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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女人氣得胸口起伏,一雙眼睛冷得寒了。
折歡卻是心猿意馬。
說來也是奇怪,別人對他千依百順,他非不要,偏愛這個對他冷漠無情的女人。
換做從前,他肯定不喜歡「強扭的瓜」,不甜又澀,白費力氣。現在嘛,他倒是覺得,甜不甜先扭了再說,說不定還意外的解渴呢?他柔聲道,「陛下,毒入五臟,何苦掙扎呢。你若不喜歡下位,想要上位的話,折歡也可以隨你呀。」
再說了,他們之前玩主僕遊戲不是玩得很愉快麼,她要是喜歡,自己繼續稍微低一下頭,當個「僕人」下位,也未嘗不可的呀。
「你找死!」
一道凌厲刀光突然劈過來。
折歡不得不鬆開了手,往旁邊退了幾步。面對情敵,他唇邊的溫存笑容就成了一種譏諷,「少帝閣下何必動這麼大的怒氣?您在幻境都已經得償所願了,還不能讓別人做一回痛痛快快的春夢麼?」
見他在琳琅面前提起這碼事,姬武惱恨不已,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折歡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為一個機會,要將我送上他的床榻?」沒了折歡的打岔,琳琅步步緊逼,儘管她因為「中毒」而氣勢萎靡,但語氣分毫不讓,見血就要封喉,「殷侍衣,你竟能冷血如此!」
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當面直呼他的名字,還這麼理直氣壯。
就算是林嫣然都不敢這樣。
殷侍衣冷笑不已,「是又如何?昔日你利用我奪得帝位,掌控幽域,可念過我這個夫君的半分情分?你不覺得現在說這個太可笑嗎?」他一身黑袍在風中獵獵飛舞,周身氣勢節節攀升,蒼白的臉龐慢慢浮現了鱗片的黑色紋路,猙獰中透出幾分惑人的妖異之色。
「轟隆——」
一道天雷落下。
殷侍衣動也不動,任由雷光環繞,猶如一條條銀蛇,在他身上肆意遊走。
而他雙眼詭異的,竟沒有映出一絲的光亮。
漆黑如魔,吞噬了一切情感。
這情景讓眾人看得頭皮發麻。
林嫣然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心裡安慰道她出場的還不是時候。
「你竟……這般恨我?」琳琅怔怔的。
殷侍衣想笑,但沒笑出來,眼中的譏誚明明白白。
事到如今,說這些話有用嗎?
「咳咳咳——」
另一邊,姬武慘敗,他在折歡的手下甚至沒走過一百回合。他畢竟是太年輕了,也太輕敵了,何況又被「桃花債」與劇毒雙重牽制,一身逆天修為根本沒來得及全部展開,就被折歡拆了骨,隨手扔到一旁。
眼下,除了殷侍衣,哪怕是德高望重的佛門祖師,都沒有與折歡的一戰之力。
是以,琳琅再度被男人圈進了胸膛,他艷紅衣襟上沾染了些許的血腥味,不算濃烈,但給琳琅傳遞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怎麼,看見你的小情郎吐血,心疼了?」太平青帝伸出一根手指,近乎輕挑擦過她的鎖骨,挑開了些許衣襟,「這可不行呢,本帝會生氣的。」
從折歡出現到現在,他要麼自稱「在下」,要麼是「我」,口吻很是隨和,鮮少聽見他自稱「本帝」。
顯然是動了一些怒氣。
琳琅揮開了他的手,往後踉蹌幾步。
然而男人卻不想再同她玩什麼主僕遊戲了,長腿跟腰往前一挺,將她強硬按上了身後的桃樹。
折歡勾著細長的腰身,低頭端詳她憤怒的面容,笑了,「本帝活了那麼多的歲數,在這種男歡女愛你情我願上,還從來沒有強迫過人,也不屑於強迫人。便是我那眼高於頂的女帝妹妹,也心甘情願折了傲骨,由長兄驅策。唯有你,是個例外。你聽話一點會怎樣呢?還是說你就喜歡我硬來?」
他用無上法力禁錮了琳琅,容不得人逃脫。
「既然這樣,索性便強迫到底。你要做好準備。」
折歡含笑著吻上了琳琅的嘴唇,像是沾了毒,著迷似輾轉咬著她唇間軟肉,一隻手則是順著她的腰身往下摸索著衣帶,他要麼不做,要做就直接來,天性放蕩的他,怎麼會管得身後還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圍觀者?
殷侍衣強迫自己不再去看,準備專心渡劫。
從今以後,她與他再無任何瓜葛。
「嘭——」
一道勁風直襲腦後。
折歡倏忽冷了眼,哪裡來的兔崽子,竟要攪他的好事。
然後他伸手一抓的,竟然是一柄小劍。
這小劍尤其鋒利,割得他虎口淌血。
自從他恢復青帝身份,基本沒人能傷著他了。
真是好得很。
折歡危險眯了眯眼,回過頭。
一個白衣男童站在三足金烏上,他個子小小,皮膚卻是剔透雪亮的,穿著一襲形制周正的織錦小白袍子,神情嚴肅,倒像個小大人。不過也只是裝得像,一雙水潤葡萄般的大眼睛出賣了小糰子的年齡。
在折歡眼裡,這就是一個軟乎乎、黏糊糊、口感極佳的雪團兒。
「壞人,你放開我阿娘!」
折歡笑了,慢條斯理玩弄著琳琅的腰間玉佩,「小娃娃,你斷奶了麼,這娘親可不能隨便亂認的。」
看著阿娘被他牽制住,小太子氣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