏綿。
高手過招,只在片刻。
琳琅肩膀一痛,被男人迫不及待扳過了身子,他長腿一伸,霸道進攻,她不得不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住了那扇合起的銅門,冰冷的觸感滲透皮膚。
她微微睜開眼皮,那群被送來的美人兒正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上一秒還是暗波洶湧殺氣四起,誰想到下一刻便切換到了這種令人面紅心跳的場景。
玉鈴拽著紅蓋頭,憤恨瞪著她的「捷足先登」。
琳琅心想,她只是拋出了個誘餌,對方接與不接,那得看個人的反應。
魔君也許是太久沒近女色,所以破功了?
她這麼想著,對方撫著她頸子的手入侵非法領域,肩頭的衣衫被挑開了些許,他利齒一咬,霎時沁出血珠來。
他舔乾淨了,然後表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琳琅笑意吟吟,「如何,此毒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