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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慵懶躺在沙發上,指使人的口吻異常熟練。
裴盪不滿叫了一聲,「你的僕人那麼多,天天掃還不夠乾淨啊?」
「你去不去?」
對方一個挑眉,眼看著好感度漲漲跌跌,雖然那是負數,可也很糟心啊,裴盪咬著牙,「去!」
怕了你了祖宗。
少年忿忿不平走後,梵卓嘴角勾了勾,漫不經心,薄唇順著她的手背往胳膊爬上,溫柔耐心地輾轉研磨,口氣輕柔得令人發毛,「莉莉絲小姐似乎格外喜愛這個人類,故意調他離開,是怕我看中這個獵物麼?」
他又低低地笑,喉結微滾,規矩整齊的領結收束吸血鬼過分濃烈的大法官,只從眉眼間透出幾分端倪。
「您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您的旨意,是我之利劍,我願意為您開疆擴土。區區一個人類,您若喜歡,便當個好玩的玩具好了。」
當然,這一切前提建立在玩具識趣的份上,若是不識趣,那就只好當廢棄品處理了。
「我要的那份文件呢?帶來了沒有?」
「您說這個?」
伯爵大人揚了揚手裡的羊皮袋子,她伸手要拿,他擰轉手腕,避開了。
「伯爵大人什麼意思?」
她唇邊帶笑,眼神冷漠。
「您要的禮物,我自當雙手奉上,但是,您是不是該賜吻一下您忠誠的信徒?撫慰他多日整理資料的疲倦心靈。」
她勾過他,敷衍來了一下。
男人唇縫溢出懷念的笑聲。
「您當初,可不是這樣教我的。」
於是加倍繾綣回應。
另一邊的裴盪正在管家的指導下,綁起頭巾,紮起褲腿,認命地清掃臥室。
他真的太難了,玩個遊戲還得做家務。
他連自己的現實家務都不想做,每次請的是鐘點阿姨。
這遊戲就是來虐他的!
不過這也是個機會,臥室是最放鬆的地方,蛛絲馬跡藏著主人的秘密。他趁著管家出去,地毯式收尋線索。
其中一本手札引起他的注意。
它可憐兮兮被主人墊在桌腳底下,暗紅的表皮與地毯融為一體,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這顏色,這質地,妥妥的古董級別,也就是魔女能做得出來如此暴殄天物的行為了。裴盪把手札小心翼翼拖出來,有金屬鎖,咬合著一朵朵漂亮的薔薇花。濃烈的油墨味兒,混著一股讓人極其不舒服的鐵鏽氣味。
扭曲、墮落、瘋狂、異類等,這一類的信息尤為明顯。
暗紅的表皮破了一角,有人用尖銳的鋼筆,寫了一行警告。
——深淵之物,禁止。
寫得還挺像恐怖故事那麼回事兒。
裴盪難得點讚了一次狗策劃,手指觸摸金屬鎖,思索著魔女最可能放鑰匙的地方。
啪嗒。
血腥氣撲面而來。
手札里全是大片的血漬,年代久遠,字跡模糊,他湊上前去看。
其中一行字竟然突然滲出鮮紅液體。
Save Our Souls。
這句翻譯過來,就是拯救我們的靈魂。
這個「我們」代指誰?
裴盪沒想明白,遊戲的提示音先一步響起來。
【支線2:赤紅的大法官】
【進度:待定】
【劇情介紹:這是一本血族聖戰時期遺落的古老手札,裡面似乎記載了某些不為人知秘密,當你翻開它的那一刻,有一道聲音催促著你,快走,別回頭……】
好像是為了應景,閣樓深處響起了陰森的調子,大白天的給裴盪嚇出一身白毛汗。
裴盪暗罵一聲擦,裝神弄鬼,他可不怕!
呔!彈幕護體!
直播間的觀眾很給他面子,立刻嗖嗖嗖發出一條條搞笑的段子,緩和了恐怖的氛圍。
裴盪選擇進入支線。
視線一轉,他完美降落失敗,跌得鼻青臉腫,捂著鼻子嗷嗷直叫。
沒多久,又啪的一聲,一扇木質小門打開,兩個侍者打扮的年輕男人拋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咕嚕咕嚕的,正好滾到他腳邊。
對方睡得很熟,發出鼾聲。
原來是個酒鬼。
裴盪翻了白眼。
肝帝駕到,當然不可能空手離開,裴盪對NPC拜了三拜,兄弟,對不住,今天要扒你了。
裴盪在玩末日世紀的時候可謂是一流的舔包高手,每每摸出的都是好東西,可惜這只是一個樣子長得好像還不錯的窮鬼,裴盪翻遍了他口袋,連頭髮都扒了,就摸出一枚類似勳章的東西。
總好過沒有。
裴盪將醉鬼拖到一邊,免得他躺在馬路上被人碾了都不知道。
他隨手拋著小玩意兒,穿行在夜色當中。
借著昏黃的路燈一瞧。
躺在手心裡的是一枚水晶材質的勳章,綻著一朵血色薔薇花。
好像還有什麼?
他眯著眼去看。
Setites?
瑟……泰特?
我操,那不就是十三氏族之一的傢伙嗎?
裴盪順著地圖跑了出去,見到了令他驚懼的一幕。
黑暗中立著一個十字架,瑟泰特被綁在上面,頭往下垂,胸口是凝固的血花。
死了?
誰殺的?
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在他,剛剛離開之後!
裴盪薅著頭髮,線索太少,拼不出迷宮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