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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驟然一亮。
一座精緻華美的黃金宮出現在面前,地獄的瘴氣、血霧也被祛除得乾淨,上方的天空雖然不是蔚藍潔淨,反而像是玫瑰一樣的色澤,深深淺淺的,在琉璃窗上折射出心醉神迷的光澤。
「喜歡嗎?」他低下頭,俯在她耳邊輕聲說。
「喜歡。」琳琅回眸對他一笑,百媚頓生。
青年的眉梢眼角透著似水的情愫,他略微彎下腰,毫不費勁將琳琅抱了起來,走進宮殿裡。
裡面同樣被裝潢得輝煌,宮殿的穹頂是一顆璀璨的明珠,將整個大殿照得通明如晝。
踩著紅毯,路西法走上階梯,將他的心上人放到王座上。
然後單膝跪地,做了一個極其優雅的行禮姿態,彬彬有禮地說,「女王,你可還滿意臣獻上的禮物?」
「很滿意。」琳琅一手扶著椅把,紅心瑪瑙被磨得圓潤,顯露著無與倫比的美感。
「那麼,臣是不是該有什麼獎勵呢?」他揚著下巴,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誘騙,愈發的溫柔多情。
「是該賞。」琳琅含笑著伸出手,「那便賞你一個親吻女王雙手的機會,如何?」
路西法起先應了,略微冰涼的唇瓣啄著她的手背。可是後來很不老實,嘴唇在肌膚上輾轉著,悄悄挪移到了手腕,又如跳華爾茲一般,一路往上,入侵。
琳琅不自覺後退,直到背部抵住了王座雕刻的花紋。
退無可退。
路西法垂了眉眼,細長濃密的睫毛如彎月一樣,掩住了妖異的黑眸,野心在瘋狂滋長著。
他想要更多。
想像一個罪惡滔天的強盜,無所顧忌去掠奪。
他的女王富可敵國,他僅要一樣,不過分吧?
琳琅挑眉看著對方擱在她肩膀的腦袋,他正用牙齒輕輕咬著她的肩膀。
這是兩人主動親密接觸的第一次,路西法還控制不好力度,冷不防咬下了一個發紅的牙印,琳琅有些吃痛,伸手就蓋住了對方的臉龐,嫌棄推開了人。
「我親愛的撒旦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她似笑非笑。
「唔……」得不到滿足的路西法眼珠子發紅。他喉結聳動,舔了舔乾燥的唇角,試圖粉飾自己的狼子野心,「臣這是對女王表達忠心的方式,有了臣這一印記,其餘人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哦?你確定不是在標記獵物?」琳琅笑意吟吟拆穿他,「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女王麼?路西法,你這樣做,好像有點背信棄義呢。」
路西法聽她一說,難得猶豫。抬頭見人斜斜靠在鑲嵌著各色寶石的王座上,隨著清淺的呼吸,那姣好優美的胸脯也微微起伏著,烏黑的發垂落在雪白的脖頸旁。
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了,像捕食的獵豹一樣咬住時機撲上去,胡亂又親又摸了一通,含糊著說,「女王……心善……便可憐可憐臣……一片真心……」
額頭瞬間一痛。
路西法渾身滾燙,卻還是不得不住手了。
琳琅用手指抵住了他的進犯,聲色柔細,像是夜間的女妖蠱惑迷路的人,「你想當女王的男人麼?」
他毫不猶豫點頭。
「那好。」琳琅嘴角浮現笑紋,「女王要的是最忠誠最勇猛的戰士,只要你能答應做到我的要求,我都由著你鬧,如何?」
「你儘管說。」路西法一臉傲然,顯然是信心滿滿。
「會做油炸鬼嗎?」
這個,油炸小鬼不太好吧。
「會女工嗎?」
女……功?很厲害的招式嗎?
「會養孩子嗎?」
呃,他只會養蛇怎麼辦……
最後,路西法看了看琳琅溫柔款款的笑意,默默地、默默地替她拉好了褪到肩膀的衣裳。
他什麼都不會,感覺好丟人啊。
也不知道現在抓幾個小鬼油炸還來得及嗎?
撒旦大人一臉惆悵。
琳琅則是掙脫了他的鉗制,興致勃勃觀賞起王宮來。
歪坐在王座上的路西法幽幽盯了琳琅看,她臉上依舊是沒心沒肺的天真笑容,壓根不知道剛才挫傷了一位絕世魔王的自尊心。
有一種邪惡的念頭升起,再也壓制不住。
他跳下了階梯,三步並作兩步逮住了那個窈窕的人兒,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一把將人扛到了最裡面的寢殿裡。
掀開珠簾,琳琅被放到了一張鋪著紅色絲綢的大床上,燭光略微昏暗,讓青年的俊美輪廓變得模糊起來,但嘴唇的朱紅卻愈發奪目了。
身下,女人的秀髮如海藻一般散開。
大概是知曉她狡猾的性子,路西法的兩條長腿壓著人,整個人呈跪坐的姿態,居高臨下睨著她。
「路西法,你要幹什麼?」琳琅問。
他脫掉了外在的黑色鎧甲,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無人的室內響起。她說這話的時候,路西法正慢條斯理解著衣服的翡翠紐扣,聞言還詫異看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說這樣的蠢話。
修長白皙的長指與暗紅的內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那是一種窒息的精緻。
他的領口敞開,從上至下,漂亮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啊……幹什麼?」
他的語調慢悠悠的,有幾分慵懶性感的味道。
「自然是造反呀,我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