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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神幽暗深邃。
「姐姐,我可以吻你嗎?」
林惟靜彬彬有禮詢問道,像是再溫文爾雅不過的英倫男士了。
琳琅:「……」
她怎麼不知道他變得這麼禮貌了?
之前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強吻時,可是一次都沒有徵求她的意見!
「不可以。」琳琅說。
林惟靜微笑著低下頭,就跟聽不到一樣。
他只是問問,至於她答不答應,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林醫生覺得,強扭的瓜,只要喜歡,嘗起來也會異樣的甜。
女人心裡頭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對方只會做表面功夫。
琳琅用手心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唇。
「別鬧。」
她低聲說,「萬一被看見了怎麼辦?」
林惟靜親著她的手,聲音含糊地問,「要是沒人看見,你就可以了嗎?」
這次她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遊離著,不敢看他。
逼得太緊也不好。
林惟靜倒沒有再強求了,一把將人摟緊懷裡。
快一點,再快一點愛上我。
「我等你。」
他極其溫柔用額頭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相抵了片刻,才緩緩放開了琳琅。
琳琅終於從他的懷裡逃脫開來。
她一下車,周身驟然變涼,夜風穿過頭髮,用微涼的唇瓣親吻著她的脖頸與後背。
兩旁的樹影婆娑起舞,月光將道路映得雪白。
她艷美的紅色高跟鞋是黑夜裡的唯一亮色。
琳琅沒有回頭,挽著包繼續前行。
目送著她進了別墅之後,林惟靜又停了一會,才開車離開了。
琳琅站在門口。
「咔嚓」一聲,鑰匙擰開了門鎖。
在玄關處,琳琅彎下腰,脫下了紅色的細鑽高跟鞋,抬手放進鞋櫃裡。她無意間瞥見,一雙棕黃色的男士皮鞋也在擱在裡面。
男主人回來了。
嘖,事情刺激了。
面對深夜歸來的妻子,丈夫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琳琅關上鞋櫃。
一樓的客廳只余幾盞水晶壁燈還在朦朧亮著,為周旁的沙發、茶几、座椅等用具籠罩上一層柔和、寧靜的色彩。油畫上的美麗少女正捧著一束鮮妍燦爛的金線菊,嘴角帶笑注視著這沉沉的黑夜。
琳琅的視線落到了另一邊。
米黃色的雙人沙發上,男人側身躺著,長腿交疊,一手枕著腦袋,垂落的黑髮遮住了眉眼,姿態閒適又慵懶。
琳琅聽見了對方均勻起伏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琳琅雙腳踩在柔軟的純絲地毯上,打算從沙發旁繞過去。她身體輕盈,猶如最靈巧的貓兒一樣,走路的聲音低不可聞。
燈光映出了女人的纖細影子。
隨著她的走動,陰影從男人的腳邊一路掠過他的臉龐。
樓梯就在眼前。
琳琅剛想抬腳,身後響起了一道幽幽的男聲。
「這麼晚了,你去了哪裡?」
原本伏在沙發上的黑影不知何時坐了起來。
男人轉過頭盯著琳琅,面無表情。
如同一頭擇人慾噬的猛禽。
哎呀,原來是裝睡啊。
琳琅心底嘖了一聲,表面依然不動聲色,「不是說了嗎?我去看音樂劇了,後來去附近的教堂走了一下,不知不覺就到這個點了。」
然後她很自然地說,「剛才看你睡得沉,沒打算叫你,我還想上樓去拿張毯子下來呢。」
琳琅勾了勾耳邊的碎發,衝著他笑得溫婉嫻靜。
拼演技,她從來都沒有輸過哦。
徐少傑睡得肢體僵硬,搖晃著站了起來。
他單手爬了一下額頭前的頭髮,隨意往後面撥弄著,縷縷黑髮從指縫中滑落,然而眼睛卻一直盯著琳琅不放,幽深的,叫人琢磨不透。
很危險。
琳琅讀懂了他眼裡的含義。
他忽然邁著兩條大長腿朝琳琅走來。
琳琅還想要躲,就被他強行拉進了懷裡。
「姐,說謊的人,會被魔鬼活活咬斷喉嚨的哦。」
徐少傑愈發溫柔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那過程是怎樣的嗎?魔鬼會將兩顆尖尖的獠牙刺進你的脖頸,只聽見滋的一聲,血珠飛濺,順著脖子流淌下來,你尖叫著,不住抽搐著,魔鬼卻更加興奮,貪婪地渴飲你身體裡的鮮血,直到一滴不剩,變成一具灰白的乾屍……」
窄窄的梯間窗透進清冷的月光,他半張臉隱於陰影之中,猶如鬼魅,唇瓣鮮紅而奪目。
琳琅只覺得脖頸一痛。
男主大人嗷嗚一聲咬住她的脖子,舔了一會後,得意洋洋地說,「怎麼樣,你老公的演技不比那些人差吧?」
琳琅只想說,您老今天吃藥了嗎?
徐少傑仿佛又想起了什麼,握著她的雙肩,對著人就是一通狂嗅。
琳琅:「……」
男主大人你屬狗的嗎?
「少傑,你在幹什麼?」
琳琅有些無語撫著額頭,為什麼一到男主這裡就突然變了畫風?
她是走錯劇場還是拿錯了劇本?
「聞一聞你身上有沒有其他野狗的味道。」徐少傑抬起頭應了她一句,又無比認真投入「檢查」工作中。
琳琅有點想笑,要是林醫生聽見他這句話,非得當場干起架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