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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才是新郎。
「既然這樣,姐姐不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少年散漫呵出一口熱氣。
「送給弟弟一個新娘。」
居心叵測,又來勢洶洶。
「什麼?」
身後的少年忽然動了,一手按圈住她的脖頸,一手捏住下巴,狠狠將人吻住,完全沒有給琳琅任何反應的時間。
他猙獰兇狠,飢腸轆轆,不擇手段要奪得生存的食物。
新娘不可置信瞪大了雙眼,怎麼也不敢相信正在發生的事情——她視若珍寶、疼寵多年的人竟然在她人生最期待、最美好的時刻要毀了她!
「你說過,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騙人,都是騙人的。」
「說謊的人,通通付出代價!」
平日霧蒙蒙惹人憐愛的大眼睛此刻一片猩紅,神態近乎癲狂。
琳琅被嚇傻了,呆呆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見識到他這瘋狂絕望的模樣。
那麼陌生,令人心驚膽跳。
「你看你這麼不乖,要讓我怎麼罰你呢?」
江起雲突然止住了動作,輕輕撫摸著琳琅的長髮。他姿態親昵溫柔,又恢復到一貫的從容冷靜,嘴角蕩漾著春水般明朗的笑容,是女孩們心目中最完美的玫瑰王子。
他咧開了殷紅的嘴唇,牙齒整齊潔白,無端有一股陰森的寒氣襲來。
那一刻,就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第10章 白蓮花前女友(10)
男主……大概是被她逼瘋了。
不然他冷靜想想都知道,在婚禮的前夜對新娘圖謀不軌,傳出去可是一樁天大的醜聞。沒有任何獨立能力的他不但要面臨江家的怒火,男方那邊的家庭也不會輕易饒過侮辱新娘的人。
果然還是欠缺火候的小孩子。
換做是她,有不下數百種拐走新娘的方法。
江起雲偏偏選擇最壞的哪一種。
只是強奪豪取的戲碼,不是每一個姑娘都會買帳的——當然,女主們是另當別論,她們頭頂著聖母光環,無論男人怎麼虐她也好,結局只要來一句「真心」懺悔,被折磨了多年的女主立馬就選擇原諒了。
琳琅沒有她們清奇的腦迴路,別人若敢犯她一分,她保准坑蒙拐騙到讓敵人懷疑人生!
對不起,原諒二字,在她的字典里從未出現過。
新娘似乎才反應過來,驚慌擋住人,「你瘋了!」
她扮演的可是三觀正的完美姐姐,即使江起雲只是名義上的弟弟,兩人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對於她來說,姐弟戀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命題,眼前這一切都在衝擊著她的底線。
「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少年輕輕挑起嘴角,明明是風華絕代的俊美模樣,眼中偏偏生出毒蛇一般的陰冷。
琳琅猛地後退,可是退無可退,後背撞上冰冷的全身鏡。新娘那雙美麗的眼睛染上了驚恐的色彩,並且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婚前的惡作劇。
是來真的。
「嘭——」
額頭重重撞擊鏡面,琳琅拼命掙紮起來,換來的是對方更加毫不留情的禁錮。
她的恐懼極大愉悅到了他。
吻是血腥的,少年將糖漿般的血吞咽下去,嘴角殘留幾分,仿佛雪地綻開的紅梅,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愈發鮮艷妖異。
懷裡的人卻再也沒有掙扎了。
江起雲低頭一看。
琳琅動也不動,渾身肌肉僵硬著,明亮的眼眸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就像一尊精緻的陶瓷娃娃,沒有靈動的血肉。
她額頭破了一大口子,血跡蜿蜒。
癲狂的少年突然怔住了。
他在幹什麼?
本應該好好捧在掌心裡呵護疼愛的人,他卻親手將她給摔碎了。
她第一次在眼前落淚,他還記得那種心痛到萬蟻蝕骨的滋味。可現在,她卻連眼淚都不給他。
就在他怔忪的瞬間,有人從後背狠狠踢了一腳。
身體傳來尖銳的刺痛。
「你這個禽獸!」陳青禮憤怒將人從琳琅的身上扯開,對著面門又是一拳。
重重挨了兩三下,江起雲回過神來,手指沾了些嘴邊的血跡,卻是無所謂笑道,「我說騎士大人,你可是來晚了。」
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激怒了男人,額頭暴起青筋,露出了有別於溫文爾雅的猙獰一面,「混蛋,去死吧!」
兩人的干架驚動了江父,他急忙趕過來一看。
這大喜日子,女婿怎麼跟起雲打起架來了?
他正想去勸架,忽然看見了蜷縮在鏡子前瑟瑟發抖的大女兒,她的婚紗凌亂,有劇烈撕扯過的痕跡,尤其額頭與嘴角的血跡,再顯眼不過了。
江父同樣被嚇得不輕。
他的腦海里有一個十分荒謬的答案。
而另一邊,江起雲的搏鬥卻占了上風。他本就熱衷空手道,頗有天賦,又是發了狠想要打死這個跟他搶琳琅的傢伙,下手毫不客氣,專挑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攻擊。
男人痛哼一聲,死死捂住被踹了一腳的肚子,使勁喘著粗氣。
看吧,這就是你挑的男人,一點都不經用。
這種廢物,以後怎麼能保護得了你?
少年嗤笑一聲,以一種輕慢的傲視姿態,嘲笑著琳琅的擇婿眼光。
可是,視線中,那道纖細的身影卻撲上了上來,心疼抱住那個落敗的輸家,為他遭受的傷害而哭泣落淚。她擋在男人的面前,用那雙哭紅了的眼睛,冷冷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