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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模糊眼睛,他好像看到了琳琅牽著小孩走來,笑吟吟地說要接他回家吃飯。
對,回家,他要回家。
她們在等他。
祝無央努力想要爬起來,突然一個踉蹌。
一支利箭穿胸而過。
他傻傻看著胸口噴涌而出的鮮血。
止都止不住。
不,不可以,他要回去,回去……
他的小祖宗還等他回去哄呢……
然而,血,卻越來越多了。
這一夜,沖天火光燒盡了埋骨山。
有人死了。
有人閒庭信步走下山來。
「真是傻。」
他嘴角掛著淡淡的諷刺,在火光的映襯下,那半張被鮮血籠罩的臉形同鬼魅。
第77章 哥哥前女友(10)
溫熱的呼吸噴在了頸間。
有人扯開了她的衣裳,像野獸一樣,伏在身上舔舐著白嫩的肩頭。
獠牙狠狠一咬。
琳琅在尖銳的刺痛中清醒過來。
男人眼眸狹長幽深,在昏暗的燈光下透著一股嗜血的味道,似是下一刻就要將她拆骨入腹。
「你回來了。」
女人的聲音帶著還未睡醒的睏倦,支著身子撐了起來,衣衫滑落至腰間,胸前是一抹灼眼的鮮紅,風光妙曼。
未央眼神一暗。
琳琅將衣領扶到了肩頭,又打了個呵欠,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夜已深了,夫君早些安置吧。」
他勾了勾唇,張開了手,讓琳琅替他寬衣。
等琳琅掀開被子,剛躺上去的時候,熾熱的胸膛就貼上她的後背,毫不猶豫將人圈禁在自己的懷裡。
滾燙的利器囂張抵著她的腰。
未央將臉埋在琳琅的肩窩上,低低笑了起來。
在黑夜裡竟有幾分陰魅。
真好,他贏了。
「夫君很高興?」
他摩挲著她幼嫩的肌膚,貪婪親著這一寸寸的領土,「高興,高興的很,礙事的人終於走了。」
懷裡的這個人,還是屬於他了。
屬於他一個人的。
想著,未央又忍不住情動,眼眸染上曖昧的色彩。
「夫君,我困了。」琳琅抓住他亂動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好,這次就放過你。」
他伸出血紅的舌尖,舔了舔她圓潤的耳垂。
來日方長,不急。
半夜的時候,隔間的小孩子哭了起來,把男女主人都吵醒了。
奶娘怎麼也哄不好,急得團團轉。
琳琅披了件衣裳穿鞋下床,男人也不睡了,乾脆跟著她去。
他瞧見襁褓里的嬰兒,那麼幼弱,哭得跟小奶貓一樣,病懨懨的,一看就活不長。
雖說是他與琳琅的孩子,可未央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甚至覺得這個讓琳琅哄了半夜的小子實在有些礙眼。
「福兒乖,娘親在這裡,不哭了好嗎?」
她纖細的手指拂過鴉發,溫柔親吻著小孩的臉龐。
男子在一旁看著,眼色微微一沉。
殺意漸生。
他的人,怎麼能容得他人染指。
她的唇,她的觸摸,她的一切,明明都該屬於他才對。
任何妨礙他們的,都該死。
翌日,方家的後門被敲響了。
一個紫色的紙箱被遞了進去。
祝錦瑟屏退了丫鬟,打開一看,她蒼白的臉龐瞬間湧上一抹紅潤。
她就知道,哥哥是疼她的,捨不得她死。
到了深夜時分,男人回來了。
琳琅迎上前,賢惠解開了他的披風,掛好,回過身笑吟吟地說,「今日夫君辛苦了,帶著福兒跑那麼遠去看大夫,一定累壞了吧?我已經叫廚房熬了點小米粥,夫君快嘗嘗,暖暖胃。對了,把少爺抱過來,我要看看他。」
丫鬟滿頭霧水地說,「夫人,小少爺不在後頭呀。」
琳琅愣了一下。
「夫君……」
「他死了。」未央淡淡地說。
女人的臉色驟然煞白。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連忙抓住他的袖子,因為用力過猛,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淺紅色傷痕,「夫君,你在騙我對不對?福兒他、他怎麼可能會死了?我明明今天早上還抱了他……」
「去看大夫的路上,咳得出血,救不活了。」
未央眼也不眨撒謊。
她的眼眶漸漸紅了,淚珠順著臉龐滑落。
他微微一怔。
頭一回,他見到她哭了。
「福兒,我苦命的福兒……」
她身子軟軟滑落,昏厥了過去。
未央眼明手快接住了她的身體。
「快叫大夫!」
他的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琳琅整整昏睡了三天。
等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失去了往日的鮮艷活潑,木訥著面孔,坐在銅鏡前發呆,像一具行屍走肉。
難道失去了孩子對一個女人的打擊就這麼大?
未央有些不解,可心口卻疼得厲害。
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好不容易睡著了,也常常是被噩夢驚醒,然後抱著他哭了一宿。
她說,夫君,怎麼辦,福兒一個人在那邊是不是受苦了?
她說,夫君,都是我不好,扔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