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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也是分檔次的,陸慕深剛剛踏上大佬之路,沒到呼風喚雨的地步。
衛寶靈自然不捨得她的慕深哥為難。
對於陸父,衛寶靈的感覺跟陸母是一樣的,就跟老鼠見著貓、學生見著年級主任一樣,都得戰戰兢兢老老實實的,藏好自己驕傲的小尾巴。因為陸父心腸硬,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更不會因為衛寶靈的哭鬧產生濃濃的「父愛」。
他對兒子都這樣,更別說陸寶靈這個世交之女。
陸父庇佑衛寶靈,是看在衛家上一輩的恩情上,關鍵時刻拉了陸家一把。相對於陸母泛濫的母愛,陸父便顯得嚴苛無情了。
衛寶靈滿臉忐忑進了陸父的辦公室,最終滿臉淚痕跑了出來。
小姑娘哭了幾天幾夜。
陸父的話非常不留情面,把小姑娘的自尊心打擊得一無所有。
大概的意思是,失去父母是很可憐,但失去個人獨立能力更可怕。陸家不會一輩子供著你,你年紀輕輕就養成了伸手要錢的毛病,以後大手大腳誰來替你買單?
可想而知的,當陸父輕描淡寫給新進門的兒媳婦全款買下了這輛跑車,衛寶靈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姑娘被長輩們寵出了脾氣,凡事只顧著自己的心情,她也不想想這是人家的結婚禮物,公公大方點是為了顯示對新媳婦的尊重,讓這份婚事無可指摘,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衛寶靈的腦子成天裡裝著是戀愛的煩惱,長輩們憐惜她的遭遇,哥哥們更是把她當成易碎的水晶一樣保護起來,凡事都替她擋在前面。
衛寶靈吃穿不愁,絲毫沒有寄人籬下的陰霾,理所當然做她的嬌小姐,眼界這回事跟她扯不上邊,自然也不能了解到陸父的用意,只會覺得陸父偏心。
因為這件事,衛寶靈跟曲琳琅的梁子結大了。
在陸母的袒護下,衛寶靈變著花招折磨曲琳琅,覺得她就是個狐狸精,勾搭了慕深哥還不夠,連陸父也站在她這邊。
這種小姑娘的心思琳琅是很懂的。
畢竟吧,小姑娘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總以為接近她慕深哥以及其餘男性朋友的女人是不懷好意的,是碧池白蓮花,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小姑娘積極化身為美少女戰士,代表月亮把除了她跟陸母以外的女人通通消滅。
但是,衛寶靈做慣了陸家頤指氣使的千金小姐,似乎忘了,她始終不是陸家人。
即使是親生妹妹都沒資格管哥哥交什么女朋友,她一個假妹妹憑什麼呢?
琳琅手指旋轉了下鑰匙扣。
對付這種任性小孩子,就得下一劑猛藥。
讓她苦得連哭也哭不出來。
琳琅給自己補了妝,遮住了巴掌印。她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私人飯館,叫眉眼錦繡,中式裝潢,處處是亭台樓閣,演繹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這裡消費不菲,一道菜餚的起步價就是四位數,普通的小豪門也只敢偶爾來上一次。
因此當她的哥哥們來了之後,對著琳琅語重心長地說,「這頓就由哥哥們請了,當做慶賀你新婚。不過,你以後還是要注意點。請哥哥吃飯,什麼地方不能吃呀?陸家是不缺這個錢,可你也不能把慕深當冤大頭吧?做人媳婦的,不比在家裡,花錢還是得有個度,哎,哎哎,你怎麼了呀?」
好端端的,怎麼就紅了眼?
穿著粉色西裝的騷包大表哥傻眼了。
另外一個眼尖的三堂哥注意到她手上的異常,乾乾淨淨的,竟然沒有一絲裝飾,他扶了扶眼鏡,眉頭皺得很緊,「慕深怎麼不跟你一起來?」
琳琅低著頭不吱聲,她散著頭髮,有一綹彎在了耳朵邊,如同一束柔嫩的花,讓堂哥不由自主軟下了口氣,「說吧,你跟慕深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遲疑著,「那隻小麻雀又找你麻煩了?」
在陸家這邊,衛寶靈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但在曲家這邊,哥哥們對琳琅妹妹當然也是一層厚厚的濾鏡,只是他們沒有陸慕深那樣誇張,對衛寶靈幾乎是有求必應。
小麻雀是曲家的哥哥們對衛寶靈私底下的稱呼,他們認為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會鬧騰了,脾氣又大,可不像是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嗎?
真不知道陸家人是怎麼能受到了衛寶靈這種活潑過頭的丫頭片子。
哥哥們看了看靜花照水般的琳琅妹妹,心裡頭總算是舒坦了。
然而舒坦沒多久,就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
眼淚跌落到桌子上。
哥哥們頓時慌了,手忙腳亂給她抽紙巾。
「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委屈了?」
「慕深那小子欺負你了,是不是?」
「別哭別哭,二堂哥揍他!」
一群大男人急得手足無措。
他們的琳琅妹妹垂著腦袋,細聲細氣地說,「是我不好,沒忍住,跟他吵了。」
琳琅是一個黑心的老妖精,趁著天時地利人和,把陸家以及衛寶靈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沒有一點要遮掩醜事的意思。
也別跟她說女主還小,對付小姑娘算怎麼回事?
呵,衛寶靈都十八歲了,成年了,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
敢對別人家的老公下手,琳琅不玩死她都是輕的。
現在只是開胃菜而已。
仗著青梅竹馬長大,就可以扮可憐博同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