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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老皇帝,他也不是因為愛將的離去而鬱鬱而終,而是吃了一些不該吃的東西。借著他的死,辛正炎又抹黑了太子的不孝之名。
後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的,他鼓動三皇子逆反,誰知他這般不中用,被厲害的雪程哥一晚就解決了。但,這也是他計劃的一環。他真正要報復的,是變心的雪程哥,他要讓他背負昏君的罪名,讓他眾叛親離,遺臭萬年!
而爹娘跟如意,他想,總該受點苦。
於是辛正炎又買通辛如意身邊的宮女,讓她盡力蠱惑,促成了私通之事,果然引得帝王大發雷霆,雖然人最後也沒死,打入了冷宮,比起他短命的姐姐要好得多了。
爹娘這裡,他也設了一關,則是在如意要處死的關頭,弟弟以求情之名進宮面見姐姐了,並在言行舉止間流露出他對姐姐的親昵與依賴。
雪程哥這一世的醋勁大多了,用不著過多挑撥,事情如他所料,進行的異常順利。宰相府的風光不復,他爹娘也沒辦法一輩子錦衣玉食了。而他,則是借著這個機會同將軍的部下聯繫,激起他們兄弟對帝王謀奪兄長之妻的憤怒,將劍鋒指向了大周君王。
五年一到,大戲落幕。
以天下為棋,操縱眾生,折了大周的盛世。
論功行賞時,他被敬為尊上。
昔日也曾做過相國大人的辛正炎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這、這不合適啊。」楊昌德撓了撓頭,「除了你還有誰有資格坐那個位子?」
旁邊的軍師也勸他,「是啊,辛大人,你博學多才,英明果決,沒人比你更合適統領天下了。」
「承蒙厚愛,辛某無心於此。」
辛正炎沖他們拱了拱手,「如今昏君伏誅,心愿已了,也該走了。」
「哎,怎麼就走了?你要走去哪兒啊?」
身後的人急急忙忙問。
「天下之大,哪裡走不得?各位,告辭。」
他瀟灑離開。
然後,這個幕後黑手可憐兮兮躺在路中間——
碰瓷。
馬車上的美人素手掀了帘子,瞪他一眼,「快上來,別擺出一副無賴模樣。」
辛正炎繼續裝疼,「起不來了,姐姐你的馬兒好不講理,竟然活生生糟蹋了一隻美男子……」
「再胡說,就扔你在這兒,與孤魂野鬼作伴,看嚇不嚇死你。」
「哇,姐姐你太壞了,居然嚇我!」
姐姐還記著他小時候怕鬼的事,不過現在他不怕了。
畢竟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孤魂野鬼。
辛正炎一邊想著,一骨碌爬上馬車,筋骨靈活得不像樣。
美人替他拍了拍衣裳的灰塵。
「咦,你這袖子藏了什麼?」她訝然問。
「你說這個?」
他抖了出來,是一隻被雕琢得活靈活現的小馬駒,馬背上銜著兩三枝桃花。
「這麼好看,是要送給誰?」
「自然是心上人了。」
「心上人?是誰?」
「往後姐姐便知道了。」
辛正炎笑而不答。
人與畜生的區別,在於克制、隱忍,在於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他很清楚有些界限是不能跨越的。
有些歡喜,不是非要表達。
有些感情,不是非要得到。
弟弟重新將小馬駒放回袖袋裡,隔著布料,頗為愛惜撫摸了幾下。
它大概是永遠送不出去了。
不過,能遠遠看著,他就心滿意足了。
只要她還活著,還能衝著他笑。
就很好很好,很好很好了。
第394章 萬人迷前女友(1)
「唰——」
窗簾拉開,大片的金光涌了進來。
床上的人熟練翻了個身。
「喵喵喵!」
頓時響起一陣悽厲的叫聲。
君晚好氣又好笑,彎下腰,把某隻翻著白眼的小貓兒從主人的肚皮下拎了出來。
順帶扯了扯它的貓須,「你還活著嗎?」
煤球淒悽慘慘嗚咽了聲。
琳琅揉著眼醒過來,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汪汪淚眼,好像是控訴她的殘酷無情。
「煤球你咋了?」
煤球正打算哭呢,企圖博取主人為數不多的同情心,身邊這個女暴君就拎著它的後頸晃了晃,讓它一陣頭暈目眩。君晚淡淡地說,「沒事,它自作孽,好好的狗窩不睡,非得拱你腰裡取暖。」
……那是主人為它專門做的貓窩謝謝。
琳琅「哦」了聲,欲要倒頭再睡,被她的小姐姐直接抱了起來。
「去哪啊?」
她就跟八爪魚似的扒在小姐姐身上,睡眼惺忪。
「去刷牙洗臉!」
「哎呀,難得在家裡,又不用做任務,這麼早刷牙幹嘛啊?」琳琅委屈巴巴,「親愛的,你變了,自從你的短髮又剪短一厘米之後,你就越來越嫌棄人家了。以前人家一天不刷牙也沒見你有意見。」
她仿佛琢磨了什麼,一臉震驚,「是不是你在外邊養崽,哦不,是男人了?」
女王大人抽了抽嘴角,「有了你這個四處惹事的禍害,哪裡還有精力養別人?」
「說得倒是。」
她很不要臉當成了讚美。
「不說這個,時候不早了,你趕緊把自己收拾一下,咱們要去參加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