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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嫣然反駁,她又幽幽地說,「再說,本後才是陛下的雙修伴侶,而在婚禮當晚你一個婢子不好好守著門,反而偷偷摸摸跟著陛下去了域界,還趁著陛下神志不清的時候獻身,這一切,你不覺得太巧了嗎?本後很懷疑你是別的聖地派來的奸細,插足帝後感情,好讓幽域分崩離析,做了他人的盤中餐,是不是?」
林嫣然敏感察覺到男人的冷意,漲紅了臉,「你血口噴人!我才不是奸細!」也顧不上尊卑禮儀,她急急扯住殷侍衣的衣角,用無辜的眼神證明自己的明白,「她在說謊!為了脫身栽贓陷害我!」
琳琅並不理會女主,仰著臉,眼兒紅彤彤瞧著正主。
「陛下,你也這麼認為的嗎?」
頰邊還盈著淚光,襯得紅檀小唇愈發柔弱可欺。
殷侍衣心腸再硬,也被她揉成了水,他手指曲起,輕柔擦拭著妻子的淚痕,尾音沙啞,「我信你,別哭了。」
對方愣了愣,緊接著彎了眉眼。
她就像個孩子般,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喃喃地說夫君真好。殷侍衣也攬住了她的腰,大掌撫摸著那柔軟的髮絲兒,心裡多了幾分連他也說不清的慶幸,隱隱的,他甚至不想過多追究這件事。
林嫣然傻眼了。
就、就這樣簡單的和好了?
壞女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靠幾滴眼淚,就讓男人回心轉意了?
「妾身有罪,縱容出了這麼一個背主的玩意兒。」琳琅面容蒼白,一副溫柔小意任君責罰的模樣,「依陛下看,這亂嚼舌根、污衊你我的奴隸該如何處置呢?」
「這不怪你,是她心太大,幽域裝不下她。」殷侍衣摩挲著她的耳垂,「讓她去受一受厲鬼之刑,倒也不枉費她這番離間你我的心思。」
林嫣然正絞盡腦汁要扳倒琳琅,冷不防聽見男人說的這句話,驚得雞皮疙瘩都冒遍了全身,極度的恐懼讓她差點沒暈過去。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大聲尖叫,急促地喘著粗氣,「要去也是她去!——她才是背叛你的人!」猛然間,在生死關頭她想到了什麼,因為害怕而發白的臉有了絲絲紅潤,「對……對了!還有過去鏡!我可以證明的,那天的確是我跟你在一起!過去鏡是不會說謊的!」
林嫣然的話越說越順,興奮得戰慄不已,嘴唇哆嗦。
她怎麼把那件法寶給忘了?
過去鏡就跟現代的錄像一樣,能夠顯示過去的事情!
琳琅聽了,動作一頓。
她想起了心腹的匯報,說林嫣然有次端茶,被逍遙法天的太上長老看了一眼,只因她長得很像亡妻。當天晚上,太上長老睹物思情,喝得酩酊爛醉,林嫣然正好從迴廊走過,被太上長老看成了亡妻,一把抱住,對她深情述說自己多年思念的苦悶。林嫣然被對方的真情感動了,就沒有推開人。
接下來糊裡糊塗又順理成章的,兩人發生了實質的關係。
然而琳琅也沒有想到,隱形大佬這一回出手這麼闊綽,不僅恢復了她的臉,還把過去鏡送給了一夜露水情緣的女主,這可不是劇本初期里該出現的寶物。琳琅琢磨著,也許是天道看女主的運勢被她壓得黯淡無光,混得有點慘,於是就給她送了一陣及時雨?
林嫣然初次使用寶物,憑藉的還是太上長老留下來的一道法力,一面與琳琅未來鏡相似的水鏡在半空中凝成。
「這是過去鏡!飄渺仙尊的亡妻法寶怎麼會在你手上!」
琳琅驚訝瞪大了眼,還著重咬了亡妻兩字。
殷侍衣眯起了眼。
而林嫣然雙頰一紅,想起了那個醉醺醺仍不失俊雅的美大叔,以及纏綿時他一遍遍在耳邊喚她娘子的深情。因為女主走的是傻白甜的路線,並沒有意識到琳琅給她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一邊是醉玉頹山的美大叔,一邊是風華絕代的年輕帝王,林嫣然的心迅速偏向了後者,她從粉紅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做賊心虛看了殷侍衣一眼,當她的目光轉到了琳琅的身上,看到她不可思議的臉色,立馬舒坦了,略帶得意開口,「這是飄渺仙尊離開前送我的禮物,能夠回溯過去的時間。」
接著,她羞答答垂下了脖子,「陛下,那、那我就重現那日的事了。」
那場歡愛委實是熱烈無比,林嫣然至今想起男人的橫衝直撞,身子如同乳酪般,軟綿得不成樣子,十分羞臊。
殷侍衣的眼神薄冷。
不多時,過去鏡回溯到半月前的晚上,裡面映出了一幕幕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
林嫣然耳朵紅得滴血,埋下腦袋,又禁不住偷偷窺男人的臉,看他有什麼反應。讓她失望的是,從頭到尾,對方吝嗇流露出半分的波動,面無表情看完了全程的激烈春宮。
唯一能感知他反應的是琳琅,她原本是靠著他的心口,漸漸的,心跳聲愈發緩慢。
那過去鏡還回放了琳琅是如何脫了他的衣服,在自己的身體上偽造兩人一夜風流後的痕跡,她的手段相當熟練,顯然是早有預謀,只有他,被蒙在鼓裡!
她說了謊。
從一開始,那就是個陷阱,專門針對他的陷阱!她說喜歡他,想留在這裡,想為他延續血脈,都是騙他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這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
緩緩的,一雙毫無情緒波動的黑眸,釘在了琳琅的皮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