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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熙,你是不是背著我找小野貓兒了?」
兩人心照不宣將過往藏著,展示自己陽光的一面。
傅熙走過去。
她舒展身體,雙手輕輕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將他的脖子圈起來,像是渴望得到答案的小孩子一樣,「快說,你去哪裡啦,我一睡醒就沒見著你的人。」
「去散了心。」
他這樣說。
她伸出一根潔白的手指,虛虛指著他心臟的位置,
「真的,不騙我?不是摘野花兒?」
傅熙失笑,「你到底對我有多不放心,沒有,什麼都沒有。」
琳琅正想著,對方的手指掠過她的耳朵,撫摸著後面那一粒紅痣,他聲音因為低沉而有些嘶啞,「他親過你這裡,對嗎?」
那對漆黑的眼睛,隱隱浮現野獸的猙獰與兇殘。
女孩笑得甜美,「怎麼,嫉妒了?」
傅熙凝視著她,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嗯,嫉妒,嫉妒到恨不得,將那個傢伙給幹掉了。」他將臉埋在她溫熱的頸窩裡,喃喃地說,「琳琅,你不會離開我的吧?永遠留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她沉默著沒說話。
氣氛頓時有些難堪。
傅熙的臂力收緊,漸漸浮上絕望。
而就在他將要墜入萬丈深淵的一刻,他聽見了——
「我試試。」
儘管是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他依然沒出息地哭了出來。
「……謝謝。」
謝謝你還願意。
第31章 初戀前女友(19)
某天夜晚,兩人窩在家裡看恐怖片。
「啊——」
一截斷指滾落到地上。
琳琅聽到聲音,想探身去看屏幕。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男人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琳琅失笑,「我還不至於怕到這個程度。」
傅熙沒吭聲,他不願意,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小孩子家家。」他用一種哄人的口吻說,「不能看不良內容。」
女孩纖長的睫毛顫動著,繾綣般掃過傅熙掌心,給他一種柔弱的、纖細的、需要人呵護的美感。
「不良?」
琳琅像是不解問了一句。
「那你天天壓著我……算良好內容嗎?」
她略微揚著臉,姣薄的唇紅得潤了,微微咬著出一道印子,就算是銀夜下以歌聲惑人的海妖,也比不上這半分的風情。
傅熙啞聲。
情火席捲著心潮。
他就這樣捂住她的眼,低下頭,與她耳鬢廝磨。
「啊!救命——」
「你這個賤人!」
恐怖片裡的悽厲的呼救在耳邊響起。
而男人閉上眼,溫柔取悅著他的姑娘。
鄭思游廢了。
這個在遊戲裡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大神,現實世界裡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承受了難言的屈辱,絕望到一度想要報復社會。
而楊露連夜跑路。
火車駛過大山開鑿下的暗長隧道,明滅的光照在她憔悴蒼白的臉上,眼裡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剛剛從鬼窟里逃出來。車上有個好心人看她太瘦弱了,怪可憐的,好心給她打了一盒飯。
楊露看著紅色的爪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直接吐到對面乘客的身上,一股惡臭瀰漫開來。
在乘客憤怒不已的罵聲中,逃亡的女主兩眼一黑,咕咚一聲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在劇情崩盤到無法挽救的時候,琳琅穿著一身舒適的居家服,半靠在傅熙的身上,慵懶翻閱從不同地方送訂過來的婚紗插畫。
她跟男主要結婚了呢。
就在放恐怖片的那一天晚上,這男人不聲不響的,在沙發邊,從堆滿零食的桌子上拿了一聽可樂,拔出拉環,用最簡陋的方式向她求了婚。
琳琅答應了。
書頁被女孩輕輕翻動著,傅熙斜著身子靠在橘紅色的坐墊上,他的手擱在她的肩膀上,指尖從她那綢緞般的秀髮穿過,一遍又一遍的,不知厭倦,像是玩著什麼有趣的遊戲一樣。
明澈的落地窗折射過午後的陽光,細碎的光影在風中搖搖晃晃,映在琳琅纖細雪白的足踝。
旁邊是一盆翡翠欲滴的綠蘿,是他跟琳琅逛市場的時候相中的。
兩人當時剛好經過花市,琳琅看得那盆綠蘿生得精緻可愛,便停留了一下,卻並不打算買回去。
老闆看這男俊女俏的一對兒,還得知他們即將結婚了,這下好了,他立馬就說綠蘿的花語是守望幸福,帶回新家也算是增添一點兒情趣,為賀新婚,他還打了個八折。
就衝著老闆的祝福,傅熙二話不說就付錢了,打算搬過去裝飾新居。
琳琅就笑他,說他不像是一個成熟出色的商人,這麼乖巧就被老闆給套牢了。
在人來人往的花市,開滿了鮮花,奼紫嫣紅的一片,她就站在花海裡邊,湖綠色水鳥紋的系帶長裙,露出纖細的肩頭,然後歪著那張曬得紅潤誘人的臉,笑嘻嘻說,傅熙,你是不是傻。
傻嗎?
因為是陪著人去看新婚家具,傅熙對這件事很上心,當天穿了一身考究筆挺的西裝,格外的帥氣俊朗。
只不過,當他手裡多了一盆稍有重量的綠植,站在猛烈的太陽底下,這份翩翩風度就化成了泡影——他的後背全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