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陸三少認出唐蘇
唐小姐她是唐蘇?
唐蘇本來不就是唐蘇麼?
聽聽,這是什麼狗屁的鬼話!方才,凌戰衝進來的時候,跟要把病房的大門撞爛一般,陸淮左心裡本來就已經夠不爽的了。
現在,聽了他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他氣得更是想直接打斷他的腿。
奈何,他背上傷得太厲害,他下床都有些艱難,他打不斷凌戰的腿。
「老大,唐小姐她真的是唐蘇!」
「閉嘴!」
陸淮左嫌棄地擰緊了沒有,「出去!」
凌戰,「……」對上自家老大嫌棄的眼神,凌戰才極其緩慢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因為太激動,說的話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了。
他使勁喘了口氣,連忙接著開口,「老大,我不能出去!我若是出去了,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凌戰,你這是什麼毛病?
今年的獎金,你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凌戰想要獎金。
但,他覺得,他若是今天不趕快把實情告訴老大,他的小命,可能也得沒法要了。
他弱弱地抖了個激靈,「老大,方才我去林家別墅找陸夫人,我無意間聽到了一個大秘密!」
「唐蘇,兩年前,我們大家都以為已經去世的唐蘇唐小姐,她還活著!」
見陸淮左的視線,總算是聚焦了,凌戰覺得,他的話,肯定是起了作用。
誰知,下一秒,陸淮左一記刀子眼掃過來,「凌戰,你腦袋被驢踢了是不是?
出去!」
凌戰瘋狂搖頭,「老大,我腦袋沒被踢!我是認真的!唐小姐她真的還活著!」
「陸夫人和陸二小姐都知道,現在的這個唐蘇,她就是唐小姐!」
「她一直沒死!她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臉變醜了!」
「陸夫人還說了,她和陸二小姐,就是不要把唐小姐還活著的事情告訴你!她們要看著你作死,看你一輩子都娶不到老婆!」
說完這話之後,凌戰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大逆不道。
他連忙弱弱地捂住自己可憐巴巴的小嘴,生怕自己被兇殘的老大虐死。
誰知,陸淮左絲毫沒有想要虐他的意思。
他僵硬地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一瞬間,仿佛石化一般。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陸淮左才如同夢囈一般開口,他的聲音,聽上去縹緲得仿佛不是在人間。
「凌戰,你說什麼?
你剛剛說誰還活著?」
「老大,是唐蘇唐小姐還活著!你的前妻,小少爺的親生母親,唐小姐她還活著!唐小姐,她就是你不顧生死,從大火裡面,救出來的唐蘇!」
你的前妻,小少爺的親生母親,唐小姐她還活著!凌戰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驚雷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陸淮左的腦袋上。
砸得他,魂飛魄散,雙眸赤紅,一瞬間,仿佛走火入魔。
不敢想,他心愛的姑娘還活著。
兩年前,唐蘇在他的面前斷了氣,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恨不能,天上地下,都隨她而去。
這段時間,他和丑姑娘相處,也會覺得,她說不出的熟悉,她身上的好多好多地方,都像極了他心愛的姑娘。
尤其是,那天晚上,他將她壓在身下瘋狂,那種滋味,更是如曾經他將他心愛的姑娘壓在身下的滋味一模一樣。
甚至,那天晚上,他還做了一個綿長而又美好的夢。
他夢到,他又回到了年少時候,緊緊地將他心愛的姑娘擁在懷中,肆無忌憚地占她便宜。
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她,一時之間,他分不清,哪一個是夢境,哪一個又是真。
真的,無數次懷疑過,他心愛的姑娘可能是回來了。
他也想過去好好調查一下。
可是他怕啊。
他怕,調查的結果,是徹徹底底的失望。
況且,誰又敢相信,一個已經斷氣,已經被送去火化的人,還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面前呢!不過,現在聽了凌戰的話,那些,他一直以來的疑惑,一直想查卻不敢查的疑惑,都有了解釋。
為什麼,喬喬打著唐蘇重生回來的名號靠近小深,小深都那麼排斥她,他卻願意靠近這位丑姑娘,還心甘情願地喊她媽媽。
為什麼,明明最初,林二在追求她,甚至帶她見了他的父母,後來,他們卻以姐弟相稱。
為什麼,蘇茶茶和林霄,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愛。
因為,她本來,便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還有南宮,為什麼,他會說,唐蘇是他的未婚妻。
因為,兩年前,唐蘇去世前,她答應,要嫁給南宮。
還有,秦暮煙。
秦暮煙不可能和一位萍水相逢的丑姑娘,一起創立她和唐蘇約定的香水品牌,只有一個可能,她也早就知道,丑姑娘,便是唐蘇! 這些事情,其實,都特別明顯,也特別容易看懂,只是當局者迷,再加上他親眼看著唐蘇斷氣,他不敢深究,他才會,忽略了這麼多如此明顯的細節。
對,還有景墨。
唐蘇最初來到海城的時候,一直想要靠近景墨,她還說,景墨是她丈夫。
現在想來,這兩年多,定然是景墨帶著她遠走高飛,畢竟,當初是景墨,送她去火化,他想要李代桃僵,輕而易舉。
難怪,這兩年,他幾乎不曾在海城見到過景墨。
陸淮左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心愛的姑娘回來了,她的臉,變成這副模樣,她定然受了不少折磨與委屈。
可是他呢?
他認不出她,他嫌棄她。
他說她丑,說她噁心,說她髒!他終於衝破自己心中的魔障,想要和她在一起了。
但後來呢?
後來,她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給他,她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扣,她說,她想和他十指相扣,相扶到老。
可是,在她將她那顆鮮活躍動的心交給他之後,他卻殘忍地將它打碎。
他逼她吃事後藥。
他說她不知廉恥,他說她不配給他陸淮左生孩子。
她越過山,越過水,她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他面前。
他卻殘忍地、冷漠地,將她逼走。
逼得她,那顆赤誠而又熱烈的心,再也沒有了溫度。
她得多疼啊!當她滿懷欣喜地愛戀著一個人的時候,那人,對她卻只有厭惡與不屑,她得多絕望,多心傷!想到他將那盒事後藥砸在她臉上時,她眸中的光亮一瞬間破碎,陸淮左的一顆心,也開始疼了。
疼得,肝腸寸斷,寸寸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