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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封帝姬

    「羅燕」被揍了幾次,終於安分了一年。

    直到他暗中接到母妃傳遞來的情報——前任大王病重,他必須回去,不然就被其他兄弟捷足先登了。「羅燕」立馬尋了遊學的藉口準備離開朝夏,結果卻在邊境被柔懿的人截殺。

    暗中帶著的數百護衛盡數陣亡,母妃派來接應他的人手也死了個乾淨。

    「孤大意了,沒想到你居然是閆火羅的皇子。」

    錯誤就該彌補。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也是「羅燕」命大,中了三箭被砍幾刀又墜落瀑布,幸運被下游的漁女救起,養傷期間還將漁女的芳心勾到手,二人勾搭在一起,還有了一名「羅燕」並不在意的私生子——郎昊。

    養傷期間,閆火羅卻翻了天。

    大王病重的消息一直封鎖著,但柔懿帝姬根據「羅燕」的行為猜測出閆火羅王庭的情況。

    她用閆火羅當政治資本,給閆火羅眾將留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羅燕」傷勢養好回去,發現大王之位還空懸著。

    倒不是其他兄弟讓他,單純是他們作為代大王被朝夏殺光了,「羅燕」躺贏成了新一任大王。  

    他果斷找上柔懿帝姬的政治對手,也是朝夏當時位子搖搖欲墜、在被廢邊緣的太子。

    太子想要帝位,可柔懿聲望太高他慌啊。

    「羅燕」想要柔懿停止發瘋,讓他有時間振興閆火羅。

    二者一拍即合,順利狼狽為奸。

    當然——

    這樣的合作歷史,不論是皇帝還是閆火羅大王都不會對外宣揚的。

    但畢竟有那麼一段交情,還有過共同的敵人,某些事情上賊有默契。

    當他聽到使者提及閆火羅大王少年經歷,他便忍不住蹙起眉頭。

    使者道:「說來,國主年少時曾傾心貴國孝恭皇后。當國主得知孝恭皇后仙逝還曾哀痛……」

    皇帝聽了想撇嘴。

    哀痛?

    那個女人死了,笑得最歡快的人就是閆火羅大王了。

    聽到其他男人戀慕自己名義上的亡妻,皇帝表情看著格外僵硬,朝堂氣氛也泛著淡淡尷尬。

    先皇后有多少愛慕者,那一輩的朝臣都清楚。

    多他閆火羅大王一個不算多,少他一個也不算少,不算什麼稀罕事。  

    但閆火羅使者下一句話就讓一些朝臣想原地爆炸了。

    「……我國國主想求娶孝恭皇后之女。」

    娶不了白月光,那就娶白月光的女兒吧。

    閆火羅大王正值盛年,這個時代男人梨花壓海棠不算老不修,反而能被稱為雅事。

    君不見多少五六十的名士大儒納了十三四的鮮嫩小妾?

    但老夫少妻的搭配擱在兩國和親就讓人不適了。

    最重要的是——

    白月光也得有個女兒才行啊。

    一名臣子糾正道:「使者健忘,孝恭皇后僅有一子,朝夏儲君。」

    太子殿下那張臉怎麼看也不像是女人的臉。

    倒不是說不好看,但喉結明顯,五官稜角分明,柔中透著剛硬。

    一個女人要是長這樣,那也太慘了。

    使者詫然道:「怎會?那我國將士在陣前所見妙齡少女又是誰?那名女子相貌與當年的孝恭皇后極為相似,不論是眉眼還是神采,一顰一笑宛若雙生。按年紀……應當是啊……」

    秦老聽不下去了。  

    出聲打斷使者的話。

    再讓使者嗶嗶下去,孝恭皇后清譽還要不要了?

    哪怕朝夏風氣開放,眾人也知孝恭皇后婚前跟裴朝那廝才是互相傾心的一對,但皇帝都沒說什麼,也沒計較皇后婚前的情史,眾臣也不好扯這個話題。婚前是婚前,婚後就不同了。

    使者這話的意思,明顯是污衊孝恭皇后在外有私生女啊。

    皇帝道:「你說的女郎,該是為朕捍衛邊疆的悍將,裴葉……裴愛卿吧?」

    說起裴葉的名字,皇帝的表情又黑了一個度。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兩個X男女。

    一個「柔懿」,一個裴朝。

    這麼多年過去,冒出來一個姓裴,相貌卻酷似「柔懿」的少女,對皇帝造成雙倍暴擊。

    厭惡歸厭惡,但面上不能當著朝臣的面露出來。

    「她並非梓潼之女,與梓潼相似……約莫是緣分吧。使者的意思……貴國大王是想求娶這位?」

    使者道:「是,懇請陛下應允。」

    眾臣默默看著皇帝。

    使者都說裴葉跟先皇后一模一樣,相貌相似神態也似,作為「深愛」亡妻的他會答應使者的請求嗎?除此,裴葉為朝夏立下這麼多汗馬功勞,朝夏重用尚且來不及,哪裡能將人推出去?  

    皇帝也遲疑許久,並沒有立刻給出答案,只說要想想。

    此時,也不知哪裡傳出來裴葉是先皇后之女。

    生父當然不是皇帝啦,而是當年那位才子裴朝的。

    傳聞說得有鼻子有眼睛,一些朝臣將時間線排了排,發現可能性很大。

    誰也不曉得裴葉的真實年紀,但根據陣前傳回來的情報來看,她應該比太子還年長一兩歲。

    市井百姓默默吃瓜,知情朝臣擔心皇帝的心臟。

    哪個男人碰見這事兒能淡定啊。

    第二日,使者又將求娶的「聘禮」增厚三分,充分表明了閆火羅的誠意。

    皇帝心下動搖得更厲害,但卻不能承認裴葉是先皇后和裴朝的女兒,反而在朝堂上情真意切地哭泣,哀慟不已,說昨夜先皇后入夢與他暢談,遺憾只給皇帝生了兒子沒有女兒,為此在地下不得安寧。皇帝為了成全亡妻心愿,預備收養裴葉,將其記入宗室玉牒,封為帝姬。

    柔懿這一脈的朝臣冷眼看著皇帝唱念做打,表情冷漠。

    秦老下了朝就臭著臉讓下人準備熏艾。

    「去去晦氣。」  

    秦紹跟在爺爺身後不敢言語,回了房間就將手機掏出來,將朝中熱鬧跟小夥伴分享。

    凌晁道:「閆火羅是迫不及待想要滅國嗎?」

    撤回。

    凌晁又道:「算輩分,先生是不是我妹妹了?」

    繼續撤回。

    「先生,我想聽你喊一聲哥哥。」

    秒撤回。

    凌晁抱著手機在營帳悶聲發笑。

    直到——

    「凌晁弟弟,來,我們交流一下感情。」

    用什麼交流?

    拳頭。

    全身筋骨都被裴葉蹂躪一邊的凌晁仰躺在地上,四仰八叉不顧形象。

    「先生,你放心。」凌晁一邊小喘一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小爺遲早會踏平閆火羅!」

    跟閆火羅撕破臉皮,打仗就打仗,誰慫誰是小狗。

    和親?

    跟屎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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